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又到一年高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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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

三年前的一九××年××月××日

“嗨,你好,你来的好早啊!”她走来了,飘飘然的样子。她一改昨日那副怯生生而忧心的样子,美丽如花,晓得灿烂。但,我还是从她那灿烂的笑中,看出了一丝酸楚、还隐隐有一股哀伤之意。“我以为你这么早不会来的,就没有带你的衣服来了。”琛还是笑着,一脸灿烂,仿佛世间有享不完的乐一样!

“早读嘛,就该这么早,是吧!”我应和着。其实我是来欣赏这早春的美好景色的。燕子开始能见到了。虽然了无几只!但,这一点至少可以让人们看到春天来得如此轻软:一点感觉都没有,它就已经和你一起生活了!公园里万木开始复苏,枯枝含蕊,嫩芽破土,连湖水页开始发绿了。看着这一切,我不仅开口讲道:“你看,这一切虽然还有几丝残冬的败相。但,春的来临却不受任何东西的阻挡,来了!不过,春也来得太匆忙了,走的太紧了。而当你看到叶茂草盛\花开万紫之时,它已经不存在了!你说对吗?”不管她的表情如何,我大发议论。“我太喜欢她了——春天,就如人之生命一样,来得唐突,去的匆忙。如果不好好的感受一下,那我会不甘心的。人生有几春呢?屈指可数啊!特别是在这倒春寒时期,更值一感......”

我只顾讲,一点都没有注意她的情绪。但,她那种掩饰不住的悲哀还是让我的活波给感染了,忍不住还是加入了我的谈话行列。

“我觉得你这人蛮好玩的,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傻乎乎的,嘿......”她用手抿着嘴笑。

“是的,我是多愁善感。对春,古今之人都情有独钟。当然,除去那些满身铜臭味的拜金主义者,看,词人晁补之的《水龙吟》道:‘问春何苦匆匆,带风伴雨如驰骤?’昨天的天气不正是这句词的再现描述吗?‘幽葩细萼,小园低榄,壅培未就。吹尽繁红,占春长久,不如垂柳。算春长不老,人愁春老,愁只是,人间有。’词人的上阕感春匆忙,还未细细品味,就只剩下愁了,人世间,会思的动物只有人。于是,愁也就只有人间有了。纵使天上神仙,逍遥不度,纵酒欢歌,愁是与他们无缘的地下鬼神,日子不似人间,我想愁他们也未曾会有。即使有,那也是极少对人间烟火情有独钟的痴狂仙子或怨情女鬼,为体验一下人间那种比做神仙还要快活的造物方程式。于是,寻死觅活的冲破一切攀篱下凡或由鬼而人,由此创出一个又一个的神话或鬼情故事。而我们的词人在上阕结尾处笔锋一转,从春到人,为下阕的抒情坐了提阙。看,古人感春促、愁人老,多么精辟独特。人能有几春?到如今你我也不过十七、八春吧!”

“‘春恨十常八九(多么精辟之语),忍轻辜,芳醪经口,那知自是,桃花结子,不因春瘦。’作者苦心怀春,对春的华而不实深感不满。于是恨从心起。指责:作为美好时光的开始,春应该如秋一样,有实之名,也有华之趣。这样,再加上春景,那人间的美好不就都集结于春了吗?那才叫好!但,自然界偏不以人算,只好:‘世上功名,老来风味,春归时候。纵樽前痛饮,狂歌似旧,情难依旧。’词人文笔一触,点接人生,亮出主题:命运坎坷,功名就如春一样,当你感受到春的真谛之时,春已飞逝不见。想要嗅一下它的余韵,都不能——当你功成名就想乘势大干一番事业之时,发已苍,须已黄了。即使你痛饮高亢,如二八年岁一样热情奔放。但初衷已随时光漂洋过海,想寻都无从找起了!词人煞费苦心,由春至功名,由春逝至年岁老旧——这一切也许只有古人才独有的悲哀吧!今人我觉得只要奋斗,时时都有成功,不会待到‘老来’而成‘风味’,对吧?”我询问琛。

