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婪音与朵朵二人,便换上了两套小夏的男装。婪音穿着倒是正好,看起来颇有一番面容艳丽的贵公子的模样,再执一把折扇,更是风流倜傥。
而小朵朵呢……
因为她本就是个约莫五六岁孩子的身材尺寸,因此套在了小夏的衣裳里,颇有些大了,看起来松松垮垮,再配上她一张稚嫩的面孔,这幅样子倒是说不出的怪异。嘛……用姜子牙的话来说就是——“不……不要在意细节……”。
“小夏,你看我们俩怎么样?可以么?帅不帅气?”婪音有些紧张地问了一声站在一旁的小夏,小夏正捂着嘴巴低低地偷笑呢。一被婪音问到,赶紧收敛了笑容,然后认真而又严肃地冲婪音点了点头,然后回答了一句:“恩,完全没有问题,你们两个简直就是太帅气了!我若是女子,一定会被你们给迷倒的。”
“太假了……”婪音嫌弃地说道。
“那你还问我……”小夏无奈地回答婪音。
然而,现在婪音心里惦记着清的事情,也没有心思再去与小夏斗嘴玩儿了,见自己与朵朵都已经装扮得“差不多”了,便让白泽在前头带路,跟随着汐与沐年二人的气味,一路追踪到紫沫所在的青楼。
随着不断的前进,婪音三人不一会儿,便七拐八拐地进了枫桦谷中男人的天堂——花柳巷子了。
不仅仅是婪音,朵朵与小夏两个人,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不禁有些紧张,纯洁的小心脏也在“噗通噗通”地跳着。只见小巷子的两边全是一间间的小店铺,看店的人皆是美丽的艳妇,但却无精打采的。
小夏有些好奇地凑到了婪音的耳边,轻声问道:“婪音呀,为何这里的女子全都这样瞌睡?她们不用打起精神来招揽客人的嘛?”
小朵朵也是一脸天真无邪地望着婪音,等待着下面的回答。
只见婪音瞪了一眼小夏与朵朵,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这个笨蛋,这种地方是什么时候做生意的?自然是晚上啦!而且啊,这里的店铺,就算不主动招揽客人,客人也都会像潮水一样,挤到她们的店里去的。”
听到了这话,小夏又疑惑了,忙问道:“为什么会要挤到她们的店里去?”
婪音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小夏一眼,然后十分鄙视地说道:“因为你们男人都是天生的老yin魔呗……”
“咳咳……咳咳咳……!!!”
小夏被婪音的回答给呛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怨念地瞪了婪音一眼,然后羞红了脸,转过身来跟在白泽的后面,专心地走路了。
又走了一会儿,白泽在一间装修典雅的小门面前停了下来,冲着婪音三人“嗷呜”了一声,表示它已经光荣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带领大家安全到达目的地了。
婪音对白泽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抬眼看去,只见这个小门面的上面,挂着一个粉色的门匾,上头用金漆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怡红楼”。
光是看着名字,便能够让人想入非非了。
“哼……我倒是要进去看看,那个把我家清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尊容!”婪音气呼呼地一撸袖子,便要冲进去。结果却被门口懒洋洋的一个少妇给拦住了。
只见这少妇浓妆艳抹,但姿色却是极其的平庸。她眉头微皱,酥肩微露地对婪音说道:“这位公子,请问您这是来睡觉的呢,还是来杀人的呀?这么一身浓重的杀气,咱们怡红楼可容不下您这尊大神,还是请去别家吧。”
婪音诧异地望了一眼这个紫色平庸的女子,然后喃喃道:“啧啧……现在的青楼怎么也都这样自大张狂了?莫非生意真的是好到了爆?……不如我也来去开个青楼……”
一旁的小夏悄悄拽了一下婪音的衣袖,婪音这才从她那美好的意yin中醒了过来,然后满脸堆笑地对那个看门的女子说道:“哎呀……刚刚是我的不对。这不,刚刚和这臭小子吵了几句嘛!火气是有些大了,对不住对不住……”婪音指了指身边一脸无辜的小夏,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出来,放到了那女子的面前赔笑道。
那女子一看到银子,顿时眉开眼笑,然后挺着她那波涛汹涌的凶器,十分恭敬地把婪音三人给请进了怡红楼里。
哎……这世道果然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一路沿着小路向前走,只见里头渐渐变得开阔了起来。大厅里的戏台上,几个宛若天人的女子或抚琴,或吹笛,或轻舞,或歌唱……真是让人误以为闯进了天界之中。
台下大大小小地摆满了几十张高档红木桌子,上头摆放了许多瓜子儿水果什么的,零星地做了几桌的人,正磕着瓜子看戏台上的表演,那眼里还不时发出饿狼一般的光芒。
“别看了,是在楼上。”小白泽用稚嫩的声音悄悄对看入了迷的婪音三人说道,婪音三人这才回过了神来,暗暗惊叹了一声,然后继续跟着白泽上楼去了。
刚刚踏上二楼,便见是一条幽深的小路,两旁全是紧闭着的一个个小房间。从里头还不时传出男人的低吼声,与女人的娇喘、尖叫的声音,让未经人事的小夏不禁羞红了脸颊。而一旁的小朵朵却抬着头,一脸天真无邪地问婪音道:“主人,我怎么听到了好多人在惨叫?莫非是里头有坏人在打姐姐?!”
