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绝情殿书房。
花千骨静静站在书房里,深深的低着头,目光散漫,脸上写满了内疚。
白子画端坐在书桌前,有条不紊地批示着桌子上的奏折。幽若和笙箫默都在这次事件中被打伤,摩严下落不明,代理长留掌门的职责自然落到白子画身上。
时间已经过去快半个时辰,白子画依旧静静地批示着奏折,没有抬头看花千骨一眼。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子画越是不理花千骨,花千骨就越心虚。“都这么长时间了师父还没搭理我,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吧。我我我……”花千骨欲哭无泪。
“师……师父……”过了一会儿,花千骨实在忍不住了,她缓缓张开口,语气极轻地呼唤道。
“什么事?”白子画依旧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小骨……小骨知错了……”花千骨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你知道你什么地方错了吗?”白子画冷冰冰地问道。
“小骨……小骨不应该私自跟随安陵潇潇进入禁林,小骨知道自己做错了,无论什么惩罚小骨都会承担,只求……只求师父不要不搭理小骨……”花千骨的鼻音渐渐加重,一滴眼泪也从她的眼眶溢出,缓缓掉落。
看到花千骨的反应,白子画忍俊不禁。他停下手中的笔,缓缓走到花千骨的身旁,将花千骨缓缓揽入怀中,轻声安抚道:“为师只是想提醒你下次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要贸然行动。其实你这次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如果不是你,安陵潇潇会遭遇毒手,流光琴也会被盗走。如果不是你,靖凌的阴谋真的有可能会得逞了。但是为师还是要告诫你一点: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冲动行事。放心好了,为师这件事上也有过错,为师低估了敌人的实力,让你遭遇了那么多。以后,为师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的。”
“师父……”花千骨趴在白子画的怀中,轻声呢喃道。
“哎呀,看来现在我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呢。”忽然,从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花千骨
立马挣脱出白子画的怀抱。尴尬地回头一望,一双笑盈盈的细眸映入眼帘。
“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笙箫默正好有事要找白子画商量,当他踏入书房的一霎那,正好撞见白子画和花千骨相拥在一起。话毕,笙箫默缓缓转过身,做出将要离去的样子。
“看都看见了,你以为你还能走得了吗?”就在转过身的一霎那,一阵冷冰冰的声音在背后悄然响起,笙箫默不仅打了一个寒颤。
“哎呀,师兄啊,你看在咱这么多年的情面上,你真忍心下的了手吗?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要出掉陪伴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师弟,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白子画。”
“少在那里贫嘴,有事就快说。”白子画极力在掩饰着自己的害羞。
“在下拜访绝情殿是有事要找师兄商量,还请师兄借一步说话。”
白子画看了一眼面前的花千骨,花千骨微微点点头,转身缓缓走出书房,轻轻把门关上。
“说,有什么事。”白子画玉唇轻启,玉碎般的声音悄然响起。
“当然是关于这次的突发状况。”笙箫默收起平日散漫的状态,认真严肃地说道,“十年前屠杀凌羽派的靖凌忽然现身,还装扮成摩严,这次来者不善啊。”
“嗯,尤其是这次靖凌的突然出现,的确是让局势更加扑朔迷离了。”白子画点点头。
“我觉得靖凌很有可能就是前一晚偷盗流光琴的那个黑衣人,不然的话谁能通知到戒律阁那里?”
“没错,靖凌和偷盗十方神器的神秘人是一伙的。”
“可是这次靖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单单是偷盗流光琴吗?总感觉他的真实目的有些扑朔迷离。”
“也是,如果单单是偷盗流光琴的话,根本不需要假冒摩严,既费事又危险。对了,现在有没有打探到关于靖凌口中的‘云魔教’的线索。”
“没有,现在六界之中根本没有关于这个教的任何信息,这个教派仿佛就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那就多派人再打探打探,妖魔两界我会拜托杀阡陌。”
“好。”
“现在大师兄有消息吗?”
“没有,”笙箫默一脸愁苦,轻轻摇摇头,“有弟子称在一个月前看到大师兄单独一人穿着一件不常穿的衣服悄悄向后山走去,然后等到大师兄回来时身上的衣服就已经换掉了。当时他也没怎么在意,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靖凌混进长留的吧。”
“还是我们疏忽了,多派几名弟子,尽快查明大师兄的下落。”
“好。”
话音未落,门忽然“嘎吱”响了一下。白子画瞬间从墟鼎中抽出橫霜剑,警惕地说了一声;“谁?”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随即映入眼帘。
“小骨?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你一直都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嗯,”花千骨微微颔首,轻轻点点头,迟疑了一会儿,她缓缓说道,“其实,我觉得,他们的真实目标目标很有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