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磨难此心不改的老一辈工商儒士
鲜琦 鲜翔
966年5月4~26日,中央政治局召开扩大会议期间,于5月16日通过并发布了《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简称“**********”)。此后,“**********”异常迅猛地发动起来。
就在这年的春天,鲜英在北京的住宅被抄,鲜英多次被批斗,甚至连睡觉的床也差点被红卫兵抬走;夏天,重庆的鲜宅被重庆大学“赤卫军”抄家,红卫兵掘地三尺,将所有值钱的器物、古董、字画,以及他们认为是封资修的东西全部查抄封存。1967年,重庆市上清寺街道办要办无线电厂,将鲜氏遗族全部家人赶出达观楼,迁至下半城储奇门解放东路,寄居储奇门至20世纪80年代才返回;1968年6月10日,鲜英在北京因发烧引发肺炎,在医院逝世,享年83岁。
“**********”时期,成都市民建、工商联会务工作被迫中断,其主要领导王彦立等受到抄家、批斗等不公正对待。但王彦立尽管在处境困难的条件下,还时常暗地接济许多受迫害的党内外知名人士,鼓励他们坚信党的领导,正确对待群众运动,体现出他崇高的品德和情操。
“****”十年****中,年过90的彭劭农,仍不免受到冲击,抄家、挨批斗,导致其精神备受刺激,身心健康受到严重摧残。
与此同时,李澄、彭塞和彭明先、彭炳坤等均受到程度不等的打击、迫害。
1968年6月22日,彭劭农因脑溢血病逝于成都,卒年93岁。
“长期以来,在漫长、极端困难的条件下,我都坚持与党风雨同舟,荣辱与共,亲密合作。党非常信任我,成都刚解放时,便请我出来工作。我为党和人民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党和政府却给我这么多的关照和荣誉。为此,我深为感激,并决心继续为党努力工作,忠心耿耿对待党的事业,与党亲密合作一生!”这是彭劭农生前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因彭劭农临终时正值“****”高潮,正遭批斗的其子李澄、彭塞等因是“当权派”、“黑五类”,都不在他身边,人们便遵从他“落叶归根”的遗愿,其骨灰由媳妇彭丹等家属护送回夹江后,投入千佛岩下青衣江龙脑沱中。
更难能可贵的是,尽管彭劭农和他的家人历经磨难、受到多种冲击,但他们仍至死不渝地始终坚守自己的信念。这无疑是彭劭农等老一辈工商人、革命者的真实写照!
1970年11月,范众渠(原民国重庆市参议会议长、重庆市艺术专科学校校长、1949年重庆“迎接解放筹备小组”组长,新中国成立后任重庆市工商联副主任委员)因为不堪被批斗和残酷迫害,上吊自杀。
此间前后,蔡鹤年(抗战后期重庆四大钱庄之一,重庆永生钱庄董事长、重庆钱业公会会长、重庆市商会理事长,新中国成立后任重庆临时治安委员会第一副主任、重庆市工商联执委、常委、市政协委员)被打成“反革命”。
在“**********”期间,罗华垓再次被打倒,曾和其他干部一道下车间基层参加体力劳动。 1974年9月,罗华垓因病去世,享年78 岁。
在十年****时期,侯策名被抄家、被斗争、被解除一切职务。
****中,侯策名虽身受影响,但始终没有动摇他对新中国的热爱和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念。为此,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我从内心感激毛主席、共产党把我们民族工商业者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成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者,我感到无比欣慰。”他还经常以“在生之日,就是我改造之时”的要求来鞭策自己,利用各种机会启发工商界同人,坚决跟共产党走,努力为人民服务。
1977年,侯策名被迫害致死,终年91岁。
父亲不幸,儿孙有幸。罗华垓生前与夫人范天柔养育四子一女,其大多与教师有缘。其中,长子罗齐亮,先后在西南联大和武汉大学肄业,解放前与夫人李慕亲同在罗华垓创办的简阳纪云中学任教,新中国成立后在蜀光中学、自贡师范任教,为特级教师;老二罗齐熹,公私合营后,在大安盐厂、自贡煤建公司任副科长;老三罗齐武,温州化工学院毕业后,在泸州高坝化工厂子弟学校任教;老四罗齐原,毕业于北京石油学院后,任四川石油管理局资中内燃机厂总工程师;五女罗齐昭,乐山中央技专毕业后,任长春市吉林大学副教授;女婿王柔怀,是国际知名的数学家,其毕业于武汉大学数学系后,曾任国立自贡工业专科学校教员、东北工学院讲师、吉林大学教授、数学研究所副所长,吉林省数学学会第三届理事长。孙辈中的罗亦孝,在中国科技大学核物理系毕业后,任兰州近代物理研究所室主任、党委副书记兼副所长;罗亦弟,在四川大学毕业后,曾任四川工业经济技术开发公司副经理,后派往珠海市筹建与外国合资的新厂;李明嘉(跟随母姓),在南京邮电学院毕业后,任成都邮电部第五研究所工程师。
无独有偶。侯策名的三个儿子,都先后就读于自贡蜀光中学,他们都是享誉全国的学者、专家、教授。其中,长子侯朝炯,是中国矿业大学系副主任、矿压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采矿工程”国家重点学科带头人、国际岩石力学学会会员,曾兼任煤炭工业部锚杆支护及软岩工程两个专家组成员、中国岩石力学与工程学会软岩专业委员会副主任等职;老二侯朝焕,是我国著名信息、信号处理和声学专家,中科院院士,国家自然保护基金委员会信息科学部主任,中科院声学所研究员、副所长、博士生导师,兼任中国声学学会副理事长、信号处理学会副理事长等职;老三侯朝祯,是北京理工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全国高校自动控制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中国自动化学教育委员会委员等职。
