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抗不住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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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面对着诱惑1

时令很快就是深秋了。田野里稻子已经收割,到处是一块块空阔的显得荒凉的土地。来来往往的车辆才使得田野里充满生气。这些车辆有的是往窑山里去拉煤的,有的是在公路边拉砖块拉焦炭的。车辆行驶的尘土飞扬到了天空中,天空中还飘浮着象黑云一样的浓烟,那是砖窑和焦炭窑燃烧时上扬的煤烟,人要是不小心把它吸到肚里去了,会呛得你咳嗽不止,简直令人窒息。砖窑和焦炭窑附近原来郁郁葱葱的树木现在都变黄了,树叶早就掉得净光。就连窑田里的水都是黄绿色的散发着一种少有的臭气。

吕世新站在砖窑边,正在招呼一辆大卡车装砖上车。10多个人在砖窑上忙碌,他们用两块长木板从砖窑上搭到卡车上,然后挑着满满一担红砖从跳板上走到卡车上,卡车上有一个人专门负责堆码。这些挑夫都是邻近的农民,到这里来做搬运挣点钱。他们挑一担砖上车大约能挣到1角钱。尽管工资不高,但积少成多,一天总能挣十多二十块。这在农村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了。吕世新的砖窑已经开了快两年了,一次两个窑,总共出了40多窑砖了,他的砖是不愁没有地方销售的,每窑砖出来,只要直接拉到他哥哥承包的建筑工地去就行了。所以40多窑砖除去开支他足足赚了10多万块,腰包是鼓起来了。可是他心里有桩大事一直落实不下来,那就是与他心爱的偶像陈秋红的恋爱问题一直没有任何进展,相反陈秋红对他却越来越冷淡。他曾想要母亲出面为他去争取这桩婚姻,可是不曾想却遭到母亲激烈的反对。

那是一年前,正好是他生日那天,母亲为他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奶奶吕三翁妈亲自来把他喊回家里。因为是一般生日,所以其他哥哥姐姐都没有回家,就奶奶和母亲为他祝寿。所以显得比较沉闷。吃饭的时候,长禄婶心事沉沉地说:“新伢子,你今年已经32岁了,还不把堂客讨回来,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是哩,我现在身子骨还硬朗,还等着带带重孙子哩。”吕三翁妈接过话来。

吕世新喝了一口酒,叹口气说:“没有合适的,有什么办法。”

“你要什么样的才能合适?那些媒人,带来过那么多妹子,难道就没一个合你的意?如今弄得媒人都怕了你,不敢上我家的门了。”长禄婶气呼呼地说。

吕世新想了想,说:“娘老子,有是有一个我如意的,就是看你愿不愿意为我去活动。”

“是哪个?在哪里?”长禄婶问。

“就是下边屋里秋红妹子。”吕世新把底牌交给了母亲。

“我碰哒你娘屋里的鬼!”长禄婶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啪,骂了起来,“我怕你是吃多了猪脑髓,想偏了脑壳。你不要白日做梦了,人家是什么人,会看得上你?退一万步讲,就是人家同意和你结亲,我也是一万个反对,绝不会让那个花面狸到我家来做媳妇,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这是做不到的事嘛,你何必浪费心思呢?”吕三翁妈也指责孙子。

“既然做不到,那我就打一辈子单身算了。”吕世新愤愤地把筷子一丢,站起来发气冲了出去。

“我是前世作了孽啊!”长禄婶在他的身后嚎哭起来。

吕世新走出家门,自己心里也很不是味,想想这么多年来,为了陈秋红,自己一直守身如玉,从来没有同一个女人糊搞过,媒人带来那么多漂亮妹子我全部拒绝了,怎么就获取不了她的欢心呢?难道你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么?他在心里下定决心,必须约个时间找陈秋红好好地谈一次,好歹我救过你的命呀!而且现在我手里有的是钱,只要你愿意,为你摘天上的星星我都去干。他心里盘算了一下,决定见面时送她一个贵重的礼物,看她动心不动心。

三天后的一个中午,陈秋红放学回家时,在石桥边上碰到吕世新。

吕世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拣着桥上的小石片往河里打水漂,见陈秋红来了,忙站了起来,笑着迎了上去:“秋红老师,你放学啦?”

陈秋红微笑着点了点头:“你今天怎么在这里?”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想同你谈一件事。”吕世新鼓着勇气说。

“你要谈什么事?”陈秋红顿时严肃起来,冷着脸问。

“我……我……我想送你一样东西。”吕世新说着,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小盒子,送到陈秋红面前。

陈秋红看了吕世新一眼,接过盒子,把手绢揭开一看,里面是个红红的手饰盒,把手饰盒打开,里面是金项链、金戒子、金耳环三件套。陈秋红把盒子盖上,问:“你这套手饰多少钱?”

