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听说你和徒儿闹脾气了？”栎南玺居高临下，似是随意的一问。
可有谁会相信这是随意的一问呢。
“回主上，自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柒月笑意盈盈，把宫琉帘对她说的话还了回去。
“……”栎南玺嘴角抽了抽，“你倒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这还要多谢主上的宽容啊。”柒月笑意不减。
栎南玺按住蠢蠢欲动的杀意，皮笑肉不笑：“别忘了你的承诺。”
承诺？
柒月努力回想，终于在记忆的一个角落发现了这个关于承诺的故事。
那时她十三岁，和现在的宫琉帘一个年龄。不过不同的是，她没有像宫琉帘一样的无知，一样的天真；甚至比天子悦还要早熟。
因为啊，所有事情都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那一天下着雨，倾盆大雨，因为淋了雨发烧的柒月被栎南玺捡了回去。
醒来之后，柒月给了栎南玺一个承诺。
“你救了我，我自会报恩。我可以答应你三件事，但这三件事不是没有报酬的，我为你做的每一件事，你都要付我相应的报酬。呃……这三件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其实这和雇佣了一个人没什么差别，只是估计，没人敢雇佣她罢了。
那是栎南玺就像现在一样，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白袍清冷似嫡仙，用一银色枫叶面具遮面。
有那么一瞬间柒月认为救她的人是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
可不是嘛，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许动物成精……呃，貌似他也不像是动物成精？
嗯不管了，反正就是感觉当时的栎南玺是个精神病患者。
栎南玺挑了挑眉。
“好，第一件事，做我帝夜的暗夜女王。”
那时帝夜早已强大的没边儿了。
柒月纵使有再多疑惑，可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她笑意盈盈。
“是，主上。”
这一做就是三年啊。
从一个硬插进来的“插班生”到三年之后的“暗夜女王”。
众人不敢对她有半点忤逆。
这仿佛签下了一个卖身条约，一辈子为帝夜卖力。
不过，仅仅是一辈子而已。
一辈子可能会很短，不是吗？
现在第二个承诺也用了。
“保护宫琉帘，助她统一大陆。”
得，又是一条卖身条约。
柒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年年少无知，绵羊入虎口啊。”
栎南玺眼皮突突的跳，低气压蔓延。宫琉帘不禁扯了扯栎南玺的衣袖：“师父……”
忽然间，狂风大作，黄沙漫天。一时间遮云蔽日，传来魔性的笑声。
“咦嘻嘻嘻～”
“哼。”栎南玺不屑一顾，“畏首畏尾躲躲藏藏，又是哪儿来的不长眼的垃圾。”
“没人告诉过你，不要来惹本尊吗？”
栎南玺白袍上暗红色的花纹蔓延，逐渐形成一条张牙舞爪的龙，本来圣洁的气息沾染上堕落的气息。白色与红色交辉，白袍无风自动，宫琉帘向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师父，好危险……
霎时，那藏在暗处的人仿佛在畏惧这什么，逃得无影无踪。
光芒逐渐暗了下来，可在柒月的这个角度，栎南玺的眼睛中有猩红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