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人精彩无比的对话,他想两个人的世界已经是兵荒马乱,现在三个人卷进去更是天下大乱。他是见证汪晨曦如何将汪氏一点点扶持变大,这个男人是高深莫测,今晚他的话语更是惊为天人。
汪晨曦轻笑了声,拍拍顾城的肩膀说道:“既然你弟妹已经睡着,我先走一步了。”他看向海蓝笑道:“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海蓝摇摇头,他一把抱起文落落,转头对着正在扶首的海蓝说:“既然你已经回国,你就别做你回德国的春秋大梦,这是我的地盘,蒋中天休想染指,他救不得你半分。你要么安心做我的情妇,要么等死。”海蓝微微颤了一下身子,汪晨曦笑着决然离去。
他怀抱里的女人换了个姿势把头埋进的胸膛,睡颜如婴儿般。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小心的把她放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坐在车里,漠然地打开暖气和音响,淡淡的轻音乐流进耳朵里,她睡得相熟,睡相却极不安稳,来回转了好多次身,或弯腰抱臂,好歪头直靠椅背上,可是无论怎样睡,眉头总是紧锁。他冰凉的之间滑过她的眉头,然后是小巧的鼻子,最后停留在水润光泽的唇瓣上,精致的下巴,在外面来回闪耀的车灯照射下是无可挑剔的美好。
他闭了闭眼,想起刚才和海蓝说的那些话,忽的就笑了。真如他对海蓝所说,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强迫他汪晨曦做任何事情。可是他这次却真的让老爷子逼迫了向她求婚,娶她,可是如果他不愿意,谁又能勉强他呢?看到现在的她,还有回想刚回国看到的她,他便能想起原来的自己,也曾这般,所以当一个人看到曾经的自己如此受伤,便会不顾一切的想保护吧。他和她没有爱情可言,可是就算是爱情又是什么呢,将人伤的体无完肤?在哈维尔河刺骨的冰水里他死过一次,便对爱情早已死心,才会有这四年的游戏人间,眼前这个女人忘不掉,就让他用婚姻来包裹她的伤痛,两个人一起忘掉应该可以吧。
他再次自嘲的笑笑,文落落翻翻身体,似乎在低低的梦语:“好痛,好痛。”她不自觉地捂着胸口,而他把那只手紧握,温度通过手心传到血液再传到脑神经的末梢,她似乎安定了,嘴里有事一长串的梦语,他只听到几个字:“汪晨曦你是真的愿意娶我吗?”她唇角再次不经意的弯了弯,那个人的脸贴着他的手紧紧地,梦里的话清晰无比:“不要放开我好不好?”
他的手指被她紧紧地握着,冰凉的指尖已经被温暖包围。副驾驶上是她如婴儿般甜稳的睡颜。他一直用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曾抽离,任凭她握得紧紧的,心底深处有一片柔软的静好。车子在无声无息地安静行驶,月光的银白色漫不经心地洒进车窗里,银华倾泻,光晕似染,打在专心开车的男人身上和熟睡的女人身上,竟有说不出的美好与和谐。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他下了车,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将她轻轻抱起,如珍宝一般。怀里是熟睡的文落落,手里还拿着一些纸袋包裹好的文件,物业巡逻的保安想他这样应该是不方便,便朝他打招呼道:“汪先生晚上好,需要我们么帮忙吗?”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吵醒她。保安面面相觑,何时见过这汪先生如此迁就一个女人而让自己手提一大堆东西而不方便呢?
走进卧室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守好,拿起遥控器将室内温度调好,才拉起一旁写字桌上的椅子坐在她旁边。前晚她满铺青丝散落在床上,一如现在脸颊上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满面潮红,那晚她极不安分,妖娆的如一颗罂粟,他才会如此的不自禁,堕入那张****的网线里。而现在,她睡颜安稳,他便坐在他旁边细细观摩她。清凉的指肚,抵在她紧皱的眉宇上,想一点点的抚平,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皮紧紧闭合着,在眼敛处形成两扇可爱的扇影,鼻梁像隆起的小山,两边的鼻翼玲珑玉致,然后是孩子般微微翘起的唇部,有水蜜的光泽,他盯着这张巴掌大的小脸,想起这几个月它的主人将这尚算漂亮的五官集合在一起,上演着对他嗔痴怒骂的种种表情,变会止不住的唇角溢出笑容来。
可是这张脸的主人,在大多数清醒的时候都是对他有着抵触和警醒。她面目和内心的纠结却来自于另一个男人。他俯下身定定地看着她,指尖摩挲着她精巧的下巴,声音低沉暮霭,“文落落,我答应你不会先放开你的手,但是你今后的喜怒哀乐,嗔痴恨怒,只准是我的,心里不能有人和他人的存在。”
床上的女子翻了个身,头部背对着他,嘴里咕哝着“渴,好渴。”低低细细,他放开她的下巴,起身走到厨房,用热壶烧开水,倒出一杯水,端了过去。他扶起她的身子,她半阖着眼皮,酒还未醒,睡意正浓,原本紧皱的眉头已经拧成一条线,嘴里念叨:“走开,我要睡觉。”他便哄诱道:“乖,喝点水睡下,喉咙就不会太干了。”她顺从的半张着嘴,他的水便慢慢流进她的嘴里,进入干渴的喉咙,如霜的月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有谁说这不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呢?
