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潇枭知道柴荣乃是郭威的养子,可不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当即扶住柴荣拜下的双手道:“柴将军不必多礼,此次剿匪就有劳将军了,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本官在府内备下酒席为将军接风洗尘,还请将军光临。”
柴荣暗想,来到锦州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肯定会有事要赵潇枭帮忙,于是抱拳一礼道:“那就有劳赵大人了,赵大人先在此稍作等候,容末将吩咐手下将士安营扎寨,就随大人一起前去。”
赵潇枭伸手道:“柴将军请便。”
于是柴荣吩咐诸将于锦州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便带上水镜先生、天屠以及蒙德鑫、蒙丽金,一行五人随赵潇枭等官员去了他的府中。
在去赵府的路上,赵潇枭便问了柴荣其身后四人身份的。柴荣告诉他水镜是军中军师,其他三位一位是将军,两位侍从。赵潇枭有求于柴荣,柴荣带的人,他谁也不敢怠慢。酒席上,赵潇枭将柴荣、水镜安排在他们一桌,天屠、蒙德鑫、蒙丽金安排在另一桌。在一片恭维声中,众人举杯共饮。
酒席过半之后,赵潇枭对柴荣说道:“此次皇上派柴将军前来剿匪,不知道带了多少兵马来啊?”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他知道白镇言一众土匪的厉害,生怕柴荣也像当地的驻军一样被土匪们给杀了。
柴荣见他如此问,满怀期待,不过还是事实求是的说道:“末将只带了两千五百名将士前来。”
听到柴荣的回答,这下赵潇枭一众官员傻眼了。两千五百人,怎么能打得过近五千人的匪寇。赵潇枭试探性的问道:“将军是否还有其他援军?”
柴荣说到:“并无援军。”
这下赵潇枭一众官员彻底绝望了,有的官员甚至已经打着准备逃跑的算盘了。
柴荣见众人都很失望,担惊受怕的样子,心里暗道一声一群怂包,不过还是出声说道:“诸位大人请放心,我柴荣在此立下军令状,必定解决这次匪祸,否则任凭诸位大人处置。”
赵潇枭一干人在心里暗想,谁敢处置你,你老子可是当朝第一将军,处置你,除非他不想活了。
赵潇枭也自我安慰道:“我等相信柴将军的能耐,柴将军必定可以解除锦州匪祸,将军在锦州剿匪期间的一切供给皆由锦州府提供,请将军放心。我代表锦州府所有百姓,先在此谢过将军了。”
柴荣忙说不敢当,职责所在。
一顿饭吃下来,柴荣几人酒足饭饱之后,便回城外军营了。而锦州大小官员吃的是心灰意冷,聚集在赵潇枭周围问他该怎么办,赵潇枭哀叹一声率先离开,众官员见主事人都走了,便也就各自回家了。
柴荣等人回到城外大营,见军营被柴铭几人布置的次序有秩,也暗道一声诸将这段时间也是进步很大。
柴荣回到营帐内,小翠以为他放好洗澡水,于是柴荣就在小翠和小狸的服侍下洗澡。
此时柴荣虽是十五岁,但是身体已然像成年人一样壮实。小翠小狸一起为柴荣搓背,感觉到背部温柔的小手,小柴荣便不争气的有了反应。柴荣暗道这样不行啊,不能对不起吴卓菲。一想到吴卓菲会对他冷眼相待,瞬时间升起的邪火就熄灭了。
这时小翠突然说道:“公子,下午你走时,鹰堂中人已经将白镇言的信息打探清楚了,送来了飞鸽传书。”
柴荣惊讶道:“这么快,那书信上怎么说的?”
