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也是一个办法,但是如果遇到敌船呢?”
“这个不用担心,因为我已经在航行的前端设置几个警戒船,一旦发现问题立刻变化队行准备作战。”
“看来你的考虑还挺周全的嘛。那好,你拿去修改一下,三天后上报我这里。这一次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大人,保证完成任务。”
三日后,一份详细的报告放在了谷永宁的桌上。同时微微一笑,这就是想要的结果。但是又有一个随时就问题产生了:那就是补给线。
在境外作战,最大的困难就是没有根据地,没有办法作到就地补给就地治疗,这是一个重大的问题。因为根据经验,在没有根据的流窜式的作战会因为伤员的无法及时的获得医治导致战斗力的降弱和士气的低落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要知道在冷兵器时代一个军队的军魂和士气很大程度决定了一场战斗的胜负转向。正当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远处的使船已经靠岸了。从船上下来一个人,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谷大人,近来可好啊?没有想到是我吧。”那人身穿一身盔甲,待取下头盔之后,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就是林景衡。一个思念许久的人。
“哈,林兄。几年不见还是如此的精神。原来这个林家军就是林老弟的部队啊。”谷永宁上前就是一个拥抱这个是友谊的见证。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是惊喜万分。这个台湾的现在也有林景衡的功劳在的。
“正是在下,怎么不欢迎吗?谷大人过的也不错啊,这岛上气候宜人物产丰盛,我看你都不想回中原了吧。哦,我出来的时候听府上人听说小朵就要临盆了。”
“是嘛,”我突然间觉得一种辛酸“哎,小朵就要麻烦你照顾了,你看我这一去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也许到了那个时候都长的很高了。”
“大人不要如此伤感了嘛。不要光站在这里,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啊。”
“对对,我们进去再说。”我从刚才的低落中走出来,忙招呼他进入。
“想不到谷兄经略台湾果然是虎虎生风,了不起啊”林景衡喝着茶聊着些没有用的废话。谷永宁一直纳闷,为何他的变化那么大,以前他可是无话不说的啊,可如今却顾左右而言他,难道官做大了真的会变化吗?可是接下来他的话,让他改变了对景衡的看法。
“谷兄,你我兄弟一场,可有许多心里话要对谷兄一叙,是否……”谷永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命所有的人都退下,并且坐近了他的身边。
“景衡可有要事相告?”小心征询了一句。毕竟这个时刻是比较的敏感的。
“大哥大难临头为何不知?”林景衡一语将其惊起。
“何出此言?”
“你知道为什么要派你去北方?”
“这不是皇上的旨意吗?”
“算是吧,”他站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表面上看这是一次特殊的作战,但是后面的杀招就是要将你们的台湾水军消耗在北方。”
“那太小看我了。难道打不过我不会跑啊”谷永宁不屑的说。因为真正的消耗不过是钱粮而已,到了北方只要能站住脚跟一切都好了。
“跑,你能往哪里跑啊?东面是大海,西面是黄河,北面是金国的中都城,南面是淮水,而你的后方是谁?楚州的刘倬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有建康府、通州都是史弥远的心腹他可是非常害怕和金国闹翻的。一旦战局有变,那么就是你擅自更改作战,要对整个宋金关系负责的,到时候发配边疆都是算好的了。”林景衡看了看这位以前的战友,心中的酸楚不胜唏嘘。他是真心的希望谷永宁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这北方的混水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去趟的。他想不明白难道北方真的这么重要吗?