吕世新笑了笑回答:“3600块。”

“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些东西?”陈秋红问。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吕世新红着脸回答。

陈秋红把盒子放回吕世新手中,说:“对不起,我不能要你的东西。你喜欢我是你个人单方面的行为,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对吗?请你把东西拿回去!另外我还要警告你,你扯着我的旗号,将肖炳辉老师打伤,到处招摇撞骗说我们是什么什么关系,你这是对我的名誉和人格的极大伤害,你明白吗?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痴心妄想,不要再做出格的事,好吗?”陈秋红说着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说,“吕世新,你不要以为赚了几个钱就了不起,你看看,你们开砖窑开焦炭窑把个环境搞得象个什么样子?整个天空一年四季都是乌烟瘴气的,我们学校几百师生都是吸你们的煤烟子过日子,这么多人的健康你们考虑过吗?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去县里告你们的状了。”说完,她转过身去,大步走了。

吕世新呆呆地站在那里,傻了。怎么会是这样?这时他才明白,他同陈秋红是彻底没戏了。他不由在心里恨恨地骂起她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民办教师吗?老子才不稀罕你哩。老子开砖窑也是你挑唆起来的,现在你们看到老子挣了钱又讲老子的坏话,老子就不信,偏要开下去,看你们能怎么办?当初要晓得你是这样无情的人还不如让你淹死算了。吕世新望了望陈秋红的背影,一阵悲哀涌上心头,很想放声大哭一场就好。他走上桥头,往自己的窑场走去,心里还在想,陈秋红以前对我不是这么个态度的呀!肯定是受了她爸爸的挑唆,改变了对我的看法,这该死的陈汉章,你******专门坏老子的事,哪天碰到我手里,小心我打断你两条腿。

陈秋红回到家里,却见屋里坐满了人,不知是什么原因?便将小妹桃红拉到门外问:“今天家里有什么事?”

桃红凑到她的耳边说:“妈妈托人给二姐找了个对象,是乌龙山那边的人,就是那个穿黑夹衣的人。”

秋红抬头眄了一眼那人,见那人个子不高,身材消瘦,浑身黝黑,一个地地道道的山里农民。只怕是那找不到对象的山里人。秋红不禁为大妹的命运哀叹起来,想当初艳红长得何等的漂亮,读高中时是学校的一枝花呀,学习成绩也好,她自己雄心勃勃要考北大清华,谁知读到高二的时候,有一次班上一个同学丢失了一个笔记本,最后却发现在艳红的课桌里。如是老师在课堂上就批评艳红偷东西,要艳红在班上作检讨,艳红坚决不承认是她偷的,拒不检讨,当天晚上整晚没睡,第二天早晨就神经错乱了。事后家里与学校筹措了一笔钱,由陈汉章带着艳红到市里和省城的精神病医院诊治了好几个月,病是好了许多,不到外面乱跑乱唱了,可人却痴呆了,平时坐在家里傻傻的,只看看书,不说一句话了。就这样,所有的希望全破灭了,多可惜呀!父母亲大概是为她的终身着想,给她找个男人关照她吧。可她这样的人,能找到好男人么?能好歹有个男人来认领她就不错了。秋红心里感觉到深深的悲哀,为艳红也为自己。艳红已经说好人家了,小妹桃红年底就要出嫁了,只有她这个老姑娘连对象都还没有。秋红真的有点怕与家人见面了,父母亲再一唠叨,她的神经会要崩溃了。

她刚要离家躲起来,不料父亲看到了她,走到门口喊住她:“秋红,你来一下。”

秋红只好走到父亲面前:“爸爸,有事吗?”

陈汉章拉过身边一个小伙子,对她说:“这位是乡政府办公室秘书小梁,今天开始到我们村里驻点,他想了解一下我们村里的基本情况,可支书和村主任都到县城去了,找不到人,我这里要招呼客人,你给小梁介绍一下吧。”

秋红看了小伙子一眼,见他30岁左右,中等身材,皮肤比较白净,戴着一幅镀金边眼镜,一幅文弱书生样子。

“你好,秋红老师,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梁佑民。”小伙子伸出手来。

秋红只好把手伸给他,轻轻地与他握了一下手。

“找个地方我们扯扯吧。”梁佑民笑了笑说。

“那……到里面去吧。”陈秋红无可奈何地带着梁佑民走进了她父母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