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有病了,怎么样?”破天荒,听到张子杰对自己吼,而且还说自己有病。夏蔷薇相信婆婆的话有道理了。
男人,太要面子,加上别人的“将军”,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儿都敢做。
夏蔷薇疯了,气疯了。在房子里气呼呼地转来转去。想要飞出去找他,抓住他大骂一顿。可惜,不知道他在哪个酒店。
这一夜,张子杰回来的很晚。酒也喝得很多。进房间的时候几乎都站不稳了。
夏蔷薇看他的样子,想起身给他倒水,可想到婆婆的话和刚才的态度,也就躺着没动。冷着脸闭眼假睡。
张子杰在夏蔷薇身边站了很久,然后慢慢挪动,倒水喝水。夏蔷薇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些,一晚上没有管他。
将近天亮的时候,张子杰忽然爬起来急匆匆跑到外面去了。
夏蔷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急忙侧耳听着。
外面传来他呕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停一会儿呕吐一会儿。
夏蔷薇慢慢起身,在杯子里倒上水,然后放入白糖。轻轻摇匀,用两个杯子倒来倒去调好温度。
张子杰在院子的一角半蹲着。伸着脖子,一伸一伸的,想呕吐却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夏蔷薇端着水看着他,想给他拍拍后背。可转念一想,让他体会一下难受的滋味也好。
于是,强制自己狠下心慢慢后退,悄无声息地退回房间,放下杯子。竖着耳朵听着他在外面的动静。
天亮了,张子杰终于平静了很多,轻轻回到房间。站了一会儿,端起桌上的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然后再次出去,洗漱的声音传进来。
夏蔷薇放心了,一放松,真正地进入了梦乡。
由于周末,上午八九点钟,夏蔷薇才起床做饭。着重做了养胃清口的几个菜,等张子杰回来。十一点,十一点半,十二点……依旧没有他的影子。
夏蔷薇打电话,张子杰马上就接了。
夏蔷薇还没问什么,张子杰就抢先说了一声:我在办公室,你自己先吃吧。然后啪的一声挂掉。
夏蔷薇的心像被抽了一样,很痛。反思昨晚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火?让他丢失了面子,那么多同学,自己那么吵,肯定是不好看的。
“当你知道的时候,就晚了。跟他吵跟他闹,直到他让步为止。”当夏蔷薇有些后悔的时候,子杰妈的话忽然响在她的耳边。
对了,坚持一下,不能后退为了能让张子杰做出让步,夏蔷薇不再管他,自己吃完,哄着孩子玩去了。
夏蔷薇有意识地回家很晚。
张子杰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夏蔷薇望着他,他依然不动。他在假睡。
夏蔷薇顿时火大了。大人可以不吃,但总归要给孩子做吧?
这样的态度,做着给谁看呢?难道还成了有理的了?
但夏蔷薇不跟他吵。被人当作笑柄,还闹得鸡飞狗跳。这都是她不希望看到的。转身抱着孩子出去,找了个饭馆,让厨师按着要求专门给孩子做了点吃的。
孩子吃饱了,夏蔷薇没有立刻回去。
转转街,到邻居家玩玩,一直到晚上八点半才回家。
这段时间,他一个电话也没打,虽然夏蔷薇一直期待。
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很自然地进入了冷战状态。
夏蔷薇静静地躺着,脑海里胡思乱想。
子杰妈就像一个公证的先知先觉,幸亏说的早,要是等自己发现,还真就是晚了。现在就来冷战不搭理,以后闹离婚也不是不可能。心情越加烦躁,止不住在黑暗中瞪着眼睛流泪。
张子杰醒来了,轻轻翻动了一下身子。爬到孩子身边摸了摸,然后又轻轻缩回去不动。但他没有睡着,呼吸有些粗重不匀。
夏蔷薇假装没有发觉,尽量把呼吸调匀。侧着耳朵听着,看他下一步还要做什么。
他连续反动了几次,喉腔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隐隐好像是抱怨,又好像是表示悔意。
夏蔷薇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僵着就僵着吧!不能让步,一点也不能让。他态度明显恶劣。
“你们俩吃的什么?好像没吃饭呢!”黑暗中终于传来张子杰的声音,很小,很柔,明显底气不足。
夏蔷薇假装熟睡,可是激动的心情竟然让喘息声加重,暴露了没有睡着的实际情况。
“我知道你没睡着。吃什么你说,我去做。”张子杰继续说着,并且向夏蔷薇身边靠拢。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头。
夏蔷薇假装做了一个梦中翻身的动作,把他的手闪开。
“要是不饿,我就不做了,明早一起吧!”张子杰很无奈地说了一声,又缩回去,一声不响了。
早饭,张子杰早早做了。但夏蔷薇依旧不去吃一口。张子杰催几次,夏蔷薇都是闭着眼睛,连吭一声都没有。
张子杰见夏蔷薇态度如此坚决,草草吃了几口就上班去了。夏蔷薇照旧给孩子做点吃的,自己一点也不吃。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连胃口也丢了,丝毫不觉的饿。
如此反复,两天时间。都是张子杰自己做饭自己吃,夏蔷薇做饭给孩子吃。自己的肚子一直饿着,顶多就是喝点水。
“你这样不是办法,会饿坏的。”张子杰满脸焦虑的望着夏蔷薇。神情严肃。
夏蔷薇不说话。
“你就是不吃,也得为孩子着想。你这样,会影响到孩子的。你这个时候,应该多吃才对。”张子杰坚持督促。
夏蔷薇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脸上、嘴上,最后落到前胸、地上。止不住抽噎,但铁定了心思一语不发。
“哎!”张子杰无奈地叹口气,急得团团乱转。竟然想出了别的办法。
放学后,张子杰带了一个同事来家吃饭。满脸笑得招呼夏蔷薇一起吃。
“你们别管我,先吃!我现在不饿,待会吃。”夏蔷薇满脸赔笑,给他们上了饭菜。
但老师走后,夏蔷薇依然冷若冰霜,不看张子杰一眼。
张子杰碍于面子死不认错,夏蔷薇坚决不退步。
时间一久,两个人的心中便对对方产生了无尽的怨气,互相找对方的毛病作为攻击的杀手锏。
张子杰开始由原来的哄变成了抱怨。小家子气,目光短浅,头发长见识短之类的话都出来了。
夏蔷薇反唇相驳,说他一下子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矛盾越来越激化。
争执刚刚结束。蔷薇妈打来了电话,问女儿和外孙的情况。
“妈,都很好的,你就不要挂记了。”夏蔷薇装作很平静地对妈妈撒了谎。可是伤感的情绪还是被妈妈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