1978年12月29日,****中央批转****最高人民法院党组《关于抓紧复查纠正冤假错案认真落实党的政策的请示报告》。此后,平反冤假错案的工作全面展开。
陈铭德、邓季惺的“****”问题都得到改正,并在当年又当选为全国政协委员,但这时他们都已进入老年,也不可能再做什么工作。改革开放初期,邓季惺打算和几个法律界的熟人一起开办律师事务所,但终因心有余而力不足放弃了。
1978年,上海《新民报》酝酿复刊,成了后来的《新民晚报》,闲了多年的陈铭德、邓季惺对这张报纸特别关心,为了解决报纸发行问题,他们亲自多方联系有关部门。
邓季惺自己生活得十分节俭,但是当别人求助于她时,她从来都毫不吝惜。虽然吃了不少苦,但对国家的忠心不改。1993年中国申办奥运时候,邓季惺不仅捐了钱,还非常关心申办结果。
1995年,邓季惺去世,享年88岁。邓季惺去世后,后人在收拾她屋子时,在一个很小的塑料袋里,发现了一堆寄款单,除了她资助一些亲属的孩子上学之外,还有不少是她寄给过去曾在报社工作,以后遇到困难的同事员工的。
1978年底,自流井盐厂为罗华垓举行追悼会,充分肯定他一生对盐业的贡献。
“****”后,由于胡耀邦代表党中央主持平反冤假错案工作,罗筱久之子罗蛰潭迎来了新的春天。后经四川省委批准认定,对其父亲罗筱元过去被错划为****等问题,予以改正。随之,他应邀出席1978年的全国科学大会、被任命为成都地质学院副院长,兼任中国石油学会理事、石油工程学会副理事长、四川石油学会副理事长、省政协常委等要职,并连续两届被选为全国人大代表。
1999年,年逾八旬的罗蛰潭退休,并随即旅居加拿大。2008 年,因病回成都家中休养。2009年10月1日罗蛰潭老人在四川大学华西医院乘鹤西去,享年90岁。大儿子罗功田,是成都理工大学核技术与自动化工程学院教授;二儿子罗照田,是华西医大1981年届硕士毕业生,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医学和哲学双博士,美国MD Anderson肿瘤中心教授,并兼任四川大学华西临床医学内分泌科客座教授;三女儿罗润田,1982年毕业于西南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学系,是成都市人大代表,成都理工大学侨联主席、致公党理工支部主委,英语系原主任、教授,外国语学院教授、学术、学位三大委员会成员;四儿子罗志田,1981年毕业于四川大学历史系,1987~1989年在美国新墨西哥州立大学攻读文科硕士学位,1989~1993年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哲学博士学位,师从史学大师******先生。1994~2003年任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2003年至今任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四川大学杰出教授;五儿子罗雨田,是成都理工大学石油地质学和加拿大渥太华大学计算机双博士,现美国圣地亚哥计算机公司资深主管。
粉碎“******”后,刚刚恢复领导工作的原副省长童少生便积极参加“拨乱反正”,十分热情地为他人平反冤假错案,甚至帮人代笔书写证明材料,帮其落实政策。1977年12月后,童少生历任省政协副主席、全国政协常委、民建中央副主席、省工商联主任、省人大副主任、民建四川省委主委等职。
与此同时,在****成都市委******的支持下, 王彦立(时任民建成都市委主任、省工商联副主任等职)和李宗坊(时任市工商联主任、省工商联副主任等职)等,立即组织和领导市工商联、民建两会临时工作机构,集中精力整顿机关、清理会员、开展学习,进行了一系列恢复工作。并协助党政有关部门,对两会会员在“****”期间所造成的冤假错案,全部进行平反昭雪 ,使广大会员感受到党和政府的温暖。
1979年,彭塞被平反昭雪,先后调省医药管理局、省委党史工作委员会主持工作。2002年2月3日,彭塞因心脏病猝发逝世,享年81岁。
为此,马识途先后展纸挥毫,以示深切怀念之情:“万里秋风石径斜,泛舟泾口似归家。青衣江上花如雪,峨岭山中雪胜花。”并眼含泪水为彭氏“革命家庭”题写了如下文字:“南征北战年华逝,戎马倥偬,正气长虹,阅尽风流在险峰;老来更觉春光好,绵薄全奉,夕照匆匆,留得丹心一片红!”
$******签署的任命状救了我一命
李宗坊口述 鲜琦 李彦沣整理
“****”中,红卫兵大破“四旧”,对“黑五类”、“走资派”、“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等大肆进行批斗和“抄家”。因为李宗坊属工商界的代表人士,有着许多鲜为人知的“特殊关系”,新中国成立后的历次运动以来,省、市党委暗中不仅把他列为重点保护对象,而且每每通知派出所、居委会派人加以保护。
正是由于上述“特殊关系”的原因,李宗坊不仅在新中国成立前的成都工商界就名声不小,而且新中国成立后的名望更大。为此,有不少朋友跟他开玩笑说:“老李,你咋那么经得住整?什么运动你都没倒过?”
面对这样的话题,李宗坊总是笑笑,不作任何解释。其实,他自己最清楚不过,除了忠心耿耿为党为人民工作外,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与******的“奇缘”。
第二次国共合作期间,****中央决定在重庆设八路军办事处,由******任办事处主任。办事处设在哪里好呢?既要方便工作,又要确保安全,这是很伤脑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