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路悠闲的走到山腰。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来,右边是一棵榆树。我靠着树杆眯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猫们也许肚子不饿,不知道去哪野去了。它们不愿意主动过来,怎么呼唤也没有用。当时许多事情在脑子里翻腾。小时候的邻居唐峰,偶尔浮出记忆。他曾经给我块马蹄形吸铁石。后来他就走了,几乎见不到面。那天在婚礼上竟然遇到,准备抽时间和他联系。想起了大头家的那几间简陋的土房子,儿子可能在追着大鹅玩儿吧。他现在变得非常淘气。那天我亲眼看着拿起砍刀把奶奶家的苹果树砍了几刀。后来大头铲了泥,把树上的伤糊住。感觉他是在发泄。小孩子心里明白不表露,他是觉得经常回不到从我身边。感到愤恨,孩子情绪变化很快,过一会儿又很高兴。爷爷用白灰,往墙上画了一个圆,他拿着木头做的假枪瞄准。这是足以让他快乐。等到上幼儿园的时候不能再让他呆在农村,我一定把他接回来。
在单位上班的时候,每到星期日可以休息一天,各种节假日都有公休,这算是好的一面。我不想在那里继续的混下去,原因是公资不高。每到发钱的时候我们约好去购物,刚发的钱会消耗完大半部分。到了月底总是缺钱。儿子在老家,我时常惦记着晚上睡不着觉,到了休息日去看他。奶奶看见我带来食品和玩具顿时笑逐颜开,于是下次再去,给儿子带的
东西更丰盛。我是想方设法的让她高兴,感觉她高兴了会对我儿子更好,同时弥补儿子不在身边缺憾。大是个农家子弟。书念得还不错,赶上国家给分配工作。顺理成章进了一个事业单位。在他妈眼里,他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
记得那年第一次带我回他们家的时候,他选择了一年当中最美丽的季节。正是中秋节前,乡村的田野里开满了向日葵。站在高处一望,一片金黄,风吹过来,像波浪在翻滚。美丽的风景让人心情极好。那时他们家乡还有水塘,不像
现在都干涸。塘里的水碧波荡漾在在暮色之中,雪白的鹅浮在上面,鹅把脑袋扎入水面中,寻找着里面的食虫子。或是抓到一些小鱼,然后仰着长脖子吞进肚里。这的确是田园风景画,只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现在亲眼目睹,很亲切,很温馨,
那年秋天,在一个明媚的午后,大头在操场上的双杠上做了几个动作,一个前弓翻,身体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来回撮着双手,微笑着看着我,休息天,找个地玩会,你说去哪好些,要不上山转转,大头说我们前天刚刚举行了登山比赛,我还得了个保温杯,今天变个花样,不上山了,你想去哪?你说,他拉着我往前走,边走边说,我们去郊外,你带上相机,咱们拍点片去,去拍些田园风光,回头我给你个漂亮影集,你收藏起来,可以当做一册艺术品,没事了翻着看看。我说,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大头有一辆摩托车,我坐在后座上,他带着我,一路向北,往城市外的村庄奔驰而去,路边得河流清澈透明,郊外的空气是清新的,伴着野草的清香扑面让而来。我的心在飞翔,摩托车来到一条小河边,我正要阻止大头再往前跑,准备下车,打算让他推着这车过去,顺便我也淌水过去。大头却没有停下来,他加大油门冲了过去,河水四溅,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他却放声的大笑,我在他后背上拍打着,地里的人都往我们这里不停地看,他们大概在想这是俩个疯子。
我们不光是游玩,还有个出来做生意的打算,临走之前,我没有忘记带摄影包,里面有一架海鸥牌135相机,一个三脚架,外加几个富士胶卷,当然也不缺闪光灯,我们是有备而来。到了一个百十来户的村庄,大头把车停在一座小桥旁边,我对准他拍了几张。我要求他也给我照上一张,他却要到桥的底下,手里提着钓鱼的工具,他又要学着姜太公逍遥自在了。我说看好你的车,我进村去,不要太晚了回来。我懂。他要是和我有共同的爱好,我会非常的满足,可是他不喜欢玩摄影,却喜欢去河里钓鱼摸虾的,我想起了就觉得失落。村子里不缺少闲暇的人,坐在街上聊闲天,家长里短的互相拉扯闲话,我招呼她们过来照相,渐渐地聚拢了一些人过来,那个说俺孩儿该过生日了,正想照相呢,我也来一个,好玩。我开始忙绿起来,跟着他们村子里四处绕,把我的腿都跑酸了,可心里喜滋滋的,觉得不枉此行,颇有收获感,太阳快要落山了,我匆匆感到大头那里,笑死我了,他做在一块石头上,靠着树,竟然睡着了.