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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盖迪恩打开降落伞之后没多久就发现了在一片黑暗中全身发光的德瓦尼亚。成功着陆之后,他将携带来的武器装备分给德瓦尼亚之后,也从他口中得知了卡斯贝尔和埃尔夫的现状,于是两人一同返回支援。

反正空行车掉头得绕一个圈呢!

两人刚刚回到崖边,就发现了站在众多手电筒光芒中的两个人。盖迪恩还在想这两个人是多轻松就完成了歼灭任务,居然这么悠哉的站在一个带灯光的靶子中间,德瓦尼亚就高声喊出了“小心!”的警告。

几乎同时,盖迪恩也发现了,在另一边崖壁上残留的追兵,其中的一个向着下面的两人开始扫射。

他并没有完整的看到发生了什么,因为在发现对面的攻击的同时,就架起了罗斯带来的电热枪炮,向着对面崖壁打出一发。然后才注意到埃尔夫似乎是为了保护卡斯贝尔中弹了。

与此同时,因为他的攻击,对面的崖壁开始崩毁,大块的碎石夹杂着尘土,从数百米高的地方坠落,位于下方的卡斯贝尔他们无疑会被彻底掩埋。

盖迪恩把手上和身上多余的武器塞给德瓦尼亚,从他手里拿过榴弹枪,立刻从崖顶跳下,凭借优秀的身体构成和丰富的经验,他在降落途中打开了‘翅膀’。

原本是箱式背包一样的装置,像鸟类展翅一样展开了折叠的金属支架和翼膜一样的超导装置。然后,在“库柏对”隧道效应的作用下,能量格所提供的强大的电压仅开启了一瞬,电流就开始在翼膜上流窜,发出和等离子刀一样莹蓝色的光芒;这个颜色表示每一个金属支架末端的“羽翼”都会在别费尔德-布朗效应的作用下开始和支架本身及翼膜产生斥力,从而支撑起整个“翅膀”。

盖迪恩飞了起来。

这个装备确实厉害,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耗能太严重,还有使用的时候要注意导电的问题……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先跳下来才开启的原因,不然站在一边的德瓦尼亚会瞬间变成焦炭。

在接近屋顶的时候盖迪恩调整了方向,朝着落石飞去,然后向着卡斯贝尔身后的屋顶连开数枪,将榴弹全部耗光。

被集中的金属屋顶开始坍塌,加上落石的冲击,很快一半的建筑物屋顶都塌落,滚落的石块被吞进建筑物内部,没有再向着前面奔跑的人冲击而去。

但是这样的做法,很有可能使建筑物内支撑起屋顶的受力柱也被冲塌。

幸好卡斯贝尔速度够快,盖迪恩的行动为他争取了时间,在这短短的十几秒内,他已经跑到了另一边崖壁,成功的和下来迎接的德瓦尼亚碰头。

盖迪恩飞回了崖顶,收起“翅膀”,从降落伞上割下一部分,随手往里面扔了块石头,就把它像吊篮一样靠着崖壁放了下去。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一个人的重量。凭借特有的身体独自将缆绳拉上来,小心的将其中的埃尔夫抱起,移动到安全、不会崩落、远离崖边的地方。

紧接着,德瓦尼亚和卡斯贝尔从他身后露出头来。同时,他们听到崖底传来雷霆般的轰鸣声,表示着整个建筑物已经被落石全毁了。

“他怎么样?”卡斯贝尔很少见的主动提问。

盖迪恩轻轻的脱掉埃尔夫的棕灰色外套,认出那是超纤维,心里一块大石头立刻放了下来。

至少有这个在,子弹应该没有打进身体里面。

他将埃尔夫翻过身,背面向上,然后借着德瓦尼亚用激光枪和光学迷彩服反射出的照明,撕开里面的衣服,露出脊背。

几块已近乎黑色的淤青映入眼中,甚至还有些肿大,侧腹很明显有点变形,估计肋骨已经断了。

盖迪恩抬头瞄了一眼,德瓦尼亚已经吓傻了,卡斯贝尔对上他的视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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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信编号02接入常规通信链接。】

通信编号02:发生紧急事项,通信编号00请立刻回复。

通信编号00:怎么了?

通信编号02:原始编码受了重伤,初步判断有可能肋骨断裂,对内脏造成的伤害未知。我觉得可能必须带他回去了。

通信编号00:……你有计划怎么把他带上来吗?

通信编号02:没有。

通信编号00:我也没有……我可以尝试联系那个中介商,让她过来接人,但我不确定她要多长时间才能过来。

通信编号02:我们这边的动静已经闹得太大了,如果在这段时间里,对方又派了其他的追兵……就算只有一台行进式火力堡垒,我们都玩完了。

通信编号00:……01呢?他什么意见?

