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终究是颠沛流离的,也许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永远称作家,也许唯有内心深处,唯有灵魂安静下来,才会有真正的归宿。今日,这个被悲伤诅咒的地方,也说不定哪一天会长出忘忧草。
还是和往常一样,起早,洗漱,上学,走过那条小道,只是没有了哥哥,也许人都是要长大的,在某一瞬间懂得责任,勇敢,坚强,这些名称不是说说而已。
穗子怎么也学不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2008年1月11号,穗子初二,那是寒假(除夕前几天),雪下个不停,一帮小孩子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树上挂着冰,他们你争我抢的,一口放到嘴里,也不觉得凉,热闹的不得了,穗子只是远远的看着,仿佛自己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听到那些小家伙(雪)窃窃私语。穗子蹑手蹑脚的背起行李,外面不知零下多少,穗子不禁一个寒碜,一路上,只听得自己的脚步声,偶尔“咯吱”一声,但是穗子觉得不害怕,因为她明白了最后的归路都是天堂或是地狱。手上戴着姨婆买的棉手套,大红色,为的就是喜庆,穗子紧紧的揣着火车票,这是她三天前走了两个多小时去城里买的,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就要去北京了,尽管已经学会了看平淡,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着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凌晨一点的票,车上挤满了人,他们的脸上都挂着长途奔波的劳累,有的人已经熟睡,有的人看着窗外发呆,偶尔会心一笑,也许是想到家里母亲做好了饭菜,也许是心爱的人正等着他,这长长的列车仿佛是中国的一个缩影,载着不同的人,几天前他们也许在某一座城拼命的工作,辛勤的劳作,只为家里的老母,妻儿,但是他们却融不进那座城,因为根不在那,终究是颠沛流离的;还有人大眼盯着上车的人,穗子总感觉有点别扭,几分腼腆的模样,突然想起来哥哥以前说的话,越是人多,越是害怕的时候,就越要抬头挺胸,面带微笑,买的坐票,因为便宜,穗子虽然从爸爸走的那天就开始攒钱,但是还是不多,乖巧的坐下,对面是一个进三十的妇女,怀里抱着六七岁的女孩,边上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穗子想:他们应该是一家吧,随后不敢多想,害怕会哭出来。列车缓缓地驶动,经过这座城,穗子生活了14年的地方,葬着童年的地方,姨婆虽待她好,但是总感觉那称不上家,所以这也算不上离家出走。穗子轻轻的说了一声“再见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