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想了很久，周信突然灵光一现，他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难道说是跟芯片本身有关——？”
“芯片本身吗？”周信的这句话让达特想起了一些事，他开口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诺珊人在回答与芯片有关的问题的时候反应都很奇怪？”
“反应吗？确实有点。”周信也回想起了早上在芯片生产部门的时候弗格坦的异常回答，“特别是在当时我问到芯片是谁发明的时候，弗格坦当时的反应——有点熟悉。似乎是和——”想了一会，他才把这件事和另一件事联系了起来，“嗯——和之前弗格兰回答天外有什么的时候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话说，他当时究竟有没有说出发明芯片的那个人究竟是谁？”雷尔夫追问道，“我当时怎么没有听清？”
这个问题让在场所有人全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他们回想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没有一个人听到吗？舰长大叔你也是？”
“似乎真的没有听到。”周信也略带疑惑地点点头。
“有录音吗？”达特问道，“如果有的话，我们听听录音不就能确定了吗？”
好在，翻译器本身就带有录音的功能，为的就是避免即时翻译的时候出现错误。花了一些时间，周信在自己身上的翻译器中找到了早上的那段对话。
听了一遍之后，周信摇了摇头，“你们有听到吗？我好像没听到弗格坦说出什么名字。”为了确认这一点，他把那段对话又慢放了一遍。
这一下，基本上所有人全都听清楚了，达特确认道：“在弗格坦说出名字的那一刻刚好停顿了一下，让我们有了一种他说出了一个什么名字的错觉，但实际上他当时什么都没有说。”紧接着他补充道，“而且，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弗格坦在说这句话时候的口气非常奇怪，听起来跟平常的他完全不一样。”
“嗯。”周信点点头，“给人一种非常机械的感觉，听起来让人觉得并不像是他自己在回答，反而更像是在复述某种记录。”
“不止是在回答那个问题的时候，在后来你提出想要观察芯片植入的过程的时候，弗格坦的反应也是这样的。”这个时候达特也想了起来，“就像你所说的，回答非常机械死板，即使是拒绝也不像一个人的真实反应。”很快他又补充道，“还有他在介绍芯片的生产与植入步骤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反应是不是也同样很不正常？”
“你们说，这会不会也是植入芯片之后的副作用？”雷尔夫猜测到，“虽然在后天培养中，芯片对性格所造成的影响正在慢慢减小，但是在日常生活中，这种性格却仍然会时不时地表现出来？”
“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想了一会，周信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如果仅仅只是简单的性格缺陷的话，那弗格坦在与我们交流的时候应该会随时表现出异常才对。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在这一段时间与弗格坦的交流当中，平常的情况下，他的反应都十分正常。可一旦我在问到跟诺珊人脑中的芯片有关的一些核心问题的时候，他的反应就开始变得非常奇怪。跟当时我和他父亲讨论跟宇宙有关的话题的时候一样。”
“所以你认为，他们的这种反应并不是随机的，而是跟讨论的话题有关？”达特问道，“一旦谈论到一些关键的话题上，他们的反应就会变成这样？”
周信点点头，“至少现在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我不确定这究竟少数人身上的特例还是普遍存在的现象。”
“究竟是不是普遍现象，试一试就知道了。”雷尔夫接道，“现在不是至少能够确定宇宙和芯片这两个话题可能会引起异常反应了吗？刚好我们昨天不是认识了那么多政府的官员吗？下午我们找个机会与他们交流一下就知道了。”
“这也是个办法。”周信点点头。
“一起行动的话实在是太慢了。”雷尔夫的兴趣已经被刚刚的所讨论的话题提了起来，“反正昨天也和他们认识了，我们分头行动吧，争取多问一些人。”说完这句话她就迫不及待地拽着克莉丝蒂跑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周信摇了摇头，然后他对达特说道：“走吧，我们也出去问问吧。”
当众人再次集中在周信房中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周信是最后一个回来的，刚打开房门，他就看到累了一个下午的雷尔夫趴在大厅里的沙发上。
见到他的身影，趴着的雷尔夫抢着告诉周信在下午的时候自己的发现，“舰长大叔你猜的没错，今天下午我跟这里的十多个人进行了交流。一开始我们的对话都非常正常，可是当我一旦提到宇宙或者芯片的问题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就变得很奇怪。嗯，就是跟弗格坦回答相同问题时的反应一样。”
“我下午遇到的情况也差不多。”达特随后，随后其他人也报告了相同的结果。
“嗯。”周信点点头，“我这里的结果也一样。在询问的过程中，我甚至还向他们提出了另外一些机密问题，比如说诺珊文明的军事实力，武器的制造方法，甚至是领导人现在的所在位置等等。但是对于这种我们所认为的机密问题，他们却能够直言不讳，反倒是问到宇宙和芯片的时候他们的反应显得比较异常。”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其它的时候反应都好好的，单单是这两个话题他们的表现会变得不正常？”达特疑惑地问道，“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
“这一个下午我也在思考其中的原因。”听到达特的问题，周信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还不能得出准确的答案，但是我觉得，既然其中一个能够导致他们行为异常的问题就和芯片有关，那么他们出现异常反应的原因会不会也跟他们脑中的芯片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