朵朵说罢,便义愤填膺地想要推开其中一扇房间的木门,被一旁的小夏和婪音二人给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制止住了朵朵,婪音与小夏同时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没有打开房门啊……要不我纯洁的小朵朵的眼睛啊……得要长针眼的。
就在小夏和婪音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让婪音和小夏背后一凉。
“婪音……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婪音听到这个声音,身体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看着一脸阴沉的汐,然后尴尬地干咳了两声,红着脸,故意拉低了声线,用低沉粗野的声音对汐说道:“咳咳……不是……什么婪音?这位公子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汐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婪音身边的小夏,与婪音脚边慵懒地打着哈欠的白泽。在看到那个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男式长衫的朵朵后,汐的表情终于一变,嘴角抽了抽,无奈地对朵朵说道:“朵朵,你给我进来!谁允许你来这种地方的?!还穿成这幅模样?!”
汐教训完了朵朵,接着还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婪音,很是不满婪音居然把朵朵也给带了过来。
婪音不满地回瞪回去,最终,还是汐先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淡漠地对婪音说道:“婪音,你现在肚子里怀着两个孩子,害喜反应又那么严重,我是因为担心你,才不让你来的。你倒好,现在不光是你来了,连小夏和朵朵也被你带来了……”
说到这里,汐又看了一眼一脸天真无邪的小朵朵,然后平静地对婪音说道:“婪音,你确定你可以教育得好一个孩子么?养孩子不是养小猫小狗,你要对他们负起责任来,培养成才的。”
听到汐的这句话,婪音顿时不高兴了,不悦地对汐叫道:“石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没有责任心,对自己的孩子不重视?!那我看小婪诀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么!我也没有把他当做小猫小狗来养呀!”
汐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了一句罢了。然后,便率先转过了身子,对婪音三人轻声说道:“既然人都来了,那么就跟我去找清吧。顺便,朵朵,你给我去把衣服换掉。”
婪音本还想再与汐争论,但是见汐已经走远了,便就只好压下了心中的不快与委屈,郁闷地跟了上去。毕竟不管怎么样,现在她与小夏、朵朵,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与汐争论养育孩子的正确方法,而是来寻找清,以及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叫做紫沫的薄情女子的……
跟随着清,婪音三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最终来到了一个平淡无奇的小房间前,上头用金漆写着三个几乎要脱落的小字“冷梧间”,听这房间的名字,以及房间如此偏僻的位置,婪音大概也能过猜到了,这个叫做紫沫的女子,并不是一个炙手可热的青楼女子。
是啊,毕竟已经入青楼了十来年,其间还嫁了一次人……真的是很难再让人提起胃口了。
汐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推开了冷梧间的木门,随着木门的缓缓开启,婪音看见了里头的情景——一间暖色调的小屋子,茶桌上,面朝门而坐的是一位面容清丽的女子,想必便是汐口中的紫沫了。在紫沫的左手边上,是双拳紧握,眉头深锁的清,右手边则是同样脸色不大好的沐年。
婪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清露出这幅模样呢,当即,便不禁有些心疼了起来,急忙走进了屋里,来到了清的身边问道:“清……你这是怎么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莫不是这姑娘欠了你百八十万两银子?”
清被婪音的话逗乐了,正打算回话,坐在一旁的紫沫却抢先开口了,只听她虽然面容秀丽可人,但是语气却是尖酸刻薄:“哟,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穷丫头呀?穿的一身破破烂烂的,还进奴家屋里抢男人来了?快出去快去!还奴家欠了他银子呢,我看是你穷的想要敲诈本姑娘吧!”
说罢,紫沫便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狠狠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冲婪音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好似很了不起一样地说道:“好了好了,拿着银子赶紧从奴家这里滚出去吧。”
听到紫沫的这话,小夏、汐、沐年、朵朵和清的脸色都很是不好,阴沉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翻桌子了。
还是清先皱眉对紫沫说道:“沫儿,这位是我的朋友——婪音,请你对她礼貌些。”
而当事人婪音,则是在一旁十分怨念地拉着身边的小夏和汐,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女扮男装就这么糟糕么?就这么不像男人么?!……”“天啊怎么会这样呢,小夏明明说我可帅气了,一定能迷倒女孩子的……”
汐无奈地捂住了婪音的嘴巴,然后对她说道:“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么?别吵了。”
“哼!你的朋友?清呀……几年不见,怎么你的品位竟然变得如此的糟糕了?居然会与这样一个既穷酸,品性还不端正的小丫头做朋友的?哼,快出去快出去!叫婪音是吧?你身上的臭味儿已经熏得我快要窒息了!”紫沫做作地拿起手里的丝帕,捂住了口鼻,仿佛婪音身上真的是散发出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味一般。
这回,婪音是真的无法忍受这个紫沫了,不禁叉着腰就反唇相讥道:“呵呵,这位妓女,你我不过初次见面罢了,你怎么就如此的讨厌我呢?莫非是因为见清与我关系不错,所以……你吃醋了?”
紫沫在听到婪音称她为“妓女”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听完了之后,紫沫狠狠拍了一巴掌茶桌,然后站了起来,指着婪音说道:“你说什么呢你?!!我吃醋?!呵呵,我为什么要吃醋?!!你给我滚!快点给我滚!!——”
还未等婪音说话呢,汐便眉头一皱,挡在了婪音的身前,冷冷地对紫沫说道:“紫沫,请你注意你的言辞。若不是看在清的面子上,你已经死在我的刀剑下了。”
而紫沫听到了汐的这句话,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不禁捂着肚子,捧腹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刚刚说什么?死在你的刀剑下了?……哎呦,真是吓死奴家了……哈哈!!这位相公呀,你以为我紫沫是被人吓大的呀?”
紫沫说罢,又拉起了一旁清的衣袖摇晃了起来,娇声说道:“清~~你哥哥说要杀了奴家呢,你让他们走,全部都走!好不好嘛……”
清的拳头紧握,却没有动作。而紫沫见清没有反应,便又整个身体黏了上来,娇声对清说道:“清……如果你将他们全都赶出去了,再打那婪音一巴掌,奴家今夜便免费陪你……随便你对奴家做什么事情都行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