回去的时候,还是走了山路,我们顺着盘山公路汽车下了山,天已经黑了。山坡的柏树林树影婆娑,我们一同走进去歇息。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天过夜,仰望着满天的繁星,倾听静夜里偶尔传来的鸟的嘀咕声,还有昆虫的吟唱,大头就在我声旁,他白天睡了一觉,晚上自然不困,眨巴眼睛不知在想生么心事,我在黑夜里好像看到点点绿茵茵的光亮,大头说你用不着怕,那是野猫的眼,我耐心的端详着亮点认定了确实是猫眼,它们在黑暗里观察者我一举一动。大头感觉我在紧紧的抱着他的肩膀,以为我是在害怕,抓起一小块山石准备投过去吓跑它们,我制止了他,假装呵斥那些绿眼睛精灵,它们一会都离开了,我会和猫们互相的交流,他们都懂我的意思,这个大头不知道,我也没有和他透露过一星半点。我相拥在群山的草丛中,在浩渺星空下相互缠绵在一起,忘记了时间的存在,而多年以后那种爱恋的热度渐渐地消失,有时甚至降到了零点,变得冷肉冰霜,当初何曾想得到。不是我不知道,是因为这世界变化的太快。
想当初,我们两个人是形影不离,相聚一起是每天最快活的时候,我在总想见到他,只要一听到他的摩托声由远而近传过来,心里便乐开了花,不管有多少人就在跟前,对他们那种看似古里古怪的表情丝毫也不会顾忌,车还没有完全停稳,我变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利索的跨上车,坐在后座上,然后疾驰而去。那是都很年轻,正处在精力旺盛的时期,我们在山间游荡,在河畔穿行,想起那些充满了激情的时光岁月,心底里的幸福感会油然而生.记得那块莜麦地里,大头顽劣的本性尽情的显露无疑,他开始是仰面朝天的躺在莜麦秸秆上面,后来开始在上面打起了滚,他见我在不停的笑,冷不防地起身拽住我的胳膊,我不由得和他一起倒下了,我从他的眸子里竟然看到我的脸,他目光炯炯,脸上闪烁着快乐的光芒,他轻吻我的唇和脸颊,那是一个落日前的黄昏,残阳染红了西边的天空,几只喜鹊欢快的飞到树林子里去,一段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光,以后这彼此爱恋的热度漫漫的减退,几乎找不到当年的那种激情洋溢的氛围,相处平淡的出奇,时不时的会出项各种冷漠。情感之间简直是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当初我绝对没有想象到会出现这种情形。我们不是神仙,只是普通人,哪能知道将来是个什么样子,对待婚姻,以后怎么办,我也曾经长时间的思考过,既然看不到发展方向,那就一切随缘吧,我心里在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清早,又迎来了一个黎明,我起床拉开窗帘,外面的花坛里的格桑花在随风轻轻舞动,花的芬芳飘散进来,树上的鸟又开始忙绿着去觅食,它们站在枝头上委婉的歌唱,声音悦耳清脆,不知道是种什么鸟,叫声比麻雀好听多了。屋里很安静,到了该起床的时间,大头怎么还没有动静?我推开他卧室的门,才明白他一宿也没回来,肯定昨晚上是在牌桌上度过的,今天周末,他休息,白天可以补觉,我还得工作去。没有人会给我假期,自从单干以后,我就没了这个优厚待遇。他潇洒的时候,我还得劳累,他又无从下手来帮我。我开始筹备开店的时候他就是抱着冷漠的态度,现在也没有转变过来,我明白,他对我占着这间门脸房而没有很快赚到预想到的那么多钱很不满意,认为我是在由着性子来,我们一开始就没有达成一致意见,这也是问题的所在。
我把自己收拾利落之后,匆匆下楼,到街上的小吃店买了两根油条,还要了一碗炸豆腐,津津有味的吃着简单的早餐,大头不主张在街上随便吃东西,我也想在家里自己煮碗面,弄的合适些,可是为了图省事还是来到这里凑合着吃,对他的不满,我知道理亏,也就不再辩解,以保持沉默来应对。今天的油条味道不错,我又再要了一根,还往碗里多加了一勺子汤,吃完之后,觉得有些饱了。潇潇已经把卫生打扫完了,在对镜子打扮自己,她长得漂亮,会搭配衣服,总有男人围着她转。我刚开业的时候,潇潇主动找上门来,要在我这里打工,她说会化妆,工资看着给就成,我真需要人来帮忙,当时就答应下来。她见我进来,对我说,有几个技校的学生,打算拍艺术照,到橱柜里翻腾了一阵子,没有满意的衣服,都走了,我看到他们进那家了。我没说啥,可她看出了我的不悦,也不在说话,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不是光缺衣服的,其它的设备也该换更好的,不然保证不了摄影的质量,可是更换相机,还有灯光需要一笔钱,我现在是缺钱的,我自搜索枯肠的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