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花未央,永恒的瑟兰迪尔
30971500000047

第47章 梦遇母亲 半清半昏

难道…她是…自己的母亲?!

莱戈拉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看见她的第一眼便感觉莫名的熟悉亲切,心中顿时生出一片前所未有的温暖。

莱戈拉斯吃惊地看到她狠狠地打了父亲一个耳光,可从她的话语里莱戈拉斯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

莱戈拉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能见到自己的母亲,而且竟是以这种阴差阳错的方式从父亲的记忆里看到了母亲,母亲她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高贵优雅、清丽脱俗的多。

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竭力挽救着父亲,努力地将父亲从一片痛苦心碎中拯救出来,莱戈拉斯心痛不已。

在母亲不断的鼓励下,莱戈拉斯看见父亲坚强地站起来了,他看见父亲在努力地重新拼起一片片已经撒落满地的碎片。

父亲的那颗心,虽然带着缝合的痕迹,但是莱戈拉斯看得见,那颗心,依然在坚强有力地跳动着。

接下来的每一天,莱戈拉斯通过父亲的记忆看到索伦在父亲面前残杀掉他的一个个精灵同伴,是那样的残忍至极地杀掉父亲爱之如子的精灵们。

莱戈拉斯虽然看见父亲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可他知道,父亲心上的疼痛不比那些死去的精灵身上所受的痛少一分一厘。

那种无以言表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凌虐着父亲的心。

可是父亲能怎么办呢,身陷囹圄、桎梏加身的他,在那时那刻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父亲他不能屈服,不能低头,他所有的期望,都在自己身上。那时,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尽早赶回去救出他的子民啊!

可是自己呢?呵,自己真是一点也不懂父亲的心啊。

莱戈拉斯正在一片鲜血中忏悔痛苦着,却忽然听到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循声望去,莱戈拉斯看到一群恶心肮脏的强兽人强拉着父亲,不知道要带父亲去哪里。

要是在从前,父亲是绝对不允许那些肮脏的生物碰到自己一分,可如今,虚弱不堪的父亲只能任由那些令人作呕的生物摆弄,却不能作出一点的反抗。

莱戈拉斯紧跟在父亲的身后,看着父亲被关进一间暗无天日的密室中。他看见父亲吃力地爬起来,一点一点摸索着走到墙边,轻闭着眼睛,无力地靠在那冰凉的墙壁上,原本柔顺光泽的金发,此时早已凌乱不堪。

莱戈拉斯跪在父亲面前,用他那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父亲的脸颊,虽然莱戈拉斯碰不到父亲身上一寸皮肤,他的指尖也没有任何感觉,但是莱戈拉斯有心,他能用心感觉到父亲脸上的冰凉,还有父亲心中的悲痛。

莱戈拉斯在父亲身边悄悄坐下,就那样静静地陪着父亲。

在现实中,自己从来都没有好好陪过父亲,可是当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却也再没有机会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碰撞、精灵呐喊的声音,那是战场的声音!

莱戈拉斯知道是自己带着爱隆王的精灵军队来了,是他来救父亲了,可当时的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来的已经太晚了。

莱戈拉斯看见父亲听见声音后倏尔睁开了眼睛,吃力地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用自己的手使劲地按着那面墙,眼睛里透出发自内心的安慰与欣喜,却也有担忧和难过。

但父亲他更多的却是在恨自己的无能,单凭那用力到惨白的指关节就能说明。

随着战争声音一点一点的消逝,莱戈拉斯看见父亲支撑不住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倒下,莱戈拉斯急忙冲上前去想扶住父亲。

可是莱戈拉斯只能看着父亲的身体顺着墙穿过自己的双手一点点地倒下,而自己什么都帮不了父亲。

在那一刻,莱戈拉斯忽然体会到父亲在看见自己的子民被索伦屠杀时心里面那种悲凉,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竟是那么痛苦,那么无奈。

莱戈拉斯怔怔地愣在空中,看着自己几近透明的双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莱戈拉斯坐回到父亲的身边,轻轻地握住父亲的手,靠在墙壁上,歪着头看着父亲惨白的脸,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父亲,你听得见我说的话吗?你看得见我吗?我就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啊,我多想有我陪在你身边,会让你多一分温暖,少一分痛苦啊。

这时的莱戈拉斯多想父亲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莱戈拉斯的眼睛,温和地笑着叫他的名字。

可惜,不论现实还是梦境,瑟兰迪尔都再也听不到莱戈拉斯的呼唤,就像当初在外的莱戈拉斯听不到被囚禁的瑟兰迪尔对他的呼唤一样。

莱戈拉斯笑了,悲戚痛苦地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笑自己都到了这样的境地,居然在痴心妄想着,还在自欺欺人着,妄想着、欺骗着自己父亲还能似从前那样与自己说话。

父亲他早就不在了!

莱戈拉斯在心里冲自己吼着,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他怕自己又像之前那样变得疯癫,还沉浸在父亲并未离开的世界中。

可是现实是那么的残酷,那么让人心痛。

痛到让莱戈拉斯不敢去接受,不敢去相信。

流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莱戈拉斯嘴里,那么的苦涩。

泪水堵在嗓子眼里,呛得莱戈拉斯不停的咳嗽。

可是莱戈拉斯还是不停地在笑。

满心的悲伤都已经让莱戈拉斯忘记什么是哭。

忽的,莱戈拉斯停下来,他笑累了,准确的说,他笑够了,也不想笑了。

莱戈拉斯静静地看着父亲,他多希望能让时光停在那一刻,就让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好好地陪着父亲,来弥补自己从前的过失。

可是一切,总是事与愿违。

门外传来的铁链声,打破了这让人害怕的孤独与寂静。

也打断了莱戈拉斯所希望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