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拿她的血做什么？”
糟老头收拾好东西，很是淡定，“看看这丫头的命格，顺便看看这丫头的血符不符合我曹家的引盘。其他更多的，你小子就不用知道了。”
古月朗臭着脸，一副鄙夷地看着自己师父。这个一天看起来乱七八糟吊儿郎当的师父，也是有自己执着的事的，就是这一件。
“师父，您都找了这么多年，还不放弃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糟老头正把收拾好的东西放进一个箱子里，闻言顺手操起一个铁勺子，头也没回地朝古月朗扔去。
“臭小子你懂什么？滚！”
古月朗闪身避过，叹了口气，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师父？
这时，床榻上的人微微动了动眼睑。
慕尚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有些陌生的天花板，又转头看向正面红耳赤准备掐架的古月朗与糟老头，脑袋一灵光，猛烈坐起身。
刚才不是还在……
师徒两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扭头看向慕尚兰。
“你醒了？”
慕尚兰看着眼前人，紧张道：“现在几时了？”
古月朗不明所以：“?时了。”
慕尚兰松了口气，还好，不算太晚。打量此屋的布置，与慕府的大体风格是相同的，应是已回来了。
“古月朗，那个女的，不对，女鬼呢？”
想起刚才的场景，慕尚兰不觉打了一个激灵。为什么又遇上那种奇怪的神鬼之事，那样的诡异与骇人的事。十六岁以前，在她的世界里，这个世间是没有那些奇怪的带着昏暗色彩的事情，她的世界里是明亮澄澈，绚丽多彩，充满阳光的。她一直是幸福快乐的，身边有许多爱她的人，也有许多她爱的人。虽然也有一些挤怼她总想让她难堪的人，可是那只是一个小角，没什么大不了。
而自从十六岁到来，经过上一次和这一次，运气似乎不再站在她的这边，她一只脚似乎已步入了一个她从未涉足过，带着神秘与昏暗色彩的世界。她不得不思考一翻，从前她从来不相信的那些事。比如：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古月朗没有想隐瞒什么，如实道：“来自你怀中扇子的一道黑气进入了你的身体，你便晕倒了，后来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她收服了女鬼，把我们救了，然后我就带你回来这里了，再然后，师父引出你体内的黑气后，你便醒了。”
慕尚兰：“完了？”
古月朗黑线：“不然呢？”
呃……真简洁。
慕尚兰垂了眼，对着两人抱拳：“多谢两位。”想了一会儿，斟酌道：“请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古月朗吐了口气，拿出扇子摇了起来，我还以为你那边深思熟虑的模样是要问什么呢，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
糟老头没了嬉皮的脸，摸着下巴，盯着慕尚兰，认真地说：“你真想知道？”
慕尚兰点点头。
糟老头几步退到桌子旁，一屁股坐了上去，开始侃侃而谈：“万物相生相克，有生必然有灭。这个世间是平衡的，诞生伴随着毁灭，死亡代表开启新的一个轮回。但是事情总不是绝对的，总有些老天也意料之外的事，它们可以运行在这平衡之外，比如鬼。但是世间法则是不会动摇的，也会有可以与它制衡的东西，比如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