“果真如此?你很特别,开始我就有这种感觉!现在正应验了我的感觉。从你对词的评价就看出来了,对吧?”她仍以一脸灿烂的笑回答我。“但,你说的今人通过奋斗就能成功,我看未必。以我为例吧,充满苦痛、奋斗过。但获得的只是失败。如今落得这副模样,四海飘零……”

“怎么,你不是本地的,很像吗?”我惊讶的说,“说来也怪,我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也许就是我寻找的知己吧!”我自言自语的看着她。

“对呀,你不怕我骗你吗?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当知己了,我看你这人真是痴到了极点!”她戏虐的笑着。

“受骗,笑话!从稚童到现在,我还没有被人骗过呢!而且,社会这么和蔼,这么美好,何须把人都从那个方面去想呢,对吧?既是是你骗了我,也不至于把我怎么样,对吧?”我以一种充满希望的话说,“而且,知己吗,从来都不会说先问名字,难道你见到一个顺眼的人,就上去说,‘你可以和我做知己吗?’那才不叫人笑掉大牙才怪!而应该先交心,名字都是次要的,对吧?”我一连三个“对吧”,把她也问得大笑起来。

“但是,只是你把你的心事向我吐露了,而我还没有交出我的心呀?”她又以一种戏虐的语气说,“看来你真的要被我骗了。这么幼稚,又这么痴狂!”

“这无所谓,”我一副大度的样子,“说真的,我们真应该互通一下名才好,对吧!”我严肃起来,以商量的口气说。

“那,你叫我琛吧!取‘王’不取‘水’的琛。”她认真的说。

“噢,这名字很好嘛,恰如其人。‘琛’字取‘王’不取‘水’,给人一种神圣高洁的感觉。而且,既有‘深’之意,一种不可捉摸、深不可测之感,象这春天一样。”我用一脸的深沉的表情,手掌不断地作着小幅度的翻转,“取‘水’之深,太俗了。这个取‘王’的琛,因‘王’代表一种神圣的气质和高贵德性格,只有‘王’才拥有最美好的珠玉,而珠玉由赋予王无上的至尊。这样,琛的韵味不就更深远了吗?但,这种人往往磨难多,会为了维护这种天生的高贵而屈从于某些势力,从而使她的这种‘琛’增加一种只能从眼神中才能看得出来的凄楚和悲伤!琛,我的命算得如何?”我一下子讲了一大通话。

“哈……你这人真是太——我也不好说,一会儿大理论家,一会儿词人,一会儿算命的……我也不知再下去又会成为什么人,也不知一下子你又变成什么高深的……我实在是词语贫乏,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琛竟然大笑起来。其实,我看她是为了掩饰我有意无意中捕捉到的她的那丝神秘。

“啊,我这人怎么只记得问你的名字,给你算命,而忘了把我的名字告诉你。”我慌张的掩饰着被她大笑迷惑了的神情。“我叫哲风,你呢,可叫我风儿。大家都这么叫我。”

“风儿,这名字叫起来怪亲切的,但,我也很喜欢!”她一下子从刚才那副大笑回到了忧郁的面容,“风儿,说真的,这个社会并不如你想的那般美好。我看你太幼稚了。对社会上的人,你应该设一层防和他们交往,不要动不动的就以心相交,视为知己,象对我一样!”

看到她这副表情,我被吓了一跳。怎么很高兴的人一下子就阴了下来呢?而且还对我说这么一通话,我简直再也不敢象先前那样大谈大论的又是讥讽又是抨击,怕伤害了她。

“对不起,琛,昨天的话对你太粗俗了些,请原谅!”我倒变得怯生生的了。

“嘿……怎么,我的话吓着你了,怎么一下子又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呢?风儿,你这人果真好玩!不要怕,我是哄你的!”琛仿佛一个早经世道的人,哄小孩一样的对我说。

“我不是怕,不过,琛,我老是认为这个社会很美好的嘛!”我仍坚持我的观点。

“风儿,你该回去了,今早不上课啦?”

“今天是星期天,怎么上课呢?不然我就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