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九年五月六日,凌晨四点五十分,达县城外一公里处,一个个身影一一浮现,密密麻麻,犹如蝗虫一般,到处都是,很快众多身影汇集成一个又一个方阵,大小一致,军容整齐。
张海东拿着望眼镜,正在达县高大的城防上来回扫视,“报告,旅座,国民革命军,二十一军独立第一旅,第七团应到1800人,实到1800人,全团以连为单位,一切准备就绪,请指示!”第7团,团长甘新报告说道。
“报告,旅座,国民革命军,二十一军独立第一旅新8团应到1800人,实到1200人,缺一营在重庆医院,以连为单位,一切准备就绪,请指示!”代理团长纪小宁向张海东报告说道,由于张海东需要指挥全局,新8团暂时交给纪小宁,这段时间里,新8团的训练,都出自纪小宁的警卫排,由他指挥再合适不过。
“报告,旅座,国民革命军二十一军,独立第一旅旅部直属警卫团,应到1800人,实到1800人,以连为单位,一切准备就绪,请指示!”林东那熟悉的声音响起,直属警卫团是由特三,特四两个大队为基础,从军部候补兵员中挑选的1200人,以特战队员为骨干,组建而成。
“报告,旅长,炮兵营准备就绪,请指示!”炮兵营营长秦海报告说道。秦海是特战队员,同时也是个炮兵天才,当初在特训时,秦海在操炮的天份上,他就一直记在心里,现在有一个营的炮兵,他怎么会浪费这个炮兵的天才不用呢,那可是暴殓天物啊!
“各部队主官对表,炮营凌晨五时向达县东城营区,西城营区,正面城楼,敌炮群团部,四个方位平均炮弹发炮,一个基数炮弹打完为止!”张海东看了看表,现在离5时还有5分钟,根据水小七侦察分队的侦察,达县暴露出的军事重地有4个,全部做好了坐标,等待张海东的一声令下。
秦海根据侦察分队给予的坐标,马上发令道,“1号至5号炮,炮口****三十度,坐标745。6号至9号炮口****二十五度,坐标756,10号至14号炮向前延伸1.5公里,15号至18号炮对准正前方城楼,各部预备!”秦海看着手中的表,还有十秒,九秒,八秒,七秒,六秒,五秒,四秒,三秒,两秒,一秒……
“发炮,放!”秦海声音落下,十八枚炮弹划过夜空,照亮半个达县,犹如一道流星一划而过,落入达县各处。
“轰隆隆……”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达县东城军营,西城军营,炮团指挥部先后被炮弹光顾,火光四起,到处化为一片火海。
“敌袭,敌袭!”十五师各部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醒,各级军官开始汇集士兵,可上天似乎不肯,炮弹再次划过夜空,向各个目标飞射而来,许多士兵开始四处寻找能逃过一劫的地方,城内乱成一锅粥,城门上,同样一副惨不忍睹,到处是残破的士兵尸体,城西军营,城东军营更是变成了人间炼狱,炮团指挥部也在一阵炮击中,夷为平地!
张海东通过望眼镜,将城中的场景一一映入眼帘,秦海果然是操炮的天才,要不是梯子构战役的需要,有充足的炮弹,十五师恐怕将变成历史中的尘埃了吧,来不及感叹,炮击已经停下,必须转移阵地了,一个师两万人,分散在城中,不是这一个基数的炮弹就能解决的,更何况刘存厚在城中有一个炮团,损失一部分,不是还有几十门的大炮,一旦让他们的炮群找到目标,那损失,绝对是张海东现如今无法接受的。
整了整军装,“炮兵阵地马上转移,我们的三板斧过了,敌人的报复就会马上到来,各部队马上隐蔽,待敌人炮火过后,以营为单位,向达县发动全面进攻!”
炮兵的转移很快,而十五师的报复,说来就来,轰隆隆的炮击,将炮兵留下的阵地犁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整个山头明显矮了一截,隆隆炮声才停止下来。
“团长,这十五师肯定是被咱的炮营打痛了,你看这炮弹,像待嫁的媳妇,拼命往山头上送,怕找不到婆家了呀?”一个士兵正嘻笑着向林东说道。
“你小子,整天不正经,那是十五师在放空炮,昨晚肯定是媳妇不让上床,特地跑到野外采野花,这是不能留种的,要不然家中的母老虎可不干,所以这叫空炮,明白了吧!”林东一番解说,引来众士兵哈哈大笑!
刘存厚不愧是个身经百战的悍将,命令炮兵还击的同时,很快便又将各旅将士集中,一经统计,损失了两千多人马,另外折损不少重火力,光大炮就有十门,刘存厚气得胡子直跳,将副师长王天放,师参谋长刘先和151旅长杜盛长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让杜盛长带着151旅上城楼戴罪立功,将功补过。
杜盛长的动作很快,像只兔子,夹起尾巴不见了踪影,很快带着151旅冲上破败不堪的城楼,一挺又一挺机枪摆上城楼,形成一道道密集的火力网。
张海东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切,心情不由有些沉重,想了想,叫来陆云。陆云是个阻击手,他的枪法,在特三大队,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是公认的特三大队第一枪,组建直属警卫团,除了李海的第2组在军部医院协助刘磊外,其他的三个组都被打散到各连队,唯独陆云的4组完好无缺,用张海东的话说,就是阻击手,是战场上的一把利箭,最有机会改变战争局势的操盘手,所以他的小组成为了唯一的例外!
“陆云,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带领你的阻击小组,在队伍冲锋时,寻找敌人的机枪手,不能让敌人的机枪阵成型,确保和减少部队的损失!”张海东的话,给陆云带来很大压力。
刘存厚还不知道张海东的兵力状况,天色仍是凌晨六点不到,而达县内外,早已是硝烟滚滚,战火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