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花未央,永恒的瑟兰迪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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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故景犹在 人已不复

在莱戈拉斯臂弯里的瑟兰迪尔就那样静静地躺着。那一刻,他就好像睡着了一般,乖巧的就像一个熟睡孩子。任凭瓢泼大雨飘洒在肩头,也唤不醒熟睡的瑟兰迪尔。

磅礴的大雨模糊了莱戈拉斯的记忆,让他忘记了冷静,任凭雨水眼泪纵横在脸庞。那一刻,心中的苦痛不请自来,穿过肌肤,直抵自己灵魂的深处。

埃尔隆德在默默的聆听雨声滴落,他强作镇定坚强,忍住眼角的眼泪,静听那雨水哭泣的声音。那一刻,一片黯然浮于眼眸,世间的一切仿佛顷刻间化为虚无。

精灵们摘下沾染着鲜血与雨水的头盔,用悲伤的情绪,听着雨反复唱着悲凉的旋律,那听雨的声音像难过痛苦的心情。精灵们的泪,飘进冷冷的雨里。那一刻,一声呜咽也是壮烈。

那一刻,天地,都成了水的世界。

没有一个精灵会想到结局竟会如此。

没有。

莱戈拉斯在瑟兰迪尔的额头上轻轻地放下一个吻,喃喃地说道:“父亲,我们回家吧。从前都是你带着我,这次,要换我带你回去了,你要好好听话,不许调皮呢。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不会再孤单了。”

莱戈拉斯缓缓地抱起他的父亲,踩着泥泞,冒着大雨,一步一步地走回王宫。

莱戈拉斯没有想到,在自己的怀中父亲,他的身体,竟是如此的轻。

看着父亲那惨白的面容和带血的伤口,还有束缚在身上的铁链,触着父亲那逐渐冰凉的身体,莱戈拉斯痛入心扉。自己不知道,父亲在那个混蛋那里究竟是受了多少折磨。

呵,是啊,自己竟然丝毫都不知道。

从前,父亲是那么高傲的一个精灵王,他是有怎样强大的意志力,才能撑的过这种种的折磨与屈辱,坚强地抵抗着一切苦难。

可当父亲终于待到将要云开日出之时,他却为了不让精灵们放弃战争,不让自己放过索伦,不让爱隆王放弃国家,毅然决然地选择死亡,来成全一切。

莱戈拉斯不敢想象,倘若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是否能做到像父亲一样坚强,像父亲这样毅然决然。想到这里,莱戈拉斯禁不住苦笑了一下,自己啊,怕是做不到吧。

莱戈拉斯在的瓢泼大雨中走着,痛苦和悲凄是指尖的凉,和心底的痛,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灵魂。

回到王宫的路,何时变得这么漫长?

这漫长的路上,究竟还有多少泥泞?

雨,打落在地上,沉浸在泥土里,它慢慢地渗透,一点一滴地,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化为泥泞。

莱戈拉斯的金发湿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他已经分不清模糊朦胧在眼前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莱戈拉斯抱着父亲缓缓地走着,像是生怕吵到父亲休息,仿佛父亲还在世上,只是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而已。

忽然,莱戈拉斯突然止步,在瓢泼大雨的浇濯下,蓦地清醒过来。

父亲已经不在了,自己怀中的他,早已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身躯了。

莱戈拉斯从没有意识到父亲在他心里竟是那么重要,就像雨水渗入泥土的一样,其实父亲早已溶入他的心里。

只是,莱戈拉斯从未意识到。

可是,等莱戈拉斯意识到的时候。

一切都已经晚了。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莱戈拉斯再次回到自己的王国、自己的家,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

熟悉的是,一切都和从前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大的变化。

陌生的是,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这里永远少了父亲的气息。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可物仍是,人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