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见字如晤:
四月的最后一个黄昏,唯风还在喧嚣。还有那场肆无忌惮的雨,一口气宣泄尽了四月里的所有点滴。夜从此开始燥热,蚊子也三生三世夜里长鸣。期望空调早些装好,也便同夏握手言和互不相侵。
这个四月,也是我这本长篇的,第二十卷,第四章。没有谁是一座孤岛,每一本书都是一个世界,一开始我一直如此认为。直到现在又明白,其实每一个人也都是一本书,一本用时间写成的一部长篇小说。每一个人都在等待一个自己的读者,每个人都想要去读懂一本自己喜欢的书。我们声势浩大或者默默无声的,把他写进自己的书里;我们千方百计或者不知所措的,想把自己的对白留在她的书上。而这一切都只因我们不希望彼此,只仅仅是一本漫长而孤独的小说。最后的最后,我们能够是人生的同一部作品集。时光的皱褶里夹着风雨,而书中的留白全都是为了等你的笔记。如果你的书中还没有我的名字,我愿化作一个逗号,常伴在你的书里,在你言犹未尽时出现,在你意犹未决时停留……
但这本书太长,无法一一著诉,故而我们流行于言表的,因当是精妙的节选。下面就节选我这章写下的小段落吧。
是前几日的一次“琵琶行”。在周末,和室友约去听一场巡演音乐会。那天我带了两本《九月长安》打算顺路捎个好朋友,于是便舍室友先行去了市里。也怪第一次去她们学校,有些不知细节。比如坐公交车,此行需要转两次,所以事先准备好了四元,却结果在第一辆公交上遇见了一个没有零钱的同学,她先是找我换零,我却只剩下两元,后她又去问车厢里其他人,无果亦无奈,我却不知为何递给了她一元。所以导致了转车时我也差了一元。不过这次我遇到了可以化整为零的人,却又在那模糊的站台指示牌下等错了站台,且错过了好几路对的车都不停。最后停了一辆,涌上车却被赶了下来,这才被告知我们等错了地方。辗转行止,最后终于被好朋友接待了。这次来得匆忙,所以相处逗留的时间并不充足。只相行浅谈于校园中,从下车的这头到上车的那头,谈笑间无言的,便是相见的欢喜。走到尽头,从书包里拿出两本书来,因为学姐还在外做兼职,所以只有托她转交了。
此间,两个室友也打过电话找我,约定在牛王庙地铁口汇合。却又不知为何,我又出错了,我在公交车提示的“牛市口”下车了,下车后才发现早下了一个站。遂即手机地图查了下距离,还好不远,便徒步走了过去。遗憾的是此前还未接触过“小黄车”,硬是一路猜想着路过的小黄车,却怯怯不敢尝试。不过这一路走来也没误事,且时间刚好,我到时,他们也刚到了。三人商榷后,选择用小黄车骑行到音乐厅,扫了一辆,下载了APP ,交了押金,却发现车是坏的。试了多辆才找到合适的……
导航来到那个气派的特仑苏音乐厅,也试了几个入口才找准门道。初狭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会场分两层,一层呈阶梯徒上,高下相倾,纳众近千;二层如廊岩回,两翼伸展,遥望凭栏。整个上下,格局典雅,精木雕嵌,红毯严展。一行三人对号入座。拒台二层偏后,观之甚遥。坐定,细数时间,期将至而听客未满。忽闻楼下清曲声,座空零星不来人。台上音器落佳主,转轴拨弦如有神。静慕音起情成,突入眼中,一袭白衣安坐,举止轻巧,翩跹白雪阳春。轻拢慢捻抹复挑,蹙苏清眉浅羞娇,无人不恨观楼远,却移首座叹心遥。此间共移坐两次,从二楼到一楼中座,闻数曲不忍,复移首席。众情归一,无言情窃。
而此情此景,如似契合了白居易浔阳江头送客之时,遇见琵琶女般。更加深刻了对其《琵琶行》的体悟。居易的琵琶女,心许知音,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的琵琶女,心许过客,人生始若初见,如果某一天,你路过我身边,或许我会不认识你,你也会不认识我,也或许不论其实我们,已有无数次初见。
好啦,有只蚊子在我耳旁叫了。最美人间四月天的最后一晚,你咬吧,咬吧,吃成一个大胖子,然后……好给这章落款盖个大红章!
最后,愿在这个夏天,有风,有云,有大雨临倾,且歌且行。
临颖不尽。顺颂夏祺。
白墨
丁酉四月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