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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邪见

沾染容易涤除难

都知道染布容易,而漂白难。只要一点点剩余茶叶淡淡的褐色,就可以把雪白的布染黄,而且不必加什么定色剂,洗都很难洗得掉。可是想要把一小块污渍漂白,有时连大半桶的漂白水也使不上力。

习气沾染也莫不是如此。

但麻烦的还不是习气,比习气更难除的,是意识形态的颠倒与执着。

最初可能是一点好奇心,或对某些事物有一丁点微细而难以察觉的贪念,甚或对某些事有着企图心,当外境或诱惑上门时,便可能结合自己的心念倾向,而被邪曲知见所左右,或者养成了习气,或者构筑了思维的惯性与城堡。

然后不知不觉问,一天尝一点点滋味,久了,就不再只是外境、他人的诱惑。

如果是习气,逐渐逐渐变成自己捱不住,甚至不假诱因,就直扑而去。如果是意识、念头、思维上的沾着,就可能因为逐渐坚固而定了型,难以转圜,而变成颠倒却坚固的执念。

其实在诱惑初初上门时,如果警觉性够,还是有机会不让根苗茁长的,因为心底都还有一股灵明,会让我们偶或出现一点矛盾,有些微迟疑。然而如果任那一点偶尔的清明散去,慢慢习以为常,就很难维持清醒了,甚至还会给自己找来许多漂亮的借口,错也错得合理,怪也怪得应该了。

在这样长期的无明熏染之余,只凭灵光乍现,想要回复先前的清澈,或能够对任何知见产生清楚的判断,真是谈何容易。

如果只是习气,有时靠着意志力与短暂清晰的心念,说不定善知识大喝一声,还可以断然止住,然后才有修正的契机。

最怕是在意志萎靡、心力昏沉时,如果这些诱惑又与性情相应,与生命的目标方向接近,使人生出错觉,认假为真,那可就将直直沉落无法拉抬了。

有时候我们相信如幻境界的心,坚固得难以冲破,万一现实的一切又不顺遂,还可能沉溺其中,无法体认当下每一刻努力的因缘与必要。于是,缅怀或痛苦于已经调校过不甚真切的过往记忆,或描绘、想象恐怕只可能实现于幻觉的未来理想,终使得人们意识逐渐迷离,无论是“生病说”,还是“业障说”,仿佛也就代表着一种无力挽回的放弃。

别人的放弃也就罢了,自己也放弃了,生命将变得如何悲哀而沉沦?不断重复的惯性轮回,终将使人无力自心念的泥淖中拔除而出。

想想那原初,可能仅仅只是一些错误的知解,或者逃避、或者着迷,最终,却成了难以涤除、难以调伏的烦恼与障碍。这才更清晰体会,每一刻维持觉性的必要,以及不断练习在种种境界现前时,以安定的心清醒地观照、觉察是生命中多么重要的功课。去,慢慢习以为常,就很难维持清醒了,甚至还会给自己找来许多漂亮的借口,错也错得合理,怪也怪得应该了。

在这样长期的无明熏染之余,只凭灵光乍现,想要回复先前的清澈,或能够对任何知见产生清楚的判断,真是谈何容易。

如果只是习气,有时靠着意志力与短暂清晰的心念,说不定善知识大喝一声,还可以断然止住,然后才有修正的契机。

最怕是在意志萎靡、心力昏沉时,如果这些诱惑又与性情相应,与生命的目标方向接近,使人生出错觉,认假为真,那可就将直直沉落无法拉抬了。

有时候我们相信如幻境界的心,坚固得难以冲破,万一现实的一切又不顺遂,还可能沉溺其中,无法体认当下每一刻努力的因缘与必要。于是,缅怀或痛苦于已经调校过不甚真切的过往记忆,或描绘、想象恐怕只可能实现于幻觉的未来理想,终使得人们意识逐渐迷离,无论是“生病说”,还是“业障说”,仿佛也就代表着一种无力挽回的放弃。

别人的放弃也就罢了,自己也放弃了,生命将变得如何悲哀而沉沦?不断重复的惯性轮回,终将使人无力自心念的泥淖中拔除而出。

想想那原初,可能仅仅只是一些错误的知解,或者逃避、或者着迷,最终,却成了难以涤除、难以调伏的烦恼与障碍。这才更清晰体会,每一刻维持觉性的必要,以及不断练习在种种境界现前时,以安定的心清醒地观照、觉察是生命中多么重要的功课。透视贪烦恼见取见认为自己的观念、方法是最好、最清净者,是一切斗争的根源。

见取见烦恼是一只好斗的怪兽,喜欢张牙舞爪显现自己的权威,以吓阻别人的挑战。如果你也好斗成性,只要一讨论到自己信仰的观念,一说起自己的方法,无论是求清净还是求成就,都有一股赫赫生风的威猛,见取见烦恼可就会飞也似的找你报到了!

其实肯定自己的信念,服膺自己的理想完全无涉是非;自己用对了方法,得到长进,得到受用,也无庸置疑。

然而分享与强迫推销就住在隔壁,只要一念越过了门墙,好意就会变成压力,如果再超过一点点,就会变成斗气。而原本良善的美意,也就不小心被见取见烦恼给彻底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