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近了人们居住集中的地方,而且还是一个比较富庶,人口众多的地带。大地上没有了山地间那种树木林立,大自然也没有了他最原始的面目,显得有些憔悴。可是这些却不能够影响杨森对于祖国山河的热爱,试想一下,若是对国家那些不能住人的沙漠,戈壁,高原都充满了热爱的人,又怎么会不热爱可以让人们生活的地方呢。
扬了扬手上的鞭子,杨森心中很是愉悦,现在城外的工事都已经修建完毕,并且也已经加固的非常的坚固。若是让那种只可以发射实心弹丸的火炮来攻击他们,若不是集中火力并且长时间的轰击,想来他仍旧会稳固的矗立在那里。可是谁又会站在那里让敌人搬来沉重的火炮,像训练一般的射击呢。并且这些工事都还是一个个互成犄角的分布在相互并不是很远,自己的火炮足够相互支援,可以交叉射击的山丘顶端。他们不但占据了最有利的地形,而且还居高临下,虽然不是真正意味上的俯视大地,可是却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是能够看得更远,放在上面的火炮也能够射击的更远。
就如同是来到这个时代的杨森一样,他可以比其他人看得更加的遥远,对未来有更加透彻的了解。他有这个时代不能拥有的科学技术还有思想,可以对敌人带来更大的伤害,就像是坐落在高处的火炮一般,射程终究是要比相同火炮放在平地上远些。
走,我们到前面去看看,杨森没有回头,说道。
骑马走在旁边的的陈干没有说话,只是稍稍夹了夹马腹,让自己跟上杨森。刘玉也走在了他身后,跟着像前方走去。
来到工事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块垒砌在一起的石头,和石头之间明显的分界线,中间都用调好的石灰填满,有些石头中间的缝隙稍微大些,所以白色的缝隙看起来特别明显。但是这些却不能掩饰住他们的坚固程度。这些工事,都是在最里面用一圈石头做成了一圈围墙,然后在中间填充上泥土,然后夯实,并且还在中间竖着填充上一些大小合适的木料,和夯实的泥土一起组成工事的中间缓冲带,然后又在最外围垒上一圈石头,再在石头外围包上一层泥巴,同样是用来起到缓冲作用,保护外围的石头护圈。工事上面,立着一个个的跺,跺与跺之间是专门留下的炮位,当然留下了炮位,在跺口后面还专门做了炮基,专门用来放重炮。小跑则用不了这些专门的炮基,大炮和小炮比起来,后坐力要大很多。
一个个跺的中间,还专门开来一个半尺见方的小孔,是专门让士兵们用来射击的射击孔,一旦有了这些跺的保护,士兵们的生存能力将会提高很多。并且在跺上,还专门开了一个凹行槽,是用来放置扎上了厚厚一层稻草的木板架的,一旦在开战的时候,人们便将木板架上的凸台放进跺上的凹槽内,然后打开收拢在木板上的支架,做成一个防止敌人射击过来的箭矢的挡箭牌。使得敌人射击过来的工件会在扎的紧紧的稻草层时,被稻草卡住,不将木板射穿,这样士兵的生存机会又大了许多。
每个山丘上的工事杨森都挨着一个个看了看,对他来说,的确是非常满意,这些工事,完全和自己计划中的一样。
看完后,杨森没有再呆在那里,留下了驻守再工事里边的士兵,便回到了县城。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工事那里现在什么事情都做好了,剩下的就只有等着后续部队将自己的火炮给运过来装上,还有就是派遣部队驻扎进去。
歙县的县令姓张,叫张清安;虽然他是一个读书人,可是却的确是对战场上面的一套很有点心得,看着杨森设计修建出来的工事,对之是赞不绝口。杨森见状想考考他,便问了他这些有何好处,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想奉承自己才说好的,可是对方将这些各种厉害,优势劣势分析的头头是道后,便对这个小小的张清安有了一些好感,对方肚子里边的确是有点墨水。同时也为对方和大明感到悲哀,一个真正有才能的人却再这个小小的歙县当县令,可是像马士英那种人却风光无限,害了整个大明王朝。
因为要处理事情,杨森便没有继续呆在军营里边,而是搬到了县内的县衙里边。不然要是别人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就还要到军营去,就是别人愿意,他也不愿意。
刚到县衙门口,便遇到了刚要出来找自己的张清安。“杨将军啊,下官正在找你呢,你这是到哪里去了?”
