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要分房子了！小家伙可以住新房子了。”张子杰伸手轻按了一下孩子的小鼻子。
学校利用后面的一大片空地改了六栋楼房。已经开工半年了。好多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夏蔷薇也不止一次地凑过去听。后来，由于生孩子、照顾孩子，竟然早把这件事儿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哦哦，是个好事儿！有你们的吗？”两个妈异口同声，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疑问。
“有啊，都有。只要是这个单位的，一线的，二线的，都有。这是教育局搞得一项安居工程，面向全体员工。我们这里是第一批，然后县里所有的学校全面铺开。”张子杰喜滋滋地介绍。
“你们就别急着回去了，多住天，看看分个什么样的。省得以后来的时候找不到。”夏蔷薇看着两个老妈，眼睛里放电。就是开心啊！
两个老妈互相对望着，谁也不说话。不说同意留下，也不说走了。分明就是早已经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只是谁也不先开口。
“你们别犹豫了，看看结果再走。不然，你们就是回去也是挂记着。”张子杰装好了电话，伸手把两个包裹提在手里，一只手一个。
张子杰没有跟直接回家，直接到办公楼开会去了。
一个下午，两妈都围绕房子有说不完的话。
“先是子杰干校长，现在又分套房子。多好的事儿啊！你以后可让着他点。你以后的福气还要靠他呢！”蔷薇妈望着夏蔷薇，脸上笑容灿烂。
“对对，我让着他。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满意不？”夏蔷薇嬉笑着跟她们俩打趣。
“那不行。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儿，尽量不要给他养成坏习惯。”子杰妈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比蔷薇妈脸上的少。
“多大的房子啊？大概有个数吧？”蔷薇妈好事儿，遇见事儿总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一共是三个户型，80、100、150。”
“价格会不会很贵？”在旁边盯着孙子的子杰妈然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
“不知道，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夏蔷薇被婆婆的问话吓了一跳。
老想着住新房，却忘记了要花钱。
“呵呵，整天做白日梦了，还想什么价钱。你们什么都会想，就是不会钱从哪里来。”蔷薇妈看了蔷薇一眼，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都是这样吗？现在的孩子，知道钱中用的有几个。不像我们那个时候，被钱逼得没法。看见钱就像看见宝一样。”子杰妈倒是一副很理解的态度。
“不想。不想能行啊？要钱的时候，怎么掏！”蔷薇妈看着女儿，皱纹都展开了。
“诶诶诶，妈，就知道你财迷。可是，也没关系。反正，我还有妈支持呢。是不是啊，妈！”夏蔷薇搂住子杰妈的脖子，很怪异地朝着妈妈笑。
“我有多少出多少，都给你们也不心疼。”子杰妈表情欢悦。人家的儿媳妇毛病太多，夏蔷薇这么亲热的有几个啊！
“怎么样？”夏蔷薇朝着老妈伸伸舌头做个鬼脸。
“看你。你妈就是说一下。你需要的时候，她也会给的。还有不希望自家孩子舒服的吗？”子杰妈扭脸看着夏蔷薇，双眼余光看了蔷薇妈一下。
“我本来就不是好妈，我才不管呢！就是想管，也没钱。没办法，你自己折腾吧！折腾个什么样就算什么样！”蔷薇妈故意黑着脸不看女儿。
正当他们热火朝天，张子杰打电话回来了。他告诉了分配方案。
不分户型，价格统一：3600元一个平方，地下室另算；采取抓阄和自主调换的方式分配到个人手中。
夏蔷薇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中间型号的房子也要四十万。上班四五年的时间，可怎么去整齐。
“怎么了？知道发愁了？”蔷薇妈也跟着看着女儿，一脸惶惑。
“没什么的。”夏蔷薇勉强笑一下。本想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压力让她根本做不到。
“是不是很贵？”子杰妈抿着嘴有些难过。
“嗯，最少的也将近四十万。”
“这么贵啊！”蔷薇妈在一边咧嘴嘟囔起来。
“什么时候交款啊？有没有凑钱的时间。”子杰妈问，表情淡定。
“下周！时间很短！”
“人家要，咱就得凑啊！我估摸着，家里有个三两万。然后到你舅舅家去问问，能凑到十万。”子杰妈说。
“我这边也能凑个十万上下。你们两个人手里有多少啊？”蔷薇妈紧跟着说。
“我们也就是七八万，还要差十万的缺口。”夏蔷薇有些焦虑。
“不用愁，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人多了好凑！”子杰妈让夏蔷薇宽心的说。
“是啊，别着急。我们一起想想，总有办法的。”蔷薇妈尽量掩饰脸上的焦虑，做出轻松的样子。
“让子杰想办法去。这种事，你就让他去想办法，也好让他知道过日子的难。”子杰妈在旁边一脸沉静。
“嗯！”夏蔷薇给子杰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交钱，怎么凑足这些钱。
“钱的事儿，你不用管。我来想办法。”张子杰倒是很轻松。
“你想什么办法啊？现在，我们认识的也就是同学，都上班没多久，不会有多少钱。”夏蔷薇万分的不放心。
“没事儿。我知道给谁借，几个人凑凑，最后的确不够的，来按揭贷款。”张子杰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贷款？利息是很多的。咱尽量凑。凑不起来，没办法的再说贷款。”子杰妈还真是思虑周全。
“你妈说的对。先尽量凑。凑多少，我跟你说。”蔷薇妈的脸上很严肃，皱着眉发愁。
“蔷薇，我跟你妈一起走。凑好了，不管多少，给你说说。然后再想剩下的缺口。你告诉子杰，不要急着贷款，能不贷尽量不贷。”子杰妈着急，起身要走。
夏蔷薇没有心思留她们，心里被钱的问题搞得乱哄哄的。
两个妈就一起回家筹钱去了。
张子杰倒是不着急，回家之后，把各种分配方案给夏蔷薇讲述了一个详详细细，就是不提这钱的解决。
夏蔷薇私下考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求助。亲戚该想的都想了，满打满算也是不够的。
她想到了张宁宁，摸起电话打了过去。张宁宁那边只要有些积蓄就绝不会拒绝，算是一个比较有把握的地方。
“这怎么办？头大了！”夏蔷薇还没说话，张宁宁开头就扔过这么一句话来。
“怎么了？”夏蔷薇心中一凛，莫不是那边闹什么矛盾了吧？她老公曹江是开公司的，搂钱的本事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