悉尼希望赛事,是我参加的第一个职业赛。我轻松的拿下冠军,有了人生中第一笔职业赛的奖金。不多,但意义非凡。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势如破竹,顺利拿下所有这期间举行的低级别希望赛,卫星赛的冠军。我的名字开始慢慢被一些国际媒体注意到。
我的排名积分瞬间累计到可以持外卡去打更高级别的挑战赛。
挑战赛果然不同于低级别赛事,能碰到很多之前已经在青少年组拿过世界冠军亚军的天才选手。他们手法娴熟,基本功扎实,意识清晰,非常难打。还好,我并非单靠一己之力在与他们抗争。我的身体无所不能,加上Lerna一直在向场上的我发出信号,我捕捉到以后不仅可以持续维持高专注度,还能同时获取对方优势技能,所以,再难打的选手,也顶多在前面几局跟我相持一下,之后,我便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我意识所到之处,便是我的球能去的地方。他们怎么跟我打?我暗自感叹当初的自己有多天真。没有俱乐部,我一点机会都没有。
Merlin和Lerna陪我征战数月,他们看着我如何变成一头在场上凶残粗暴的野兽,将那些明日之星纷纷挑落下马。
【林,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你真是太棒了。】每场比赛下来,Lerna都忍不住夸我一番。他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强烈的获胜欲望。
而我,自从知道Lerna跟洛月上过床以后,每次听他讲中文,都能想起那些不堪的画面,心里面总是怪怪的。
【我们商量后,决定去给你报名参加ATP比赛,在澳网之前还有两站,如果你都能进决赛,说不定有机会赶上今年澳网的外卡资格赛。林,我们自己都没有想到,你可以打得这么好。半年内,从一个普通选手进入职业赛,如果还能参加到澳网正赛,那简直就是一个可以写进历史书的奇迹!】Merlin兴奋不已。
【那叫载入史册!】我纠正Merlin的中文成语。我心里想,参加澳网正赛根本不值一提。我想要的,是直接拿下澳网冠军,这才是真正的载入史册。我,林东科,如同闪电般,突然出现在最高领奖台,震惊所有人。给以前那些嘲笑我,看轻我的人们,来个五雷轰顶晴天霹雳套餐吧!哈哈哈!
自从我拿下挑战赛冠军,同时又报名参加今年最后两场ATP赛以后,媒体就开始以【本年度最大黑马】来形容我了。之前那种将信将疑偷偷摸摸的关注,如今被彻底释放。一本法国著名的网球杂志,甚至开出专版来讨论我的出现是否会改写中国男子网球长期沉寂的尴尬局面,成为第一个能进入大满贯正赛第二轮的选手。
开什么玩笑?既然是黑马,当然是要一黑到底啊。正赛第二轮?你以为我是来逛街的吗?我是来拿冠军的。
我轻蔑的把那本杂志扔在一旁。明天是我第一场ATP赛事,我在酒店里休息。
我打开电视,看到正在转播一场WTA比赛。这人,不是洛月吗?
她正在跟一名美国选手争夺进入半决赛的资格。美国人已经小有名气,之前也多次打入WTA的决赛,世界排名应该也在50以内,只是至今尚未有冠军入手。她是力量型选手,擅长底线大力抽球,以压制对方的发挥。这一招对很多亚洲球员来讲,简直就是致命绝杀。亚洲女选手,通常都以灵动多变的球路取胜,因为毕竟在身体力量上都不如欧美球员。可一旦碰到力量过大的对手,就会变得特别被动。一旦被动,战略战术就没法施展,只能被人牵制全场,找不到得分点。看样子,美国人今天开场状态也不错,前五局4:1领先。从表情上来看,她觉得自己铁定进半决赛了,整个人打得很放松,各种角度都打得很开,洛月似乎正落入她的圈套。
我从未看过洛月的正式比赛,潜意识里的好奇,让我变得专注和紧张起来。我很想知道,孤注一掷不择手段的洛月,到底有没有如愿以偿。
第六局,洛月发球,这一盘非保不可的发球局。
她深呼吸,拍球,停顿,瞄了一眼对方球场,抛球,挥拍。一连贯标准动作,球被击了出去。一开始还好端端的,刚刚落在美国人发球区内角,球就好像抽了疯似的往右边线飞。美国人本以为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内角发球,速度也不算快,自己也做好了充分准备,哪里知道球会出现这么诡异的旋转,直接变成了一个ACE球。现场观众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很快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场上一面倒的局势,让球迷产生了同情弱者的心理,洛月只要拿到一分,大家都会热烈欢呼。美国人一头雾水,还专门到球落点附近,仔细检查地面是否有问题。
紧接着几个球,虽然没有再像第一个球那么飘忽不定,但是我看得出,洛月明显增大了自己专注力,球的行进路线总是有些不太合理。普通观众不一定能察觉,但是对手却被打得很窝火。这个发球局,轻松拿下,对手一分没得。Lovegame!
美国人终于回到自己的发球局。她低着嗓子吼了两声,像是要给自己打打气。但无奈的是,这一局也不是她的。她的底线抽球不是下网就是出界,过多的非受迫性失误乖乖的送掉这关键一局。球赛的解说员解释说,在关键球上,球员心理出现波动是很正常的事,美国人还需要加强心理方面的训练之类的。但是我很清楚,这都是洛月在搞鬼。
等等,不对啊。
我们到现在为止,所有精灵训练模式的原则都只是能控制自己的击球,而对方的击球我们是无法干预,也是不能去干预的。
除非,像Mike那样,信号过量?而一旦信号过量,就彻底变成精灵,不再是人类,不再拥有人类正常的情感,而不仅仅只是失去感同身受的能力。这都是洛月告诉我的啊。
应该不会吧。
镜头推向正准备发球的洛月。我认真看洛月的眼睛。因为一旦过量的话,眼白会变色,这也是洛月给普及的知识。这是最无法隐藏的线索。
镜头一点一点的推进,放大,洛月瘦削黝黑的脸,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正专注的盯着对方。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她的眼白还是白色的,没有问题。她还是人类。我可不希望她变成什么鬼精灵,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跟妖怪做过爱,想起来就瘆得慌。
虽然洛月还是人类,可我看她打球还是觉得怪怪的。以她的网球能力和意识,不应该会打那么多看起来不太合理和危险的球。而且我始终觉得她在控制对方的击球。因为那个美国人完全不像她打其他比赛的状态,整个人懵圈了。所以百分百打出制胜分的机会,她都能莫名其妙的丢掉。要不就是拍都没碰上,要不就是直接挂网。她气得连摔了两块拍子,引来现场观众的嘘声,和裁判的口头警告。
可是谁他妈遇到这种比赛都会暴走的?我想起第一次跟Mike打球时的恐惧。那种整个场地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无力感,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这时Merlin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