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2月5日中午时分,宁夏村来了一群疲惫不堪的战士。这群战士在很远的地方就被守卫盯上了。
“报告队长,前方来了一群人,根据军装来看是我方的部队!”,一侦察兵向自己身边的队长报告到。
“派人盯着他们,不能因为他们穿着我们的军装就掉以轻心。这年头的敌人狡猾得紧,看见不对劲儿就向他们丢手榴弹!”,队长随手摘了一朵小花咬在嘴里,狠狠地嚼着。
“是,队长!”,小兵向不远处挥舞着旗子,用旗语向那边的侦察兵传达着队长的意思。
“排长,前面就是宁夏村了,也不知道连长他们到了没有!”,三班长一边说话一边喘着粗气,肩膀上缠着绷带的地方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难说呀,县城是块硬骨头,不好啃呀!”,段旭在听了三班长的话之后心里隐隐的一紧,一丝担忧浮现心头。
“奥呜!”,担架上的士兵咬着牙齿,可是疼痛的感觉却仍旧从嘴里窜出来。伤病浑身颤抖着,嘴唇惨白,脸色更加白的瘆人。
“老刘,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宁夏村了。那里有热水,还有热饭!”,一边的轻伤员周刚安慰着老刘,可是语言在这个时候显的这样的苍白无力。
“小刚,我...,我要一支烟!”,看得见老刘的嘴唇在蠕动,声音像是蚊子的嗡鸣。老刘的胸口起伏很弱,气息很凉。
到底是与老刘在一起好几年了,周刚走到队伍的前头向一班长韩文凯要来一包烟,拆开,飞快的点着了,狠狠地吸了两口,看到火焰旺势了,周刚将烟拿着颤抖着手将烟塞到了老刘的嘴里。
老刘的嘴唇惨白,好多的唇皮翘起来就像是深秋的芦苇荡。烟头在老刘的嘴唇微微的颤动着,老刘好像在说着什么,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老刘的样子。老刘的好哥们周刚去给别的重伤员点烟了。
老刘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烟头的火焰在风中一亮一熄,像是微风之中颤动的蜡烛。香烟在风中燃烧着,一直烧到了老刘的嘴唇,点燃了那苍白的芦苇荡,嘴唇都有一点烧黑了。老刘躺在马拉的车上,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老刘,老刘!老刘你醒醒呀,老刘!”,周刚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声音在寒风之中传扬。
“老刘!老刘!”,周围的战士眼泪汪汪的盯着眼前曾经熟悉的战友。一个有经验的士兵还将手伸到了老刘心窝的位置,摸摸老刘的心窝是不是还有一丝的温热。
老刘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停下来,你们是那个部分的?为什么会来这里?”,一个身穿国军军服,带着军帽,穿着草鞋的士兵满是冻疮的手拿着枪恶狠狠地问道。
“我是第五军荣誉一师第三旅独立团一营三连一排排长段旭,原部队派我们为前往昆仑关的先头部队,但在一次狙击战之中我们与部队失散。我们连长带领士兵攻打原邑县城,与我们约好攻打结束之后在这里集合。”,段旭的声音很响亮,可是声音之中却是掩不住的悲伤。
“好!”,说完这个战士向旁边的树林挥了挥手,“五号,出来,带领咱们兄弟去休息。再带一些医务人员为这些士兵疗伤!”,说完之后这个战士向段旭头微微一笑。段旭的心理一暖。
小股部队所在的地方很隐蔽,距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距离。段旭让一班长带着一帮士兵先去了,自己和几个士兵留下来在树林的隐蔽处挖坑准备埋藏身体已经僵硬的老刘!
老刘的嘴微微的张开着,胸口的鲜血已经凝结成了血痂,一块一块的。老刘的眉头舒展开了,这一刻,他终于远离了痛苦。这一刻,他再也不会感觉都疼痛。
段旭的了脸色很沉,很沉,宛如天空的阴云。段旭紧紧地盯着老刘的尸体,牙冠咬得紧紧的,能看到脑侧暴起的青筋。一众将士站在老刘的坑边。默默地将泥土撒到老刘的身上。
老刘的头正对着天空,这时候,乌云遍布的天空他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阳光从这条裂缝之中洒下来,万丈金光落在老刘的身上。老刘是温暖的离去的。
埋葬了老刘之后,众人循着侦察兵所着的方向进入到部队的集结处了。
受伤的士兵被集中在村子的南部,这里建有五间茅草屋。受了重伤的战士躺在担架上,轻伤的战士就躺在铺了一些茅草的泥地上。随队的几个军医正在紧张的为这些新来的士兵包扎着伤口。
世安坐在泥地上,嘴里咬着一根木头棍子,满头的大汗,脑袋上的青筋暴起,脑袋两侧的肌肉鼓囊囊的,就像是小馒头一样。
世安正在接受手术的治疗。在遭遇战之中伤了右耳朵之后,世安就一直凑合的用绷带包着。行军到现在已经5天的时间了,世安的脑袋非但没有好起来,反而越来越严重。
在随部队攻打白玗镇的时候,夜间遇到暴雨,再加上原来已经感染了,因此世安的耳朵保不住了。
世安脑袋上的汗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掉下来。嘴里的木头棍子上面已经有了一层深深地牙印,
“勇士,在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军医一边说一边拿在酒精灯上粘过火的手术刀,慢慢的将耳朵受伤部分的脓血刮出,将已经有脓血的感染的部分肌肉用刀一点点的边蘸火边一点点的刮掉。遇到已经没有办法处理的烂肉就用手术刀度边蘸火边切掉。
“勇士,在坚持一下,在坚持一下!马上就结束了!”,军医重复着他的谎言。头上汗如雨下,是俺的脸色发白,嘴角蠕动着,脸色惨白。世安感觉自己的眼皮特别的沉,终于脑袋一低,世安晕了过去。
军医的精神高度的集中,手术刀一点的一点的刮割着世安耳朵上的烂肉。突然,世安脑袋一低晕了过去。军医一时没有防备,锋利的手术刀顺势在世安的脑袋上划了一道口子。军医的双手瞬间被鲜血染红。
“我去你妈的!你个混蛋,这么对待我兄弟!”,在一边躺着,同样是轻伤的李龙看见世安的脑袋上突然涌出大量的鲜血时候,颤悠悠的站起来,从步枪上拔下刺刀,颤悠悠的向已经惊慌的军医走过去。
军医惊慌的将绷带绑在世安的头上帮助止血,直包的世安的脑袋就像是一个大粽子,可是血就像是开了口的大堤一样,怎么也止不住。一整圈的绷带全部都被染成了红色。
“兄弟,你要干什么?”,一边的伤员看着颤悠悠拿着刺刀向军医走去的李龙。
“兄弟,你别胡来呀!”,旁边的一个战士猛地将李龙扑倒在了地上。
“兄弟,冷静呀,冷静啊!”,几个战士扑到李龙的身上,大声的叫喊着。
旁边惊慌的军医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一团团的绷带缠上世安的脑袋,可是总能有血从绷带里面渗出来。鲜血就像是在和军医作对似得。军医越是想将他堵住,他就往外窜的越快!
“我要杀了你!你还我兄弟性命!”,李龙将手里的刺刀狠狠地向军医扔去!
军医灵巧地躲开了,刺刀落在了地上,“咚冷”的一声,很沉闷。
“你个王八蛋,你还我兄弟性命!”,李龙狠狠地捶打着身边的土地,将脑袋埋在土里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