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萧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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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垂首垂钓者

眼睛狭长的白衣男子见招扯了扯嘴道:“有劲。待会教你们两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双手呈爪状,猛地吸气,十指指尖凭空生出尖锐的锋刺,朝空中一划,分别抵至刀罡与印符。

“小子,右边那个辫子怪老头交给你了。”余子明朝李萧呵点点头,身子一晃,瞬息便来至中间老者身前。

李萧呵心中头回萌生杀意,只觉得白衣男子言语污秽至极,他想把男子舌头割断,再将男子武功废掉,教男子以后不敢再生淫邪之意。

念罢,李萧呵手中渊湛八卦一闪,一道磅礴的剑罡自剑身发出,朝着白衣男子袭去。身体一动,却是径直往右边辫子老者跃去。

“老三,那小子倒是想一敌二,好生的狂妄。”灰袍扎辫老者嗤笑道,手却举起一叉戟朝前重重地一刺,短兵相触,竟有火花闪现。

白衣男子将林淇与彭芊芊击退后,自脖子以上的地方均涨了一圈,原本便不讨喜的脸孔此刻看上去更是吓人。斜睨了眼李萧呵,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从口中吐出一道秽气,附上了剑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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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男子下了望安楼后,便与研墨老人往竹子林方向行去。“杨老,你说那条大鱼会不会上当?”

“先生以如此之物作诱饵,怕是大鱼都禁不住诱惑。”杨姓老人低头答道。

“怕只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黄雀欲啄螳螂之时,却不知弹丸之弓在其下。”紫衣男子自顾自地摇头说道。

瘦西湖,面纱娇媚女子闻得此声,掩嘴笑道:“姐姐自是听得妹妹近日在扬州游玩,特意寻妹妹来着。”话音清脆悦耳,教人听了只觉丝丝凉意渗入心田。说罢,纤手一扬,湖水泛起一阵涟漪,原本静伫在湖上的画舫轻地一晃。

古渡头的另一端,一艘不起眼的舟船走下三人,为首的全身披着黑袍看不清面目,左手是一名赤着上身,刀疤蚯曲盘错在起伏凹凸的肌肉上,手持一柄将近人高巨斧的光头男子;右手则是身着黑衣,头发分成一根根辫子垂在后背,一只眼睛似被利剑穿透,只剩下黑幽幽的的窟窿,煞气极浓的年起男子。

只听领头的黑袍声音低头轻笑道:“垂钓之人垂钓,咬饵之鱼咬饵。人之劲力,鱼之凶煞,殊不知两者相争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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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罡碰上秽气后竟似陷入泥潭一般,僵住在空中。李萧呵左手一挥,剑罡消失在空中,瞬息,渊湛“坎”字微亮,带起一道水纹劈向秽气,灰袍老者乘机将叉戟一挥,荡开了渊湛,径自往李萧呵丹田刺去。

李萧呵下山前只观过两大高手对决,虽也曾自己一人独拦旋风,却从没试过与人生死相搏,这一交手不自觉地有些气息漂浮不定。

沉了口气,李萧呵左手放置腹前,覆上真气平地推出。

“嘭”掌风鼓动,李萧呵与灰袍老者各自退了三步,李萧呵只觉气海翻腾,右手虎口略麻。暗自忖道:这灰袍老人气机虽不及我雄厚,但我与人过招经验甚少,一时也占不了上风。老人所使法子也奇,得迅速解决以便去把白衣男子了决。

心念之间左脚往前踏出一步,众人只觉整片竹子林颤动了一下。李萧呵深吸一口气,将渊湛举至头顶。

在太和山上每逢黄昏,他便将渊湛当成斧子,到树林里砍柴用以明日烧火之用。

日复一日,此动作便似与生俱来一般,渊湛笔直的自空中落下,以泰山压顶之势,只见灰袍老者身下泥土被外力硬生生地压陷一寸。

与此同时,林淇纤指翻动,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在她掌心处跃动,娇声开口道:“封。”只见光芒化作一朵淡蓝色的莲花,缓缓旋转在半空中。

林淇自小便欢喜用纤绳,稻杆之类的东西编织各种各样小巧的动物,忽而一日观莲绽放,慧心所致,小手竟不自觉地翻动,将莲花绽放的那一瞬间周遭空气凝结,虽是眨眼工夫,却令李玄大吃一惊,赞叹道此举非凡。

白衣男子顿时觉着周遭空气变得黏稠,难以抬手举步。

彭芊芊倒执短刀,作势往地上一插,白衣男子上方竟兀自出现一柄刀罡凝成的短刀,朝着白衣男子头顶垂落。

白衣男子此时心中暗自吃惊,想不到那两个女娃竟有如此手段,眼下也不敢轻心,但口中依然大放阙词,意欲扰乱两人心境:“老子就喜欢吃辣,待我将你们拿下,定教你们尝尝那欲仙欲醉的滋味。”

说罢,腹部似也肿起一块,身体往后倾侧,将肚皮迎向刀罡,但在林淇封字印符的影响下,速度不自觉慢了半分,虽说头颅堪堪躲过了刀罡,额前却是被划出一道细长红线,其间有鲜血渗出。

中间那位嘴角始终带笑的老者只觉眼一花,一道身影便落至自己身前,倒也不慌,眼神凶光一闪,双手一张,只见掌心印着两个漆黑的圆印,一股吸力隐隐透出。

“阴第门竟与尔等突厥蛮子勾结,莫不是冲着那个包裹而来?看来我不经意之间竟撞破了尔等好事。”余子明冷笑道,身体似鸿毛般飘起,手中羽扇一挥,老者只觉身体竟欲不受控制地浮起。

“鲲…诀?”老者狐疑地开口问道。两脚一沉,似扎根于地上。

“想不到你这突厥蛮子竟略学了些中原话语。”余子明答非所问,他真气一动,在身前方寸之地竟凝练出道道风罡,将老者身子包围,欲将之割裂。

鹏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扶摇九万里,平地生罡风。

太宗以武立国,是以定天下武道之境界,曰:“天下武夫,能以一敌二三,八九常人谓之武者;稍窥门径,能飞花摘叶者,诺大的江湖,身若蜉蝣,沧海一粟,故名浮游;更甚者,能假天地之气,凌太虚之上,穿云海之间,扶摇直上,故名凌虚、穿云、扶摇,三者境界无高低之分,因人而异;虽前三者能拳震千山,剑抵万军,但终究借物于外在,非大自在;此三者之上,翱翔于外,无踪无迹,万物为之所用,逍遥大自在也,故名逍遥、无迹;至者,御天地六气,至圣至明,故名登圣。圣人,唯孔师、孟师、老师、庄师、奘师此许。吾辈不可及也。”

余子明恰是扶摇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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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轻纱之内一个明黄色衣衫的女子举着一把明黄色的伞,缓步走至船头,只见她莲步轻移,摇晃的画舫渐渐地重新伫立在湖上。红唇轻启,冷冷地道:“难得姐姐有心,清灵自然得好生接待。”

商清灵手中伞一转,竟轻飘飘地带着她的身子浮起,素手一弹,“锵”的一声,她从伞柄抽出一柄浑圆细长的长剑,淡淡的月光照落,湖面带起一阵荧光,朝着面纱女子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