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医林志2:太素神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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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苗疆蛊师(2)

老区又翻译道:“昆树法师说:这个人正准备施蛊术与他对抗,但是遭到了他秘养蛊虫的反噬。对方是黑苗蛊,法师的白苗蛊是最能克制他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下的两种蛊,都被李公子以非蛊之术解除,他的灵再也不能控制蛊虫了,而令其遭到惩罚性的反噬。”

“想不到你在王府中竟然秘养了这么多的毒虫!并且下蛊毒害郡主,现在是遭到报应了。”吉森管家愤慨道。

朱锐得报,立时惊怒道:“堆柴放火,将他和那些毒虫还有这间屋子一并烧光了事。”

不多时,这座屋子四下堆集了大量的木柴,且又朝上浇了几桶菜油。吉森管家一声令下,火焰腾起。随闻里面的东方荣惨叫声更为凄厉。

昆树站在那里摇了摇头。

南阳王朱锐书房内。

“桃花蛊!什么意思?”朱锐得闻吉森管家禀报,惊讶道。

“这个……”吉森管家犹豫了一下道:“在苗疆,身怀蛊术的蛊师,每见有中意的女子,而不又得对方青睐者,便暗施‘桃花蛊’,迷其神智,以达到控制身体的目的。”

“可恶!将东方荣碎尸万断也不解我恨!”朱锐恼怒道。

“事关郡主名节!”朱锐语气一冷道:“郡主身边的几名贴身侍女要处理掉。至于那个李千,虽有救治郡主之功,也要……”

吉森管家神色一震,忙上前打断朱锐的话,说道:“王爷,这个李千针法虽高,但毕竟年少单纯,经验也少些,依老奴看,他未必从郡主身上发现了异样。因为他曾向老奴反映过,郡主身上还有与蛊毒无关的令他迷惑的东西。看来他应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既然如此,就酬谢他重金,令他走罢。至于这个昆树,他明白东方荣下‘桃花蛊’意味着什么,但是这个人有奇术在身,我们不好惹他,赠以重金送回苗疆了事。”朱锐虽有不愿,也自无可奈何地说道。

“老奴遵命!”吉森管家应道。暗里自为李千松了一口气。原是吉森管家因李千救下郡主,对他颇生好感,故在朱锐欲要尽行灭口的关键时刻,帮他脱身。

原来,那东方荣入聘南阳王府教习世子和郡主经书期间,见南阳郡主年轻美貌,暗起色心,施“桃花蛊”控制住了郡主,令其意迷委就。后因交合有孕,恐事发被诛,于是又下“虫蛊”,意将郡主害死灭其罪证,其蛊术隐蔽,可令人无从查起。南阳王请了医家来王府诊治,症状古怪,病由不明,医家无有敢医治者。虽有医家诊脉知郡主珠胎暗结,又哪里敢说出来。

这天,在吉森管家的安排下,昆树为李千驱逐蛊毒。昆树命人找了一只红毛公鸡来,而后又令杂人尽退,吩咐至少远避三十步之外,李千居住的这座内院里仅留他二人。

昆树先是从怀中取了一包黄色药粉,交于李千,令其合水服下,而后平躺床上,又对着他念了些听不懂的咒语。就在昆树念咒的时候,放在院子里的那只正在走动的红毛大公鸡不知何故,忽然倒地不起,挣扎了几下,便毙命了。这是苗疆的“移蛊术”。苗疆的蛊,是有生命的蛊毒。并且真正厉害的蛊,一旦下了,原蛊是消灭不了和杀不死的,只能转移它到别的寄主身上。操作不当,则会反噬到病原家也即施术者的身上。

李千中蛊尚轻,又经昆树及时解除移去,方无大碍。李千所以中蛊,倒非东方荣的缘故,他施“幻蛊”警告李千,意在令其恐惧退出。好在东方荣根本想不到李千能以针法驱蛊,否则真的实施报复,就是另一番情形了。李千中的蛊是在施针法医治南阳郡主时,蛊毒借针具为载体而移到李千身上的。蛊毒移至其他的寄主身上,不是简单的传染那么简单的。

东方荣事败,是因为出现了李千和昆树。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南阳王朱锐暗请更高明的蛊师来查出他来和反制于他。否则即便有李千的针法驱蛊,也抵御不了他另行下蛊早些害死郡主的,并且也会秧及李千。东方荣非苗人,本不知蛊为何物。是他少年游苗疆时,偶然帮助了一位蛊师,这才得其秘授下蛊术。于是持术害人,后终害己。

李千谢过昆树驱蛊之恩,知道不可在南阳王府久住,便向朱锐辞行。朱锐示以重金相酬。李千急着脱身,但取了可以携带的少许,一别而去。经此意外之变,李千已是成熟了许多,更知人心难测,世道凶险。于是愈加谨慎,其心也愈冷。

离开南阳王府,一路急走,待距离南阳城远了,李千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日暮空山,天远地寥。飞鸟投林,水落石出。一片清寂景色。

李千独立其间,心凄神悲,暗生伤感。

“我要找到辕轩九针!”李千仰天说道:“借其之威,行针天下!令天下人再不敢欺我、辱我!而是敬我、惧我!终是离不得我。”

李千感慨了一番,转身而去。忽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各持刀剑在望着自己。这二人自是有些面熟。

李千心中倏地一惊,已是认出这二人是南阳王府的卫士。

“李公子!”那两人拔出刀剑,缓缓逼进。一人道:“王爷终是放心不下你。”

“是吗!”李千心中一寒,好象陷入万丈冰窟之中,这就是自己救人的下场。为了那个南阳郡主所谓的名节,不泄露于人知,便是救命恩人也要灭其口实。

“知道你们的王爷为什么要派你们来杀我吗?”李千冷声道。未呈现出丝毫的慌乱。此时的李千,已不再是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千了。袖中藏手,手中扣针,蓄势待发。