他把她喝玩的水杯放下,替她再次守好被角,起身要走时,她的小手拉上他的大手,眼睛仍旧是半睁半合的样子,虚无的眼睛认不出到底是谁,但是她还是潜意思的低低哀求道:“别走,陪陪我。”她转过头,又像是陷入了沉睡中,而他停住脚步,望着她如樱桃般红透的脸颊,抿抿唇,又坐了回去。她似已经熟睡,但是手力不减,仍旧像在车上那般紧紧握着,他想他真的该有人保护了,要不,怎么会这般害怕失去呢?
他一直静默的坐在她的旁边,直到困意袭身,才渐渐陷入睡眠中。一室的阳光随意洒落在窗棂上,落在微微荡起的黑白相间的纺纱窗帘上,如黑白琴键上跳舞的精灵,顽皮得很。文落落睁开惺忪的睡眼,天灵穴和太阳穴争先恐后的叫嚣着疼痛,这两天总是宿酒,想来大脑也苦不堪言。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想起前天早上刚醒的情形,她的困意顿时减了大半。她赶紧低头检查被子里的身子,总算嘘口气,还好,虽然外套被脱了下来,但是里面的衣服完好的还在身上,她算是和衣而睡。嘘气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床边似乎有一颗脑袋,目测应该是个男人,正趴在床边还没有醒来。她扶住头,努力回想昨晚,她从KTV出来是和海蓝一起去的酒吧啊,那么照着额道理推算的话,她喝得烂醉,是海蓝带她回家的,这个家想来是海蓝的家吧,那这个男人是谁?海蓝男朋友?额,不对,那他为什么会在她床边,更让她不可接受的是,两个人的手是紧紧相握的,换句话说是十指交叉,她惊诧的张大嘴巴,她的眼珠子转了转,脑袋想了想,答案还是没有找出来。
她苦思冥想的时候,那人已经醒了,抬起酸痛的脖子,一脸惺忪和慵懒。他像是坐累了,站起了身,然后换个姿势,半躺在他旁边,勾起性感无比的唇,笑道:“早啊,醒了?”然后身子渐渐向下滑落,最后和她的身子持平,在床上的统一水平线上。
他转过头看旁边一脸紧张的她,身子早已经悄悄移到墙角,舔舔嘴唇说:“别过来。”他挑高那双迷人的凤眼,眼里全是戏虐,说道:“嗯哼?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咬咬唇瓣,艰涩的问道:“那我都说了什么?”他故作深沉地看着她,慢慢说道:“我好好想想哈。恩,你昨晚拉着我的手不要我走,吃我豆腐。”他说着眼稍微,看她早已目瞪口呆的表情,趴在床上,支着身子看她继续若无其事地说:“你还问我是真心娶你吗,而且迫不及待的希望赶紧做我王某人的妻子,越快越好,最好这个月。”她的嘴巴已经张大得可以放下一枚鸡蛋,不可置信地说:“你在骗人吧,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扬扬眉,然后耸耸肩,他刚才确实按照她昨晚说话叙述的,可没有胡乱的添油加醋。看他这幅表情,文落落想死的心都有,她瘪瘪嘴,想了想,连忙打哈哈说:“我昨晚喝醉酒了,说错话是在所难免的。你知道一个酒鬼的话是不能信的。”
他本来支起的身子已经移动方位,在她分心的时候已经将她圈在自己的身体下面,她抬起眼皮就看到头顶上的他,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眼里是波澜不惊的湖面,淡淡地说道:“也对,一个酒鬼说了什么,怎能当真?可笑的是,昨晚你向我求婚,要我娶你我真的答应了,我们还有订婚人,就是你心认识的朋友海蓝还有酒吧老板顾城。”
她心底一惊,正对上他慵懒无比的笑容。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我想昨晚你喝醉酒至少有一半是真的想找个人赶紧嫁了,因为你知道了郁朵怀孕的事对吗?”她的脸在听完她的话后,变得有些苍白,她吸吸鼻子,眨眨眼,想起在KTV里郁朵的话,闭上眼,虚弱地笑笑说:“很可笑是吗,汪晨曦,昨晚说过哪些话我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是我想你没有骗我。”她顿了顿,眼睛看向别处,挣扎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说:“如果你那天早上说的话不是玩笑的话……”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停顿,“我们可以考虑直接结婚,把订婚就省略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