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周围没有什么外人吧?”通讯装置里传来的那个声音低声问道。
“呃——”听到这个问题,盖齐奥尔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犹豫之色。下意识地看了周信他们一眼,原本他是想实话实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最终开口的时候却变成了,“没有,这里就我跟我的队员们。”
“那太好了。”听到这个回答,对方声音微扬,显然是有些激动。随即,他带着急迫的口气快速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实话告诉我,你们到底有没有遭到萨金查的虐待?之前的那些话是不是在他们的威胁下才说出来的?”
一开始,在听到对方的声音的时候,周信还以为他如此偷偷摸摸的联系盖齐奥尔,是想跟他说一些什么重要内容。可实在没想到那个人开口的第一个问题却只是想要再次确认盖齐奥尔到底有没有遭到胁迫,这不禁让他感到相当无奈。并且,从寥寥数字中,他也听出了其中所带有的极其浓厚的不信任之意,同时也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担忧,担心自己到底能不能消除对方的敌意。
正当周信考虑这些的时候,达特却忍不住了,眼见盖齐奥尔在那个声音问完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抢着质问道:“你们怎么就这么麻烦,刚刚不就告诉你们了我们没有虐待他们几个,怎么还来问这个问题?”
达特的突然开口让那个声音感到非常意外,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对方开口了。
“若是我问出的不是这个问题的话,你们还不打算开口了是吧。”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凌厉,“刚刚你们一直都在旁边盯着吧,我就觉得有些奇怪,盖齐奥尔为什么会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表现地如此犹豫。难道说你们认为这样的举动不叫做威胁吗?”
“这你可冤枉我们了,我们只是刚巧有事过来找盖齐奥尔的而已,谁知道你也刚巧发来了消息。”担心达特继续说下去可能把不久前才刚刚缓和下来的局势重新激化,斯普雷德赶紧开口解释道,“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盖齐奥尔,我们刚刚可什么都没有做,他可是自己做出的回答。”
“单单有你们在旁边就够了。”话语未落,对方就没好气地接道,“既然你们也在,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就这样吧,再见——”
“等等。”这个时候还是周信的反应比较快,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抢着说道。担心对方会像刚刚那样直接挂断通讯,所以在叫了等等之后,他紧接着就快速说道,“你总不可能一直拒绝与我们交流吧,这样下去我们之间的误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解除。既然你刚巧也与盖齐奥尔联络了,那我就直说了吧,我们刚刚来找他的目的就是想来问问他,到底要怎么做你们才会相信我们不是那些侵略者。喂、喂,你还在吗?”察觉到在自己讲话的时候,通讯装置里没有传出任何一丝声音,周信不禁担心地叫道。
然而,周信的呼唤却并没有换来对方的回应,可从通讯装置里面传来的微弱电波声却又提示着众人如今对方并没有真的结束通讯。一时之间,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周信的心情一点点变得失望了起来,唯有不断传来的微弱噪音还维持着他心中的那一丝希望。
“算了,看来当前他们是真的不想与我们进行任何交流了。”又等了一会,达特显现出一丝不耐,“不要浪费时间了,他们现在仍然还在被过去的仇恨蒙蔽着双眼,恐怕就连正常的思考能力都没有,我们可算是白费力气了。”
不过,周信却并没有因为达特的这一番话就彻底放弃希望,他仍在默默地等待着。事实证明,这样的等待最终还是得到了结果。几分钟后,对方的声音突兀地在仓库中响了起来。
“有什么好交流的。”虽说开口了,但对方的声音中所流露出来的仍然是深深的不信任,“如果说你们真的想要与我们交流的话,那就先把盖齐奥尔他们放回来再说。”
“当然可以了。”周信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那我马上就把他们送回去。只不过——”既然对方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周信也就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只不过我实在是担心,若是我们真的如约把盖齐奥尔他们几个放回去,你们最后却食言了怎么办?当然,我们的确可以直接离开这里,但总觉得要是不解除这样的误会的话会让人非常不爽。”
不过,这个时候对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信后面到底说了什么。因为就在听到他所说的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被话中的内容震惊了。不只是那个声音,就连站在周信面前的盖齐奥尔他们五个此时也显露出了极度惊讶的神色。
还没等到通讯装置里的那个声音再次开口,仍然处于惊讶状态中的盖齐奥尔就开始喃喃自语道:“这就能回去了?这么简单就放我们回去了?”
“本来就是啊。”周信听到了盖齐奥尔的自语,他开口解释道,“之前把你们留下来,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把你们送回去。”说着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当然了,其中更主要的原因是我们想借此机会学会你们的语言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们之前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囚禁起来?”蒙德科姆气愤地问道。
“呃——我想你们可能是误会了什么,那根本就不是囚禁。”周信这才想起自己还从未向这几个外星人解释过将他们关起来的原因,抢在他们继续开口之前,他赶紧解释道,“那只是我们用于保护我们自己不受伤害的方法而已。”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极有可能还会引起对方的误会,于是周信丝毫没有停顿地开始详细地向在场的几个外星人以及通讯装置对面的那个人解释旅行者号上相关的防疫条例。
随着周信的解释,蒙德科姆脸上的愤怒之色逐渐开始被疑惑的神色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