通信编号02:他和我意见一样。我们必须带他回去,不能放他一个人在这里。他现在是昏迷状态,附近很可能还有野兽,如果不管他,几分钟之内就会死……他刚刚咳出血了,确认肺部有损伤,最乐观的情况他也撑不了10分钟。

通信编号04:带他回来吧。

通信编号00:你一直在啊……那你出个主意?

通信编号04:可以利用降落伞和座椅做个简易担架。02的驾驶技术绝对过硬,只要你能够保证空行车悬停在地面上20米,01和小鬼两个人足以把原始编码送上空行车。然后我联系桑克斯先生,让他准备特别通行证明,到警戒区去等你们,现在行政厅的联络已经完全封锁了,只有他的行动相对自由。就算空行车能量不足要迫降,至少在警戒区的话,区域联合体不会说什么的。

通信编号02:呃……这个计划是很好,但有个很大的前提……你没发现我现在不在空行车上吗?

通信编号04:……哈?

通信编号00:对不起是我的错……

通信编号04:00你最好活着回来!说清楚,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通信编号02:我为了保证东西能送到,跳伞下来了。现在空行车是自动驾驶,然后00在上面盯着,等下的计划是我用“翅膀”飞上去,然后替换00。

通信编号04:你完了00,你要临时改计划也要跟我们商量一下啊!科技方面是你擅长没错,但战术制定你是最外行的那个明白没!

通信编号00:是!对不起!

通信编号04:还有02!下次你再遇到这种明显是你的专长范围还把指挥权让出去的,我消掉你的历史邮件!

通信编号02:不要!只有那个千万不要啊!!

通信编号04:总之!现在只能先让02回到空行车上。等不及让空行车转个圈回来接02再去转个圈回来接01他们了,02你现在就用“翅膀”往00的位置出发,00你应该会更改目的地和高度设置吧?

通信编号00:我会……

通信编号04:那就动手!和02确定一个他能够上车的坐标,调整航向,降低高度,阶段减速,机会只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通信编号02:是!

通信编号00:是……

通信编号04:我去联系桑克斯先生。

【通信编号04已切断常规通信链接。】

【通信编号02已切断常规通信链接。】

【通信编号00已切断常规通信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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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刚刚切断通信,焦急地询问就落了下来。这次发问的是德瓦尼亚,看来他和原始编码相处的不错。

“乔伊给了个提议,有试一试的价值。”盖迪恩将趴在他腿上的埃尔夫交接给卡斯贝尔,然后站起身,重新背上“翅膀”,“我现在要去追空行车,争取在它返回这里之前登上去。你们用这个降落伞和其他什么东西做个担架,等我来接你们。”

“我们可以用‘翅膀’提升高度,这样你会轻松些。”

盖迪恩愣住了。

“你要追车?他受不了那么强的风力的?”

“拉成吊床的样子,我和德瓦尼亚各执一头,在空中悬停等你过来。”

“空行车舱口不够大。”

“顶盖,紧急弹出口。”

盖迪恩明白了卡斯贝尔指的是所有交通工具都会设置的逃脱出口。在十几年前,原本只应用于战斗机等军事飞行器的救援系统,也应用到了客用空行车上,而且为了提高客用空行车的生存概率,整个空行车的客舱的顶盖,是一个完整的开合口,只要在满足条件的情况下随时可以打开,而这些条件当中并不包括时速限制。

“为什么罗斯没想过用这个方法呢?”

“他想到了也不会告诉你,但会干涉你的操作。”

啊,确实如此。

为保证只有一次机会的行动能够顺利完成,三方确定了彼此的相对坐标后,盖迪恩出发了。

接受了罗斯的“天使化”手术的人,拥有一个可以无视信号中转直接联络的内部网络,这个内部网络和常规的通信网络从基本概念上就完全不同。常规的通信网络,即使是同样接受过信息辅助手术,在头部设置了前叶计算晶体,但为了保护大脑,晶体通常只会对不超过肢体接触范围内的信号干涉,所以与外界的情报交换还是要用到发信器,因此相对于没有接受信息辅助手术的人来说,他们只是在某些情况下解放了双手而已。

但是说到底,信息辅助手术其实是“天使化”在信息处理方面,在常人身上的延伸,或者劣化。

接受“天使化”手术的人,没有像常人那样需要担心过强的信号流对大脑的影响,在远距离的时候,他们可以直接通过卫星传递信息,近距离的情况下,他们可以摆脱所有中转,直接传递信息。