“呵呵,我刚才到工事去看了看,哦,有什么事情!”杨森问道:
“将军,里面说!”张清安一面恭敬的说道,还一面向着路两旁走去,让杨森先走。
虽然杨森对张清安有一点好的映象,可是却也对他有些不是很喜欢。他做的太没有骨气了,任何时候都是对自己恭恭敬敬,全然是一幅,大人有什么事情,小的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将大人的事情做好的神情。即使他有才能,可他为人这样杨森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喜欢。
皱了皱眉头,杨森向前跨了一步,便又停下来,问道:“是什么事情?“
见到对方好像是对什么事情不太满意似的,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回答:“将军给小的安排的开设征兵点的事情小的已经做好了,据下面的统计,现在已经有了大概一千人报名了。还有,就是大人说的粮草小的也到处征集了不少,加上府库现在的存粮,也有那么一点点,大概可以用一段时间!”
“知道了?”杨森冷冷的回答了一句,便大跨步的离开了,将一脸献媚的张清安留在了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想了一下的张清安不觉得自己什么地方没有做好,惹恼了前面的这位大佬。可是看对方的表情分明是对自己布满,不由得觉得心中不解。连忙拉住了走在最后的一个杨森的士兵,问了问,可是却得到了一个让他不知所措的答案。
“我们将军不喜欢别人对他太卑躬屈膝,太恭敬,虽然应当有的尊重是要有,可是却不能太卑微!”士兵回答,随后又道:“我们将军经常说,一个人要有一个作为人必须的尊严,虽然要对值得自己尊敬的人保持尊敬,可是却不能显得像个没有骨气的软骨头一样去舔人家屁股!”
听得士兵的回答,张清安不由得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非常的不平静,满是波澜。
他有控制不住的想到了自己以前的遭遇来,想到了自己以前满腹经纶,胸怀大志的年轻时候。那时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以为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凭借自己的才学和大的志向,能够成为一个千古留美名的风云人士。可是事情却不是这样,自己看不惯官场上的专营,官场上的虚伪,不去理会那些人。就是有几次上面有人差不多明说了要自己出血的时候,自己也根本没有理会他们。从此以后,自己的仕途就再也顺利不起来,什么事情都轮不到自己,自己的官不但没有越做越大,反而是越做月小。本朝的俸禄本来就是给的很低,当时自己的官职很小自己又不想去专营,得不到额外的经济或者是物质来源,生活渐渐的成了问题。做官做到了连家人的饭都供不起的地步,想来从盘古开天地以来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就是书上记载的也只是家境贫寒,可是人家饭却有吃的。
自己和媳妇到还是没有什么,年轻人承受得住,可是自己那个已经年迈得母亲,却是日渐的衰弱了起来。实在是没有办法啊,自己一个读书人,除了脑袋里的那些东西其他的是什么都不会。看着那些会专营的整日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舒坦的家伙,还有自己家里美丽容颜渐渐离去的妻子,还有生命渐渐流逝的母亲,自己心中的确是不平。那一天,自己哭了,那是自己从有记忆以来记得的第一次哭泣,哭得好伤心,要将自己心中的不平用哭声给发泄出去,向着世界述说自己遇到的不公。那天,自己亲手拣了一块石头,在山上的一块大石头边上挖了一个洞,将这快石头埋掉。那就是放置了自己绝大部分部分正直和尊严的容器,自己只留下了一点点的良知和对与人们的同情。
从那天起,自己用心的学习了起来,就像是当年自己苦读诗书一般的用心。终于自己学会了专营,学会了迎合他人的心思,自己的官职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家里也渐渐的富裕了起来,虽然不像其他人那般,却也是过得逍遥自在。自己还留下了一部分良知,还有对人们的同情。渐渐的自己的仕途也渐渐不在顺利起来,官也只做到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县令上,再也没有进展,应为自己留下了一部分良知和对人们的同情。
因为自己还留下了一部分良知还有对人们的同情,自己不敢也没有那个狠心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为自己的仕途做铺垫。
渐渐的,在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张清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渐渐的从眼眶中打着转留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只有遇到了正真的同志,正真有共同志向的人才会难以控制住自己的眼泪。琴瑟之交的喜悦除了自己又能有几个人能够明白,“既无琴呼,要瑟何用兮!”
用手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没有做任何停留便向着县衙外走去,向着县城外的西南方向那一座自己从小就玩到大的山走去。
走累了,也不觉得想休息,唯一想到的便是要早点走到那里去。那里有原来的自己,原来那个胸怀大志,正直的自己,他知道明天的自己将是一个崭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