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榆林虽然不甚满意，但是金扫把是她轻易不出的底牌“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嗯，”洛洛希亚吹吹前刘海，仔细从记忆中翻找，凯尔帮她一起找：“哦，想起来了！”她说：“野猪草最近跟程咬金走得很近。”
“哦？”榆林马上打了鸡血似的，抖擞起精神。
……
……
“你先保证，美里夫人会把抓两咽蚯蚓的功劳记在我兄弟立根头上！”程咬金这句话今天已经讲了第十七遍。
“那肯定的。”野猪草喝一口扎啤把杯子拍在桌子上，他耐心真的有限：“你爹村长跟我什么关系？你还信不过我？”他凑近了，鼻子上的黑头在程咬金眼前晃悠：“你抓紧的把妖兽的位置告诉我，晚了你兄弟在里头吃苦受罪，万一太保一怒之下再把他给杀了……”
“行行，我告诉你！”程咬金看着野猪草的大肥脸，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
……
……
入夜，天灰蒙蒙的，要下雨。
夏天里，湿热的低压让大个儿的老蝉都叫不出声音。
程咬金走在小路上，默默地为小枯木蛛祈祷，祈祷什么呢？
野猪草肯定会杀了它的，
就算野猪草没杀它，也会把它连同小八大蝴和小两咽蚯蚓一块儿抓到师父那里邀功，师父也会把它们统统杀掉的。
“李根比较重要”程壮壮是这么觉得，朋友，人类的比较好。
“可是，我要怎么确保野猪草会把功劳记在小萝卜头身上呢？”程壮壮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只好反复想，虽然像他这样毫无逻辑得发呆只是浪费时间。
先遣村在乱葬岗的另一边，而沿着乱葬岗到先遣村再连着雅利安山脉东麓一线，从来都是最彪悍的猎人们进山的通途。这个地方过去热闹的很，许多想捡便宜的货郎就守在乱葬岗东头的大槐树地下，见着背兽皮就围上去搭讪……
现在，这条路，冷清的要死。
自打火麒麟大人下令封山之后，这条回村的路就成了真正只有村里人才会走的路，这乱葬岗里的死人才获得了真正的安生。
哦，村里人走这条路的时候，通常还要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拿着大刀长矛跟响箭……
总不是为了防鬼的。
程咬金呢？
独自一人，走在下雨前沉闷的湿气里，觉得自己像是盛夏池塘里赖在荷叶上不肯爬走的田鸡。
“怎么办好呢？”程壮壮脑子不够用。即便程壮壮今非昔比攀上了高枝儿，这么说吧，中彩票并不会让人变聪明，物质行为反作用于个人意识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有些就需要……一百年？两百年？活着的时候看不到，死了才分清是非黑白，意义在哪里呢？
程咬金已经想到这么偏的地方。脚下习惯得踢着地上的泥巴汤。
半个时辰前，这条路上还有其他人，可以在程咬金相入非非的时候听到些个
“要下雨啦！”
“快跑呀！”
“回家收衣服了！”
现在，这条路上悠闲踱着的，就只剩下脑子飘上天去的程壮壮一个人了。
到现在雨还没有落下来，不知道是老天爷看顾他，还是火麒麟小徒弟新学来的先见之明。
“我做好准备了！”程壮壮突然仰着脖子冲着天上的乌云嚷起来“我做好准备了！”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其实想哭，却发现仰着下巴朝天的时候，哭不出来。
突然，他感觉到脚下的泥土动了动。
“？”
程壮壮吃了一惊，条件反射似的向后跃开几米远，摆出标准的格斗姿势。这几天真是没白练。
他就看见自己先前站的地方，黑泥巴扭了扭，
钻出两个头来！
……
……
程咬金躲在路旁的大树后头，屁股底下垫着两咽蚯蚓的下半截，怀里抱着失心猴，头顶飞着八大蝴，面前蹲着哈巴狗似的枯木蛛。
程咬金在哭，哭得好伤心。
“小萝卜头被抓走了！”他哭“呜呜。”
……
……
“你们是来看我的吗？”哭够了的程咬金问落在他肩头的八大蝴。
八大蝴扇扇翅膀，两根触角互相碰了碰。
“我也想你们！呜呜……”程咬金又哭了。
……
……
“师父，火鸡说美里不是那个金扫把，除非美里的样子是变化出来的。”狂草。
“不会，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火麒麟“他不会认错吧？”
“绝对不会。”狂草“他说，那金扫把帮助慕容名瞬时越阶，之后脱力昏厥，现过真身。”
“哦。”火麒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这就好，只要她不是巫后的人就好办多了。”
“师父，您确定神风无影就在她手里？”狂草还是将信将疑“老实说，她美里凭什么……”
“我觉得八九不离十。”火麒麟“就像你说的，她四十年前一个没什么天赋的高级武士，凭什么短短几十年间变得这么厉害？”火麒麟又补充“快得要死。”
狂草当然相信他师父的眼力，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合情理。
“我现在非常在意的是她的立场。”火麒麟打断了大弟子的思绪“既然她不是巫师协会的人，就有可能为我所用。毕竟通灵台起反应是月前的事了，她却一直装傻到现在。”
“师父，还有个事儿。”狂草猛然想起“我听火鸡说，跟金扫把同来的还有个穿骑士铠的，金扫把就是被他带走的。”
“？”火麒麟思维被跳得一懵“怎么个意思？还有骑士协会在里头呢？”
“我觉得不像骑士协会所为，”狂草推测道“哪有在咱们地头还敢穿骑士铠的骑士？”
“你觉得是有人想挑拨咱们与骑士协会的关系？”火麒麟反问道：“不会是火鸡故意……”
“我信任他。”狂草“我反倒觉得刺客协会的可能性比较大。前段时间听说圣殿布欧的顿涅斯克，被几个骑士协会的探子闹得不可开交……”
“你觉得是报复行为？”火麒麟“卑鄙的刺客想挑拨咱们跟骑士协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