两名王府卫士面呈茫然。眼前这个年轻人刚刚还是南阳王府的座上宾,是救了南阳郡主的神医。但是南阳王却秘令他二人追杀于他。南阳王的命令,往往是没有理由的,就让人的脑袋搬了家。

“想知道吗?”李千不怀好意地冷笑了一声。本来,这个秘密自己打算令其永远的消失在心里,因为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那是别人的私事,与自己无关。但是现在,因为这个所谓的秘密,竟然引来了杀身之祸。这实令李千有些恼怒。

“你们的那个南阳郡主被王爷下令放火烧死的那个东方荣下了‘桃花蛊’。郡主的心智受到了蛊惑,身子受到了控制。怕是再过几个月,你们的王爷就能当上外公了呢!”李千冷笑着说道。

两名王府卫士闻之,俱是一怔,惊讶之余,面呈骇然之色。这个特殊秘密他们不应该知道,因为知道这个秘密人一定要死,即便是眼前这个曾救了郡主性命的少年医者。

两名卫士停下了,互望了一眼。他们知道,自己也已经陷入危险之中了。除掉眼前这个目标,他二人则有可能再成为别人的目标。

两名卫士又互点了一下头,他二人之间已达成了一个不需要言语的共识,那就是杀掉眼前的这个少年,装做若无其事的回去复命,则有可能事情到此为止。

“杀了我,你们也活不过今天。所以,还是你们死的比较好。”李千说话间,猛然衣袖一甩,一枚甩袖针疾速飞射出。正中一名卫士的眉心。

在没有任何的犹豫之下,第二枚甩袖针接着打出,贯穿另一名王府卫士的胸部。两名卫士惊愕间,身形慢慢瘫软了下去。

“你们,不要再惹我!”李千愤恨地说道。

李千用他那本是医人救命的针杀了人,且射杀得如此顺手,是如在为那两名王府卫士在施以针法医病。只不过是直取性命而已。

李千呆怔了一下,这才恍悟过来,意识到了什么。对自己刚才的行为表现出了惊讶。

“我……我真杀了他们吗?”李千望了望双手。这双立志救人的手,现在却杀了人。

“又能怎么样呢!”李千望了望那两具尸体,忽地笑了一下道:“老杜,这笔帐可能要算在你的身上了。”

杜松子逃离南阳王府时,以甩袖针射杀了数名王府卫士,借身形矮小钻以脏水洞才得脱身。如今正被四下通缉。现在这两名王府卫士也同样的是被针具射杀死。当是杜松子一人所为了。因为李千要是也有这样的手段,早就和杜松子一同逃跑了,而不用冒险为郡主驱逐蛊毒了。

李千没有再用师父凌霄送与他的天阳针来做甩袖针,而是在南阳王府另讨了些针具。

“你们,真的不要再惹我了!”李千摇了下头,暗里叹息了一声,双臂展开来,仰天笑道:“救人和杀人没有什么区别吗!”

对现在的李千来说,救了一人,可令自己有一种愉悦的成就感。但是杀了一人,竟然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李千含泪哈哈大笑了几声,而后转身飞快地跑去了。

天下名山,有一武夷山,碧水丹山,奇秀东南。跨卧福建、山西两省。秀水、奇峰、幽谷、险壑,山水绝胜一方,而闻名天下。又自人杰地灵,圣贤辈出。道教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也自结居在此,当是有通天之境。这般世外桃源,才令那陶渊明公有了篇传世之作《桃花源记》。

这天傍晚,一条僻静的山道上,出现了李千的疲惫身影。

原来凌霄在与李千分别时,曾密语李千,武夷山是辕轩九针的出世之处,也是发现辕轩九针的隐士寒梅生的隐居之所。辕轩九针仍旧被那寒梅生藏在原处,一个具体的可以寻找得到的石洞里面。当年凌霄与寒梅生二人有约,若遇有特殊的对针法有感悟的人,可告诉九针藏匿地点,令其自行来取,参悟出九针之妙以济世。否则令神物蒙尘,也自无用。

南阳王府,有惊无险,也自令李千摆脱了杜松子的挟持。而后射杀了两名截杀他的卫士之后,一路狂走,朝行夜宿,这才到了武夷山。

山水奇美的武夷山,自令李千心中一畅,境感全新,消除去了大半的疲劳。

“天下间原来竟还有这般好的去处!仙境也不外乎这样了。日后若能安心久居此间,也不枉活一世了。”李千心中感慨道。

“前面那位道友,可否结伴同行?”身后传来了一人响亮的声音。

李千闻声,回身看时,见后面正赶过来一名身穿道袍的小道士,也就有个十六七的模样,手持一拂尘,面色白净,口角含笑,双眼灵动,活力张显,精神抖擞得很。

“贫道无心有礼!不知这位道友怎生称呼?”小道士走上前来,一拱手,笑呵呵地道。

小道士无心乐善的态度也自感染了李千,也自拱手笑道:“在下李千,来游山的,当非道友。”

无心笑道:“即生同世,同为人身,便是同道。游山住山也或一理。”

李千听了,心下惊异。感觉这个叫无心的小道士不是一般之人,暗生敬意。

无生道:“李道友,前面快到黑风涯了,在这傍晚时分常有鬼灵精怪出来祟人作乱,不若你我同行,彼此有个照应罢。”

“黑风涯!有鬼怪?”李千闻之一惊。

“那不是吗!”无心持了拂尘忽然朝前方一指道。

李千抬头看时,脸色大变。前方路上果是有一类犬似猪之物正朝二人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