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方正休息室里。
“小喆,吃点东西吧,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孟琳把汉堡放在桌上担心地看着奚喆。
“我,不饿!”奚喆缓慢地摇头。
“不饿也要吃点儿啊,再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孟琳心疼地劝。
“可是我怕吃了会吐出来!”奚喆无力地道。
“是你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范一文站在休息室门口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幕,旁观此时奚喆的状态,范一文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陆正希,“你难过你躲了,可人家小丫头招谁惹谁了?被你折磨成这样?”
上海,陆正希拼命撑着自己,勉强开完了会。
“施羽,陆律没事吧?”同行律师忙关心地询问。
“陆律就是身体不太舒服!”施羽避重就轻地回答。
“我们都知道他工作特别忙,可是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呀?”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劝他的!”施羽感激地说道,可是他心里也很无力,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陆律都听不进去,心病还需心药医,关键心药不在上海啊?
翌日早六点,上海酒店,施羽环视着陆律房间,发现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猜陆律肯定又是一夜无眠。不过马上施羽又发现陆律的行李已经不在了,他惊喜,并没感到意外,反而很高兴老板想通了。施羽坐在浴室间看着镜面上残留的陆律刚劲的笔迹,“即使你选择了别人,我也要守在你身边想念!”
他的嘴角轻快地扬起,“陆律,好样的,祝你好运!”
清早,范一文一到律所二楼就看到陆正希了,他拼命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正希?真是你啊?”
“不跟你说了,我有事!”陆正希边说边脚步没停地直奔会议室门口的实习而去。
“哎,我还有话想跟你说呢!”范一文急忙在他身后叫。
“那是,陆师兄?”白锦鹏也刚上二楼,吃惊地看着陆正希匆匆而去的背影叫,“他竟然又飞回来了?”
“千真万确,你也跟做梦似的吧?”范一文边说眼睛还瞪着陆正希呢。
“是啊,他昨天刚走啊?”白锦鹏完全跟不上陆师兄的思维。
“他这是知道走错了,又回来认错了!”范一文大概猜到陆正希的目的了。
中午,施羽也回到了律所。
“哎,施羽,你怎么也回来啦?”范一文和白锦鹏都惊讶。
“那边看陆律身体不舒服,就把会议延迟了,反正本来我们也是提前去的!”施羽笑着回答。
“陆师兄不舒服?他没事吧?”白锦鹏忙关心地问。
施羽还没等回答,范一文就直接接道,“哼,他不舒服就对了,他要是舒服了,那小丫头岂不是更委屈?更冤枉?竟然一声不响就丢下人家!”
施羽本来还在想要用什么说辞才能应付得了这两位大律师呢,结果没想到他们都发现了,“你们?”施羽惊讶地来回看着范律和白律。
“我们什么我们?我们没那么迟钝!”范一文立刻提醒他。
“你老板有没有说他要怎么跟奚喆道歉?”白锦鹏忙问施羽。
施羽立刻摇头,“这个陆律没说!”
“哼,他倒是想道歉了,可惜人家不领情!”范一文看着不远处一见陆正希就躲得远远的奚喆,嘲讽地道。
施羽和白锦鹏也都看到了。
施羽真替陆律着急,心说,“奚喆啊奚喆,你要是知道陆律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你就不会这么对他了!”
“不是,你那老板到底跟奚喆说了什么,让她这么折磨自己?跟丢了魂似的!”范一文忍不住气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施羽忙回答,他可不能揭陆律的底。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是爱莫能助了,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范一文气得不想管陆正希了。
陆正希办公室。“陆律,您没事吧?”施羽担忧地看着老板,他发现陆律虽然比在上海时有了些精神,这应该都是能看到奚喆的缘故,但整个人的状态还是没有改善,依旧一脸憔悴,眉峰紧锁。
“没事!”陆正希深吸了口气摇头。
“要不然,我去跟孟琳谈谈,让她别阻碍您接近奚喆?”施羽试探地问道。
“没用的,孟琳现在根本听不进去!”陆正希也这么试过,但孟琳对奚喆真可谓姐妹情深。
“况且就算孟琳不阻拦,以奚喆的脾气,她要是不想和我谈,那一切就都是枉然!”陆正希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太了解实习的性格了。
“可是,您也不能这么不吃不喝不睡地折磨自己呀?”施羽担心老板,又无能为力,毕竟在陆律这有决定权的是奚喆。
“这不算什么,我已经很开心了,毕竟她又在我眼前了不是吗?”陆正希欣慰地道。
施羽看着这样的陆律,都忍不住心疼了,“要是奚喆能和您谈谈,那该多好啊!”
晚上,奚喆没加班,在街上流浪了三个小时后,回到了公寓。
“小喆,你怎么回事?我刚想去找你,你就下班了?”孟琳心急地叫,她已经在公寓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哦,对不起呀,我就是想到处走走!”奚喆忙不好意思地道歉,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我就是担心你,没事了,回来就好!”孟琳忙接过她的包说道。
“你吃点儿东西吧?”
奚喆摇头,“我不饿,想洗漱一下就休息了!”
“再这样下去你就能成仙了!”孟琳担心地劝。
“我没事,先去洗漱了!”奚喆忙说道。
此时,陆正希的车就停在公寓门口。看着奚喆的房间依然亮着灯,陆正希靠在车座上,心痛得红了眼眶。刚才陆正希眼看着奚喆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就像个流浪的孩子,他不断地给奚喆打电话,可是她都没有接。陆正希从今天一见到奚喆,就深深地体会到自己的走彻底伤了她,看着她这么绝然地和自己切断联系,陆正希自责心痛,而且他能感觉到奚喆比自己更难过。
“我应该怎么爱你才不会让你这么难过?”陆正希抬头痴痴地看着奚喆房间的窗,心痛地低语。
翌日,下午,陆正希和施羽办完公事回律所。陆正希忙叫了奚喆到自己办公室,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和她好好谈谈了。
只可惜,此时奚喆已经向范一文递交了辞呈,无论范一文怎么挽留,奚喆都去意已决。
范一文坐在办公桌后拿着奚喆的辞职信,心里这个气呀,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直接就冲进了陆正希办公室。
杨姐跟陆律汇报完奚喆交代的事后正想退出来,就见范律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往陆正希桌上一摔。陆正希也发火了,但一看到是奚喆的辞职信后,立刻就急了。
范一文把陆正希好一顿训,然后就摔门走人。陆正希一知道奚喆要离开方正,所有的伪装硬撑瞬间就都崩坍了。
施羽在听到杨姐的求救后立刻赶到了陆律办公室。
“陆律?”施羽见老板手里拿着手机拿起又放下,显然非常慌乱,忙试探地问道。
“今天不加班,你们都先下班吧!”陆正希看着窗外,机械地回答。
“您,没事吧?”施羽担心地问。
“奚喆,辞职了!”陆正希说这话时没有一点力气。
施羽已经从杨姐那听说了,忙开解道,“您放心吧,她就是伤心难过了,不会真辞职的!只要您好好跟她谈谈!”
陆正希摇头,“她这么做就是想把我彻底忘了,重新开始生活!”
“那您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放弃,也不能放弃,我跟她有太多想说的话没说出口了!”陆正希坚定地说道。
“这就对了,我相信奚喆一定会好好听您解释的!”施羽替老板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