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脑袋,一声惨叫憋在嗓子眼里,反手想打回来,我就把一直按在头顶的冰袋拿开,意思你给我照着这伤口打,我刚说过,狗急跳墙,我就是在老实,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吧。
他悻悻的放下手,不想在理我,转身往外走,我也不好在留他,心里感叹一声自生自灭吧,也没送他出来。
谁知道他没走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外头往墙上看过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墙上挂着的,正是之前我们提起的那口钟。
那钟的样式非常古老,其实和我家这种后现代的装修风格很不一样,不过,房东走的时候说,这钟是家里老人留下来的,舍不得扔,他们回到农村住,家里也没有楼房这么安全,所以就放在这儿,本来是没上弦的,不过后来有一次我在网上看到了这种钟表,按照上面说的方法鼓捣了一阵,还真就走了起来,而且到现在也没停。我还曾经为了这表,特意去钟表博物馆看了看,每天听着它走,还就不那么寂寞了。
我见他盯着钟表看,想起之前他说的话,就走了过去,下面钟摆外面那层玻璃是可以打开的,我一般放一些东西,也不耽误它走,他看的十分仔细,好一会儿指着里面的一个东西问我:“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回过神来,看了看他指的东西,发现是那天从孤儿院回来,薛姨带给我的那个档案袋,就伸手拿了出来:“我父母的档案吧,我是个孤儿,我们孤儿院的院长给我的。”
他微微皱眉,盯着我手里的文件袋:“我能看看么?”
“啊?”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按道理,他不是应该对我的身世表示遗憾,然后离开我家吗?怎么还有非要看看的这种要求?
可从他的脸上,我也看不出来,他对于自己的这种做法,感觉出什么不妥来,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文件袋,几乎属于根本不给我拒绝的理由。
无奈,我只好坐在沙发上,当着他的面打开那个文件袋。
这也是我第一次打开文件袋,而且,事后我也挺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我可能这辈子也没有勇气打开袋子,看看我出生时发生了什么。
人有的时候要逼自己一把……薛姨经常这样跟我说,我对自己狠不下心,总要有一个人来替我下狠心。
文件袋里,是几张已经泛黄了的纸,看上去像是医院的病历单,有一张照片,还有一枚戒指。
我开文件袋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里面会与戒指这类的东西,我以为只是纸质的文件,结果戒指掉在地上发出声音的额时候,我才注意到它。
弯腰捡起来,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戒指样式挺夸张的,看起来是银制得,上面镶嵌着鹅黄色的石头,我也不认识是什么材质的,不过看起来很古老,银子甚至有点儿发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藏银。
我正打算把文件袋里的东西地给他看,谁知道,他却死死的盯着其中的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黑白的,看起来非常老,就像现在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种主人公祖父祖母的结婚照一样,也不是很规则的二寸照,比较诡异的是,照片的角度很诡异,因为照片照的,是一个女人的后颈,她低着头,在后颈上,有一个刺青,似乎是一个字,字体类似于小篆,所以根本认不出来。
我本来是凑过去跟着看的,结果发现他的表情越来越震惊,就拍了拍他:“你怎么了?”
“你说这是你父母的资料?”他抬起头,眼神中多了一丝丝我分辨不出来的情绪,总之,和他之前看我像看傻子的那种眼神不一样了。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有点儿方……
这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和我父母之间有什么关系?我就知道,但凡是和我亲生父母联系上的事情,都不会是好事情。
“你确定,这些东西都关于你父母吗?”他见我没回答,又追问了一句,我被他问的有点儿害怕了,只好点点头,他一把抓起照片指给我看:“这个人,也是捉鬼人。”
“啥……”我惊讶的合不拢嘴,这是我父母的资料啊,照片里又是个女人,这不就间接的在说,我母亲也是个捉鬼人吗?我真是五行招鬼啊……
他见我似乎是不相信,就转过身,把自己的领子往下扯了扯,然后,我就看到了和照片上一毛一样的刺青。
卧槽,这他妈什么情况……我有些呆滞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大脑一片空白,我觉得这些事情对我来讲来的太快了,根本就没有给我任何反应或者接受的机会。
“你……”我张嘴说话,发现嗓子又点儿干,跑去厨房一口气喝了一壶水,站在厨房门口喘着粗气问他:“你是说,我母亲也是个捉鬼人?”
他摇了摇头,继续低头仔细的看着散落在沙发上的资料,似乎在寻找什么,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仔细的看着他的翻找,不多时,他在病历中,找到了一张单子,上面贴着一张女子的一寸照片,是彩色的,看起来很清秀,我的心脏猛跳了两下,因为我很清楚,这张照片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生身母亲。
“你看,这个应该是你母亲,但是是短头发,而这张黑白照片里的女人是长头发,只能说你母亲有可能是捉鬼人,但不肯定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他把这两张照片放在一起递给我:“病历上的时间,和你出生的时间应该差距不大,不过黑白照片的存在年代,却要早于这张一寸照片将近二十年,这两个人极有可能不是一个人。”
“那为什么,我父母的档案里,会有这个捉鬼人的照片呢?”
我默默的嘟囔了一句,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