更正,不是传递,是同步。

必须说明的是,罗斯本人是没有接受“天使化”手术的,仅接受了信息辅助手术;但作为“天使化”的主设计者,他可以通过搭载了人工智能“凯斯”的终端控制体外装置,做到和接受了“天使化”手术的人同步。

也就是说,此刻,盖迪恩、罗斯(凯斯)、卡斯贝尔,虽然身处不同的位置,但在他们的意识当中,他们三人其实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情况,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盖迪恩通过定位比对,确定了罗斯所在位置相对于自己的坐标,然后直接通过“凯斯”的同步,远程控制了空行车上的计算晶体,调整速度和高度,以达到能够收容自己的状态。

使用“翅膀”飞到了距离卡斯贝尔最远的100千米外,上升到极限的2000米高空,盖迪恩瞄了一眼所剩不多的能量,决定再提升一下高度。

而这个时候,他却感觉到了卡斯贝尔的喝止,同时也发现了向着他的位置滑翔而来的空行车。

对,为了确保能够登上,盖迪恩让“凯斯”选择恰当的时刻关闭了空行车的发动机,空行车现在是凭借原本的惯性在空中滑翔。

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在登上空行车之后,在几秒钟内重启发动机,否则第二起空行车事故即将发生。

再附带一个死亡的布兰法恩首席研究员。

不过,在头脑方面虽然总是被罗斯嘲笑,但如果说到身体控制方面的问题,盖迪恩自诩世界上没人比得过他,甚至是没有任何机械比得过他,这一点也同样被罗斯和其他知情者所公认。

空行车越来越近,盖迪恩感觉到气流在将他向上托起。他盯紧了空行车的上方顶盖,发现果然是打开的。

卡斯贝尔的判断是正确的,罗斯他想到了什么就会直接做,别指望他会跟你打招呼。

根据集合了三个高算速的“大脑”所得出的结论,盖迪恩看着空行车离自己越来越近,在还有些距离的时候,猛地将“翅膀”的出力完全打开,消耗掉了最后的一点能量。

然后他开始坠落。

空行车也越来越近。

盖迪恩尽可能的伸直双臂双腿,增加空气阻力,正面朝向空行车。在几乎就要撞到的时刻,空行车表面的气流和因为打开了顶盖产生的小规模乱流,将盖迪恩托高了一米左右,他利用这短短的瞬间,调整了姿势,将自己蜷成一个球,就这么顺势落入了打开的顶盖。

“你吓死我了!突然就把发动机关了!”

没有理会罗斯的哀嚎,盖迪恩立刻接过“凯斯”控制下的空行车驾驶系统,开始启动发动机。

然后他突然注意到,卡斯贝尔他们的速度不可能比自己更快,他们要顾及埃尔夫的伤势,最好将他们作为静止目标来处理。

既然如此,空行车就不能向前加速,而是要想办法把现在仅靠惯性滑翔的速度再降低,但是维持有效高度不变。

【“凯斯,监控车外气流数据。】

他现在需要知道所有能够利用来托得起空行车的力量。

【了解……现在车外风速10节,正以每秒0.5%的比例下降中。车体下方风压较大,推测与车体滑翔角度有关。】

这意味着如果他不把发动机启动,几秒钟之后空行车就会撞向地面。但是如果启动发动机,突然加速的情况下空行车也有可能撞向地面。

生死在此一搏。

【调整矢量推进方向。】

【了解……已调整至极限角度。】

“罗斯找个东西抓紧了!”

“我恨你!”

发动机重新启动,强大的气流从喷气口冲出,将空行车的速度在一秒内提升到了200米每秒。盖迪恩立刻拉起控制杆,将车尾两侧的组合翼也调整到配合矢量喷气口的出力方向,让原本朝着地面方向而去的空行车重新向着天空飞翔。

“好了,我们捡回一条命了。”

“是我捡回一条命好不好!区区2000米你又摔不死!”

盖迪恩听着从客舱传来的抱怨,嘴角挑起得意的笑容。自从接受了“天使化”手术之后,会用到这个身体的特殊机能的情况,就只有在实验室的时候,平常的工作就是看看信号站的资料、检查一下公共系统,就算身体不像正常人一样,他也觉得自己快“生锈”了。

在他的私心来说,像这种能切身体会到有这个能挽救一切的能力的兴奋感和满足感的情况,其实多一点比较好。

当然……是在不会惹麻烦的情况下。

盖迪恩和卡斯贝尔同步了一次信息,觉得距离差不多了。

“罗斯,把自己在座椅上绑好点,我们要再来一次。”

“我恨你们!我绝对不会再跟你们出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