小翠答道:“公子不在,属下不敢打开。等公子洗完澡,属下将书信拿于公子看。”
柴荣嗯了一声,暗道小翠丫头真会办事。
不一会柴荣便换上了便装,小翠将书信取来,柴荣看罢便对小狸说道:“小狸姐,你去将水镜先生叫来,就说我找他有急事。”
只见水镜先生披了一件衣服急匆匆的跟着小狸进了柴荣的营帐,柴荣见水镜如此凌乱的装束,便说到:“先生不必着急,先坐下听我慢慢说来。”
水镜心里暗想道,不是我着急,我是被你那丫鬟小狸给应拉过来的。
于是柴荣便将鹰堂打探的有关白镇言的消息给水镜说了。
原来白镇言本是锦州府当地驻军之中的一员,一个月前,突然带人将驻军将军王奕及其手下一干将领给杀了,然后带着自己手下的士兵跑到了盗魁山,落草为寇,之后收服盗魁山周围数百伙山贼便一直藏在盗魁山之中不出来了,从来没有危害国百姓。
至于白镇言反叛的原因书信中也有提及。
锦州驻军主将叫王奕,此人贪婪成性、又好女色。驻守锦州以来一直中饱私囊,克扣军饷。将士们种的粮食也大多被他拉出去卖了,钱都归他自己所有。因此军中将士大多都吃不饱,穿不暖。军队之中他更是排除异己,谁对他有异议,他就杀谁。留下来的将军大多都和他是一丘之貉,只有个别人,默默忍受,这白镇言便是其中之一。
一日,王奕突然找到白镇言,对他说道:“陈将军,据探子来报,锦州城东百里处的大山里有一窝山贼危害百姓,你去带兵去剿,可有异议。”
白镇言身为将军,护国安民的的道理还是懂的,于是他便答道:“末将领令!”他当即带齐将士朝城东杀去。
经过几日的调查,也确定了这窝山贼的老巢,摸清楚了情况。白镇言当即率兵朝山贼营寨杀去。
由于白镇言为人仁慈,不好杀生,便派人到山贼营寨之前大声说道:“降者不杀!”山贼见白镇言兵将甚多,自知敌不过,便大都投降了,只有少部分还在顽强抵抗。白镇言当即不在手软,将抵抗的山贼尽数屠尽。
由于离家数日,对家中妻子甚是想念,于是带着大军急行军回大营。
回到自己院子里,却看到自己的院子此刻被王奕的亲兵把守,当即给身后的几名将领暗使眼色,几名将领立刻上前不动声色的将王奕的亲兵制服。
白镇言此刻对妻子甚是担心,于是快步走进自己家的院子,临近卧室时便听到了王奕和自己妻子在房内媾和的声音,想来二人正在房内做那苟且之事。当即怒吼一声,一脚踢开房门,提剑便将王奕的人头砍掉,一剑刺死了自己的妻子。此时王奕心灰意冷,生无所恋。
白镇言手下将领听到房内打斗的声音,便急忙赶了过了,看到白镇言颓废的坐在地上,王奕的人头滚在一边,瞠目结舌,面容骇然,还看到他们的嫂子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口吐鲜血,白镇言的剑还插在她的胸前没有拔出来。
这一刻众人都明白过来。白镇言手下一将领仇江超将白镇言扶起说道:“将军,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还请将军振作起来,在将军的身后还有众多兄弟跟着您呢,你若倒了,他们怎么办?就会一个个饿死的。”
白镇言这时一惊,暗自想道,是啊,一直以来自己留下来不就是因为有一帮兄弟跟着他吗!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这帮兄弟怎么办。现在必须振作起来,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一帮兄弟着想啊!
这么想着,他擦干眼泪沉声说道:“诸位兄弟,王奕此人贪赃枉法,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目无军纪,实在该杀。现在我已经将他的人头砍下,以后你们的日子会渐渐好过些的。但是你们现在需要把我也杀了,不然朝廷怪罪下来,恐怕你们都会人头不保。”
白镇言手下第一猛将唐弟说道:“将军说这话作什么,我们都是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将军平时对我等不薄,我们没有谁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早就看这个姓王的不顺眼了,今日将军不把他的脑袋砍下,哪天我也一定把它砍下来。”
然后身后诸将都附和道:“是啊,将军,我们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反正现在王奕也杀了,你就带着我们反了吧。留下来过的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们何必受这等鸟气。”
白镇言听诸将如此说道,然后说:“好,我们今天就反了。”
之后白镇言与诸将去城外军营调兵,将与王奕一起贪赃枉法的将领全都抓起来,拉到大营内,尽数斩首。
白镇言高声对众将士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王奕以及这些将领都是我白镇言一人杀的,与你等无关,希望你等都能尽快回家,孝敬父母,照顾妻儿。”大营瞬时间混乱了起来,有的将领和士兵选择了回家,便都都卷了自己的铺盖朝家乡的方向跑去。但是也有两千多将士死活不肯走,说一定要跟着白镇言,白镇言去哪,他们就去哪,大不了就是一死。这也是白镇言最担心的事情。
白镇言无奈之下,便带着这两千多人来到了盗魁山。虽是落草为寇,但他带的兵却没有抢过老百姓一粒粮食。
粮草吃完了,没办法,白镇言手下的将领便带着士兵将周围的数百伙山贼的粮食都给抢来了,奉行白镇言一贯的剿匪策略,投降的山贼不杀,跟着他们一起回营,顽强抵抗的一律处死。锦州府周围难得的一片太平。
但是白镇言自从到了盗魁山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来不问军事,一切事物都是由他手下诸将处理,而且他动辄就大骂士兵,更是将从其他山贼手里抢来的女人拉到自己身边,每天陪着他饮酒作乐。
众将士看着他所做的一切,除了几个他的心腹将领之外,有些士兵已经心生悔意跟着他了!
听完柴荣讲完有关白镇言的所有信息之后,水镜也是惊讶不已,和柴荣看信之后是一样的神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白镇言竟是这样一个讲义气的汉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柴荣率先说道:“水镜先生认为我该如何剿灭这伙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