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啊,你过来。”苏妲己微笑着对一凡说道。见到一凡颤颤巍巍地过来之后,苏妲己依旧笑着说出了一句残忍无比的话语:“我的好丫鬟啊,你还真是心地善良呢,本宫可真是欣慰啊。不过,既然你这么通情达理,正巧本宫近日又想出了一道新的刑罚,就由你来给本宫先试试威力吧。怎么样?”
一凡浑身颤抖着跪倒地上,哭着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纣王为何会知道这件事情奴婢不知道啊!奴婢请皇后娘娘高抬贵手,放奴婢一条贱命吧!呜呜……”
这个时候,一个侍卫在苏妲己的耳畔低语了几句,苏妲己的眼神顿时变得冰冷:“呵呵,你去找婪音通风报信,还真是个挺机灵的丫头呢。不过,本宫只是想让你试试这新刑罚的威力罢了,你聪明灵巧,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死掉吧?体验完刑罚之后,来告诉本宫感受吧。”
一凡泪流满面地望着身前冷笑着的苏妲己,一丝冷意油然而生。
“倩儿,找十个大汉来与一凡玩玩,一定要让一凡好好享受那********的滋味啊……哦对了,等她好好享受完了之后,再带她去坐坐驴车。”
御医房的人看到纣王与丞相亲自过来,一个个接过还珠便忙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晕头转向,各种珍贵的药材全部一股脑拿了出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去煎熬了往还珠的嘴巴里灌。然后还有十来个御医拿着银针在还珠身上不停戳。让纣王看得直皱眉头,大声喊道:“你们这群庸医!为何本王的还珠还是不见醒转?!”
只见一个长着长长白色胡须的老者连忙跪在地上说道:“请大王恕罪!还珠娘娘的伤势严重,还需好好调理才行,这一时半会儿的想必是醒不来的。”谁知,这老者刚说完,便被纣王一脚狠狠踹倒在地上,怒吼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若是三天之内本王的还珠依旧没有醒来!本王便要你们御医房的所有人来陪葬!”
婪音看到被纣王踹倒在地上不停拍胸口的老者,不由一时心软,上前把这个老者给扶了起来,轻声问道:“老头儿,没事儿吧?”这老者感激地看了婪音一眼。纣王见到婪音的举动,深深叹了口气后便不再说话了,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午门官那公鸡嗓子又叫了起来:“皇后娘娘驾到!”听到这话,纣王那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怒视着缓缓走进来的苏妲己:“你这贱人怎么还有脸过来的?”
谁知,苏妲己却并未理会纣王,而是冲着躺在床榻上的还珠快步走去,边走边大哭道:“还珠啊我的好妹妹!是谁人把你弄成了这番模样!呜呜……还珠妹妹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姐姐吧!姐姐求你了!”
纣王三人也被眼前这情况给弄懵了,纣王皱着眉头开口道:“苏妲己,你这是什么意思?还珠是在你床榻下的地宫里发现的!你现在装成这幅模样也是没用的了!”
谁知,苏妲己听到后丝毫不惊慌,只是哭得更加凄惨,仿佛死了爹娘般:“大王!你我夫妻多年,奴家又怎敢明目张胆地将地宫设置在你我日夜使用的床榻下呢?更何况,我与婪音两年前便是最为要好的朋友,对于婪音的朋友,而且又是大王您所喜爱的还珠妹妹,奴婢又怎么可能下的去手呢?这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奴家啊……呜呜呜……”
听到这话,本就不愿相信苏妲己会做这等事情的纣王,暗地里松了口气,接着对婪音投去了质疑的目光。
婪音显然没有想到苏妲己竟然还有这么一手,顿时便懵了,只能急忙反驳道:“你在狡辩!那是你的寝宫!别人又怎么会如此容易地在你的床下建地宫!”
“呜呜……的确,一般人是做不到这一步……可是,丞相申公豹是谁?他可是元始天尊的得意弟子啊!他的能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果是他想做,区区地宫而已,又怎么会建造不出?”苏妲己哭得梨花带雨,简直把纣王的心都给哭碎了,纣王快步抱起苏妲己,安慰道:“爱妃莫哭,本王自然会好好查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的。而且,一切真相,等还珠醒来便自然明了了。”
苏妲己朝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还珠投去厌恶的目光,接着又对着纣王楚楚可怜地点了点头。
而申公豹感觉到了身旁开始发抖了的婪音,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没事的,乖,没事的,等还珠醒了之后真相自然便会明了。”
婪音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对申公豹说道:“对了,苏妲己的贴身丫鬟一凡也可以作证,她知道苏妲己虐待还珠的全部过程!你快去把她找来,我怕晚了她会遭遇苏妲己的毒手!”
就在这时,御医房里忽然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了一个丫鬟,慌忙地对苏妲己说道:“皇……皇后娘娘!不好啦!一凡……一凡她……”
苏妲己连忙挣脱了纣王的怀抱,紧张地扶起倩儿问道:“你快说,一凡她怎么了?”
