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三年前的一九××年××月××日
琛,那天的吻,使我更加深了对你的思念,以致脑海里几乎被你的倩影全占了。高考在我脑海里倒渐渐的失去了地位!但,我一直没有感到惊奇。继之而来的再也不是往日的平静了。老师接二连三的找我谈心,父母也常监督着我的行动。不过,我还是千方百计的去寻找与琛见面的机会。嘴里答应他们的要求,而往往过后他们说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危机。因为,以前在父母老师庇护下的生活我已经太习惯而在如今感到不自然了。这正是与世人流传的一句口头禅“习惯成自然”相顶撞。我知道这种顶撞以后不会有令人欣慰的事发生。然而,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了。几次考试成绩与以前大相径庭,也不再融入同学们那种影响和气的竞争,这使昔日的同学们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往往三三两两的在不远处窃窃私语的指着我议论。但,我还是一次次的顶过去了。因为,但丁的那句话对于我来说真的已经起了根深蒂固的作用——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记得这句话是舍友们用来攻击一位同学的话,如今到成为我的写照,连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高三的生活,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再没有其他可做的事了!每天提前起床,然后看书、早操、吃早点、四节课、吃中午饭、午觉(大部分时间看书)、两节课、做作业或运动一下、吃晚饭、做作业、上晚自习、看书等、下晚自习、加班加点……直到晚上十二点、一点、乃至二点才睡觉——这就是高三的生活!任何一个可利用的时间,都被占得满满的。大脑高度集中,精神高度汇集,思维高速运转,笔尖高速挥动……这简直不就是进入了一个叫人发颤的机器人工作状态了吗?
随着时间的逼近,同学们努力劲儿又如雨后的春笋——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更是没日没夜的干!我看着他们的一副副苦相,自己竟然窃喜起来了,能摆脱这种状态真是件好事!我暗自在心里这般庆幸着。他们也许会在心中默默的想,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成功的机会就多了一个。当然,那一个机会会让他们更加惨烈的进行竞争!难怪有的老教师也情不自禁的说道:“高考残酷啊!”饱经风霜的他们能有这样的高风亮节,在今天残酷的校园竞争中,可谓是一种奇迹!语文老师经常在上课中提到的孔乙己、范进等人的悲剧——被残暴封建科举制度折磨残害的产物,在今天的校园中也出现了!就是一位老教师的女儿,也不知为何落榜而一倒不起,大脑失灵,整天背着个书包在大操场上,脸部用白胶布横七竖八的粘起来。时而跪在操场中央、时而又沿着跑道奔跑、时而又低速慢行……在我们看来,心中倍增高考失败的可怕性,有一种残酷感——后来听说就是她,一天竟然从她家五层楼房的阳台上一跃而下……我们简直连想也不敢想了!还有一位,不知是谁,也如她一样的在校园里游荡……气氛在校园中高速运转起来了,更加深了心中的恐惧感。而使这世界变得恐怖了……将心比心,今天的这种高考制度,与过去的科举制度,又有何区别呢?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青少年们,难道竟然是封建社会被残害的知识分子的后裔吗?社会上虽然一个劲呼吁学校老师减轻学生负担。但,这些负担不是老师学校加给他们的,而是我们的高考制度、我们的社会、我们的舆论……
在一本书上看过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十一二岁的德国小女孩,竟然一个人用靠自己的能力挣来的钱,父母资助一点,独自一个人在欧洲各国做了一次旅游——这才叫充满阳光的青少年生活嘛!难怪人家又如此发达的经济,我们想来也不为怪了!而我国呢,名“充满阳光”,其实呢?
子啊这些意念的驱使下,在对高考制度的厌恶下,我反而从那紧张的生活中解脱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这对不对、正不正确!但,毕竟是我在这人生十字路口上能随自己心愿做了一件事,难能可贵啊!唉,这也许是精神胜利法,自我解嘲把!
尽管如此,思念琛的心还是一如既往,而且有更过之感!那天,和她在大街上逛了一转,海阔天空的谈了一遭。琛在我心目中,已经没有什么能代替得了她的位置了,即使是高考!这一切,不只是否恰当,我一直在父母、老师的监督下和学习挤出的时间空隙中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