史弥远的阴谋在林景衡的口中似乎还没有完。
林景衡毕竟是个知心的人,而史弥远既是他的主人也是一个邪恶的开端,但是对于谷永宁他可是掏心掏肺。
“你们军队最大问题就是补给。我朝历来派系林立。自从史相独掌之后淮河的部队业已经成了史家的部队了。如今大人要到北方不过两条路。一是水路,直接开往山东,二是走旱路,这就要通过楚州然后进入北地。现在的起义军大多活动在山东的中部,除了部分的义军是沿着海岸的。一旦水陆交通截断那就只有腹背受敌了。这样的结果就是突出重围也是伤亡惨重,要么就是全军覆没。这样恶劣的环境,我真的担心这一去就真的回不来了。”林景衡无不担忧的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了谷永宁。
这样的问题其实早就已经想到了,在此之前谷永宁还特地的做了一个模拟结果自然是令人满意的。
“可是林兄,你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在以前看来这些都是问题,但是现在我拥有了帆船之后都迎刃可解了。谷永宁自信满满。其实也是这样的,在古代从来没有听说过帆船是可以在还上作战的,再说了他的帆船的动力系统要远远的超过那一个时代,让水军的运输能力大为提高。
“喔,这帆船有这么神奇?”景衡不相信。谷永宁微微一笑,从后面拿出了帆船的草样。这个草样正是黄楚所画的第一张样稿。谷永宁指着图纸就将这个船的大概的构造和如何使用告诉了林景衡。听的他眼睛都要直了。
“真的有这样的东西?”这个玩意仿佛只有天上才有一样的让人不可思议。
“当然了,我在攻打台湾的时候就已经在使用了。”
“这样说来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他有些许沮丧,但又是很欣慰。
“这也不是这么说的。我最少知道了我现在的处境和未来的方向了。”谷永宁又一次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这是患难与共的默契“只要皇上将翁州口岸作为我军的中转站的话,我想要在山东搞出些名堂来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这件事情就交给林兄您了。”
“这个不难,翁州现在的守将就是张洽,你不说他也会给你提供补给的。还有”他小声的说“戴应发现在刚刚转任太守。只要他在北方摆出一个进攻的阵势的话就可以帮你减轻压力的。”
“这真的是太好了。”谷永宁高兴的说“那看来这一次一定能够给金国一次重大的打击的。”
“但愿能够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到时候还要到你的水师里喝上几杯的。”
“这个自然,对了,一定要带上小朵,她可是吃了不少的苦了”林景衡认真的补充了一句。
“放心吧,一定带上,你就准备把你的压箱好酒给弄出来,到时不要不舍得啊。”
这是寄托着百年来中原人民的期盼和希望,只是北方到底是怎么样子了?
谷永宁又一次的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痛苦之中。这几年以来南方的起义事件层出不穷,这反映了一个现象,那就是朝廷在治国上面存在了很大的误区,通货膨胀,连百姓的温饱都不能保证了,导致贫富差距的加大,圈地运动的增加,农民的破产,流寇就成了这个王朝的一个毒瘤。毒瘤如果破裂了那就是致命的。现在的主政者却发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那就是通过转移焦点,将人们痛苦的目光都投放到了遥远的北方,让战争代替安定。难道这就是大宋朝的做事的原则吗?
他的痛苦不光如此,痛苦的是这一次并不是为了解救北方的汉人,而不过是为了缓解一些来自朝廷里的矛盾。这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选择。
夜已深,他还在奋笔急书。写给心中牵挂着的那个人。这一次的远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许就成了绝笔了。
“相公,很晚了。怎么还在写啊。”丹夏掌着灯走了进来。她把灯放在了桌上,随手拿了一张信纸来看。
“那来,有什么好看的。”对于她的举动谷永宁有些超乎我的想象,他试图拿回她手上的信。丹夏躲了过去。拿起来就开始读:
“吾妻鉴之:今蒙皇恩,定择日赴北,必将戮力伐金而不顾个人死生。今顾念于斯,怀六甲之身,离家背井而不能团聚,为夫者受愧之。想我子女将临于世却不能近事其旁分担苦痛是情势所为也。然吾发誓于淡水河边:此次伐金功成必身退与尔等同享天伦,用不分离。此心可表日月,忘自珍存。山无棱水为竭,抱住信尘与灰,此心永记。永宁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