“一凡……一凡她失足掉入了御花园中的荷花池中!不幸……不幸去了啊……”说罢,便嘤嘤哭泣,苏妲己听罢,如忽然抽掉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地上,默默流着眼泪,嘴里喃喃:“为何……为何一日之内本宫的还珠妹妹卧床生死未卜……连本宫最为喜爱的一凡丫头也……呜呜……本宫的宝儿丫头才刚刚离我而去,为何连一凡你也要离开我啊!老天啊!我苏妲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爱妃别太伤心了,这也是她们的命啊,来,本王送你回宫休息吧,不要再乱想了。”纣王见到苏妲己的样子,心疼地不得了。抱起苏妲己,绕开婪音与申公豹二人便离开了御医房。
而婪音则是皱紧了眉头,失足落水?又怎么会那么巧?不过此时连一凡都被苏妲己给杀死了,能证明苏妲己是凶手的唯一方式便是昏迷不醒的还珠了。
而申公豹显然和婪音的想法一样,对身后的无涯吩咐道:“无涯,这两日好好看住苏妲己的人,不要让她们靠近还珠半步。在还珠醒转之前,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守住她的性命,知道了没有?!”
傍晚,苏妲己以自己身体不适不能侍寝为由,把纣王给推到了雉鸡精的明月宫中。纣王前脚刚离开,鸾凤殿便变得安静无比,气氛沉默。苏妲己收起笑容,换上一副冰冷的尊容,语气不善地对身旁的倩儿说道:“倩儿,一凡那贱人的尸体怎么处理了?千万不要被丞相的人给偷去了,发现她身上的伤之后便会知道并不是淹死的,如果他们拿这件事来说事儿,可就麻烦了。”
“皇后娘娘请放心,奴婢已经把一凡那贱人的尸体给一把火烧掉了,还将她的骨灰给暴晒在午门里,这样娘娘也就不用担心她会变成厉鬼啦。”倩儿谄媚地说道。苏妲己听罢微笑着点了点头,夸奖道:“恩,你这丫头倒是机灵,心肠也够狠,比一凡那贱人要好多了。哎……就是可惜了我的宝儿啊……”
想到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宝儿,就连残忍的苏妲己也是露出一丝悲哀的神情。接着攥紧了拳头狠狠把身旁的白玉杯子给摔倒在地,大声叫道:“该死的申公豹!本宫也要让你尝尝失去朋友的滋味!哼!还有婪音那贱人!本宫一个也不会放过!”喊到这里,苏妲己又想起了什么,对身边的倩儿说道:“对了,本宫命令你,今夜把还珠那贱人给我弄死,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知道了吗?记住,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倩儿愣了楞神,不确定地问道:“您……您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奴婢么?奴婢何德何能……万一……”
“没有万一!如果你让还珠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那么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但若是成了……本宫便许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支玉钗你拿着,你可以用它来调动本宫的势力。本宫期待你的好消息。”苏妲己从头上摘下一支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玉质凤钗,交到呆在原地的倩儿手里后,便转身离开了。
而倩儿犹豫了片刻,最终眼睛放出了嗜血的红芒:“还珠啊还珠,我虽与你素不相识,但是若你不死,死的人可就是我了……”
月色如水,夜如寒冰。
申公豹的亲卫队在御医房前来回巡视,除了明面上巡视的士兵,躲在暗处的士兵更是数不胜数,上百人把小小一个御医房给保护的滴水不漏,每处都有武功高强的士兵暗中把守。无涯则是亲自坐镇屋内,守护在还珠的身旁。而还珠身边的,还有一圈忙得焦头烂额的御医们,虽然已经到了午夜,但他们却依然不敢休息,生怕三日后还珠还不醒来,然后他们一起给她陪葬。
无涯看着这群御医死马当活马医,一碗接一碗的汤药不停地往还珠的嘴里灌,惋惜地摇了摇头。只怕再这样下去,不用苏妲己动手,还珠这可怜的丫头就先被这群庸医给折磨死了。
“倩儿姐,御医房被丞相的人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直接杀进去么?”一个穿着黑色夜行服的男人低声对倩儿说道,在他们身后,是十几个体格强壮的大汉。
倩儿白了他一眼不悦地说:“你是傻子么?直接与他们动手?他们有多少人我们有多少人?而且说不定无涯也在,那人实力深不可测,他一个人便足以对抗你们所有人了。你是想要被他们抓住然后间接地害死皇后娘娘么?”那大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那,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倩儿眼珠子咕噜一转,阴险地说道:“这样……你们一把火把御医房给烧了,到时候申公豹的伏兵自然会全部出来逃离这里,到时候,你们就趁乱进去,把还珠给杀了,哦,如果有谁看到了你们,就把他也给杀了,绝对不要让人抓到把柄,知道了么?”
“是!”
