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在拂晓的水平线上铭刻下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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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赎罪

宁静的海面下,孤单的两艘驱逐舰驶向海岸,她们中的一位拥有最先进的雷达系统,区区躲开IJN落后的巡逻舰艇和飞机易如反掌。

“大海……总是墨蓝色……”体型小一些的驱逐舰突然发声感叹,似乎她很高兴能被允许靠近肖特兰泊地。

“喜欢吗?还是为别的事情高兴?”

防空栖姬无时无刻都维持着与舰体分离的状态,她宁可被沉重的锁链束缚手脚,也不愿意与自己的舰体融合在一起。

“喜欢……高兴……感谢。”

驱逐栖姬也脱离了舰体,以无腿的姿态浮在舰体旁,一声感谢让防空栖姬的情绪立刻变得焦躁起来,但对方看到驱逐栖姬天真的面容,没法向她发火。

“为何我很难在你身上看到仇恨、遗憾、怨等负面情绪?中间栖姬的舰载机炸烂了你的舰体,害得你舰上六成舰员战死,而你本身不仅沉入大海,双腿也在爆炸中破碎。你应该怨恨它!以及改造你的港湾水鬼与奴役你的中枢栖姬。连我你也应该要去怨恨,因为我啊——”【让把重生的你再次送回到死亡。】

至少防空栖姬怨恨着所有人,不是光靠长门一句对不起就能忘却,也不是猜测到自己死亡的真相就能舒缓对人类的怨恨,毕竟她现在只能向人类复仇。

驱逐栖姬没有回答,她对于防空栖姬的问题无法理解,对她而言,感谢一切能感谢的人,然后怨恨……不知道什么是怨恨。

可能是这个原因,防空栖姬才愿意答应驱逐栖姬的请求,让她来见一次纪伊,之后把“产生叛离想法”的栖姬当场杀害,符合深海舰队的规则。

“帮助……感谢。”

驱逐栖姬笑得特别开心,这再次让防空栖姬想要显露狰狞,只是她忍住了。

“等到了岸边,你自己上去。我就在海里等你。纪伊住在哪里你是知道的,记得别吓到她,她天生胆子就小。引来其他人就不好了。”最后一句话像是特意追加的,为之前的告诫说明原因。防空栖姬估计了下驱逐栖姬的身体强度,觉得最后用自己的花盾可以瞬间震碎驱逐栖姬的核心,做到一击必杀。

“你……一起吗?”

【会的,亲自结果你的性命。】“不必了,我可不是你的保姆。”

“纪伊大人……也会高兴。”

忍耐中的防空栖姬紧握自己铁王座的扶手,装作累了,闭上了眼睛。“不要再打搅我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她也很想在再次出现在纪伊面前,乞求自己生前未得到的解脱,但那是奢望,毕竟她是造成船坞五人死亡的元凶,是唯一苟活逃走了的一个。被花开院龙杏(中枢栖姬)设计害死,重生为深海栖姬,即便是真相她也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她又怎么会奢望纪伊对自己的宽恕,已经变为深海栖姬的她只是默默遵从中枢栖姬的指令,等待着最终时刻人类为千百年来的战争而付出灭亡的代价。她有信心活到那一天,她拥有最强的防御之盾。

防空栖姬没想到驱逐栖姬游到了自己的舰体甲板上,轻轻地拉住自己的手臂。“离开,我可没让你靠近!”

驱逐栖姬晃动身体游到了防空栖姬面前,用额头触碰到了防空栖姬的额头。“分享……烦恼……快乐。”

唯独这一次防空栖姬真的发怒了,她操控背后的六颗圆球,把驱逐栖姬推离自己,并且六颗圆球变为六瓣花盾,将驱逐栖姬挡在了外面。

“你很烦!要是靠碰碰额头就能减轻烦恼与痛苦,人类的战争能减少一半!天真的孩子就别上战场啊!死了后还要我来送最后一程!港湾水鬼怎么就刚好选中你的遗骸制作栖姬,该死的!我一定让我的舰队把你们驱逐舰舰娘打得变为碎片,省得再诞生出些令人讨厌的栖姬。”

冲着驱逐栖姬吼了几句,防空栖姬用力一锤王座扶手,再次闭上眼装作睡着。

“不高兴?”驱逐栖姬怅然而归,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舰体上,她已经能感觉到前方变浅的海床。

————

“我想驱逐栖姬应该已经登陆了吧,依照她这几日的航线与航速推断,现在就该是她抵达这里的时间。”

佐藤权军突然从地铺上坐起,朝站在窗边的纪伊说道。此时已经接近凌晨3时,正是泊地内巡逻交接班的时候。

“装作不知道继续睡着,等到她来了,自然可以见到她。”佐藤权军没想到纪伊能半夜时间一到就穿着睡衣等在窗边。

“我能预感到,有人来了。”

纪伊接过佐藤权军丢过去的军装外套,先行走向屋外。“为了赶走负责这边附近巡逻的警卫队,你用了什么方法?我还没问你呢?”