那黑衣男子领命之后,便带领着身后的一干人等消失在了浓厚的夜色中……而倩儿自然也没有闲着,只见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盒饭菜,跨进了御医房的门槛。
“给我站住!你是什么人!”巡逻的士兵见有人进来,连忙上前喝止。
倩儿作出一副惊慌的表情,战战兢兢地说道:“这……这位官爷,能先把刀放下吗?奴婢是还珠娘娘的婢女彩蝶,因为担心主子的安危,所以想要进去看看她。您看,奴婢还带了饭菜来给还珠娘娘吃呢,她平日里最爱吃我做的菜了,呜呜……”说着说着,便抹着眼泪大哭起来,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她演技的高超。
那几个士兵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也不好意思再那么粗鲁地跟她说话了,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你主子暂时没事儿的。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醒来,是吃不到你做的菜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彩蝶流着眼泪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接着把手里的盒子放到了这个士兵手里,呜咽着说道:“既然如此,奴婢也就不打扰了,只不过这菜可是奴婢做了三个时辰才完成的,就这么倒掉也甚是可惜,如若几位官爷不嫌弃,便拿去做宵夜吧。”
士兵们见彩蝶的模样甚是可怜,便点头接过了。打开盒子,只见里头的菜肴色香味俱全,深更半夜的看到这美味,侍卫队一个个也都望着这食盒不停地咽起了口水。然后,不知是谁先带头地吃了一口,大赞道“好吃!真是好吃!”,于是,其他的士兵也终于忍不住了,直接用手抓着吃了起来。
“御医房着火啦!快来救火啊!”就在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群御医房的老头们惨叫着跑了出来,隐藏在暗处的守卫也因为大火,只好退到了门外。巡逻守卫见到此情景大呼不妙!丢掉食盒便要前去救出还珠,然而谁知,刚走了几步路,肚子便疼痛难耐,宛如有几千根针在不停扎着他们的胃,十几个壮汉一个个额头都渗出了冷汗,跪倒在地上惨叫连连。这个时候,他们才发觉了这是一场阴谋。再转过头来看那个自称是彩蝶的丫鬟呢?早已不见了踪影……
无涯皱着眉头看着周身的熊熊大火,御医们全丢下了床上的还珠独自逃离了,无涯抱起还珠便打算寻路离去。就在这时,无涯安排的躲在暗处的守卫们一个个仿佛不要命了地冲进了火海里,前来支援无涯。
“想走?你们就和还珠这贱人一起葬身在火海里吧!”无涯和守卫正欲离去,却被十几个穿着夜行衣的大汉给拦住了,虽然他们都蒙着面,但是想也不用想,这些一定是苏妲己的人了,御医房失火的罪魁祸首估计也就是他们了。
“无涯大人!您先带着还珠姑娘离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了!”其中一个暗卫急忙说道,接着便陷入了混战之中,两边打的难分胜负。然而这大火可不给他们多少时间,御医房里已经是浓烟滚滚,氧气越来越稀薄,无涯被呛得咳嗽,这样的情况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可能致命,更别说本就是奄奄一息的还珠了。
无涯最后望了一眼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出色暗卫们,接着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给还珠把口鼻紧紧裹住,眼神一凝,便不断避开从头上掉下来的燃烧着的木头,带着还珠冲出御医房。
然而,倩儿又怎会让他得逞?就在无涯即将跑出来的时候,倩儿趁乱也溜进了御医房中,堵住了无涯的去路。
倩儿见到无涯虽然冷酷,但是却十分漂亮的脸,不由愣在了原地,但在看到了他手中的还珠之后,对无涯说道:“想必你便是申公豹的得意侍卫无涯了吧,上次的宝儿姐姐也是你杀死的吧?嘛,这次皇后娘娘只说了要还珠的命,你把她交出来,我便放你一条生路。”说罢,从她身后又窜出来了十来个黑衣人,眼神不善地盯着无涯。
而此时的无涯也快要到极限了,咳嗽了两声后咬牙说道:“滚开。”
倩儿顿时怒火中烧,攥紧手里的簪子大叫道:“现在的无涯很虚弱!你们都给我上!把还珠和无涯给我杀了!”
说罢,那十几个黑衣人便举着长刀对无涯发起了猛攻,无涯虽然武功高强,但因为缺氧时间过长,怀里还抱着了个人,只得不停躲避,无法做出任何反击。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无涯咳嗽得越来越厉害,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连躲避的动作都开始变得生硬起来,身上被隔出了好几道血口子,却是愣是没让怀里的还珠受到一丝伤害。不过无涯也能感受到怀里的还珠身体越来越冰,只怕再继续呆在火海里,自己与还珠便都要死去了。
“无涯,这幅惨样,可真是不像你啊……”
就在无涯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道温润的声音。
“宫……宫主大人……”
没错,此时这个带着白玉面具的白衣男子,正是荻花宫宫主公子白,也就是朝歌的丞相——申公豹。
“弦月,你带着无涯和还珠先走,这里交给我。”白玉面具下的申公豹快速吩咐道,接着便与那十几个黑衣人打斗纠缠在了一起。那个被唤作弦月的少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按照申公豹的吩咐扶起无涯和还珠,快步走出了已经变成一片汪洋火海的御医房。
而这时候,闻讯赶来的宫廷侍卫也陆续到来,拿着水桶往火海中浇水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