“稍微花点钱就能解决,况且基本都是我们第九战队的人员,怎么会不听从你的命令?”

听着很有道理,纪伊却很少意识到金钱能轻松解决大多数难题,对于普通人,她的认知一直存在偏差。

“等等,我们第九战队的士兵收点小恩惠就……”

“你就当做他们屈服于你的威严吧。对他们而言,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被其他战队的人知道擅离职守。人的立场随时都在变化,你眼里不正常的事情其实都很正常。”

无法查证的事情全凭主观的说辞,就像屋外“走”来的特殊客人,按道理现在是与敌人的遭遇战。

没有双腿的驱逐栖姬靠着反重力式漂浮来到了她想要回来的地方。对她而言,在见到纪伊的刹那,所有遭受的痛苦与折磨都得到了舒缓,她的提督安然无恙地回到了IJN联合舰队,这一结果已经了解了所有她徘徊的念头。

“纪伊……大人……”模糊的言语仿佛沙漠中旅人触及水时流露出的最后挣扎,她好想再靠近点,好想这样得到安息。

“春雨?”纪伊发觉对方停在了门口,急忙想要走过去。

“别过去!”佐藤权军立刻拦下了纪伊,同时抽出配枪对着驱逐栖姬的头部。“我可不信中枢栖姬会是一位乐忠于欣赏团圆结局的三流撰写者。”

远在千里之外的中枢栖姬暂时夺取了驱逐栖姬的行动能力,她完全知晓驱逐栖姬的一举一动,包括给驱逐栖姬机会转编到防空栖姬手下。都是她预先设想好的计划。

“时隔近十年,佐藤前辈依旧警惕得很。区区一具用驱逐舰舰娘遗骸制造的栖姬,我也没当做战力。今天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假话依旧说得真似,但我可不会相信你这种不择手段的家伙。”

佐藤权军连开数枪,全都打中了驱逐栖姬,并成功击落了藏在驱逐栖姬帽子下的远程遥控炸弹。

“你猜到了又有什么用?死吧!碍眼的人类!”

纪伊反应过来后急忙挡在佐藤权军身前,可她看到滚落地上的圆球炸弹,心理猛地焦急起来。深海科技制造的武器她或许只会被炸伤点皮肤,但佐藤权军那样的人类有障碍物遮挡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有人第一时间阻止了中枢栖姬的恶意行动,她用六瓣花盾直接罩住了炸弹,并将其压碎。

“防空栖姬!你这是什么意思?”

操控着驱逐栖姬的身体,中枢栖姬显露出了怒意,她也不是第一次向防空栖姬发火,但这一次是防空栖姬直接违背她的计划。

“我只是记得佐藤权军是深海的意志选中的一位观察者人类,让他这样死去,不符合深海的意志本意。所以阻止了这场爆炸,反正这种玩具对纪伊也不会起作用。”

“你……你…随你的想法,扫兴!”

中枢栖姬切断了操控,顺带没有继续关注那边的情况,对她而言防空栖姬是重要的朋友兼下属,生前的恩怨就随着她杀死西河圭二结束了。

“纪伊大人!”驱逐栖姬脱离**控后,又欲靠近纪伊,她这一次成功触及了纪伊的手,两人握在一起,似乎一下子就能了解对方经历的苦痛。

“春雨!我好想念你……”

两人喜极而泣。

唯独佐藤权军收起手枪,略显嘲笑意味地注视着防空栖姬,悄悄后退几步。

地上的花盾变为平直的刀刃,直接拔起斩下了驱逐栖姬的半截身体,黑色的血和油污撒了纪伊一身。

“春雨……”

凶手正是防空栖姬,她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武器,也没任何言语表示。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死者不应该继续留恋生前的事物,并且她叛逃到敌对势力占领区,我作为分舰队的指挥者有权力直接处决她。不问缘由!纪伊,留给你我的不可能是幸福圆满的结局。那位令人讨厌的人类也是一样,下一次你可能真的会被一枚炸弹的余威炸死。”

“你是防空栖姬?我觉得你……”

仔细观察对方,纪伊能觉察到熟悉的故友身影,虽然那一位没有参与自己的闯入船坞计划,可能现在在其他地区做一名普通的海军军官。

“西河圭二死了。因为没有被原谅,被套上虚假的记忆杀死了。你的直觉一直很正确。”

防空栖姬不等纪伊追问,快步跑远。只留下纪伊陷入长久的惊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