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谷永宁正在计划着这场令人激动的宏大的计划。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够主导的也不是海州一方能够决定的,是要调动所有的人为着这一个计划来做的。但是所有的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先给自己的军队先取个名字,现在再也不能用宋军的名号了。第一宋金的情仇真的太深了,不是一代人就能化解的,这也就注定了日后的联金抗蒙的不现实性。而自己拥有一个新的名字可是非常要紧的。那选什么呢?
思来想去,所有的一切名字都不过是一个代号,但是要取的好听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毕竟在台湾的时候他已经被自己军队的名字给想破了头了。突然之间想到。现在的军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最多就算是军阀,那么军阀的本质上就是要保证人民的安全,那么对于自己的人民的安全就是要自己来保护的。现在的百姓大多都是山东人,当然台湾人也占了一大半,但是要在战场上有叫的想的名字的话可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海州自古属于齐鲁文化,那叫“齐军”也不算是违反常例的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不禁莞尔。自己还是回到了这样的巢穴中免不了俗啊。但毕竟也是个凡人,哪里能够跳脱的出尘世自己另外创造一个乾坤出来吗?
没有几天,一面大旗高高的挂在海州的城楼上。
很久以后。静狼曾经问过她的父亲,这“齐军”是什么意思,父亲慈爱的抚摩着她的脑袋,看着远方的落日。说:
“你看的见,那西边的太阳没有?”
“恩。”
“太阳这么的刺眼,最后还是被大山遮住了视线。一个人不管怎样的光彩,总有隐去的时候。这山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这人民,他是人,也是你的民。他们拥护你的时候就是你身边的军队,让你象这太阳一般的热烈;当你背叛他们的时候,他就会站在你的阴暗处等待着你老去的那一天。”
静浪似懂非懂的看的她的父亲,此时的谷永宁,似乎特别的衰老,看不出一丝的血色,就连印在脸上的光都是暗淡的。
在中都的方向,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大概是因为,胡沙虎已经截断了两地的通讯将中都变成了聋子和瞎子,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已经进入了一种没有政府的状态,大家都在等待着什么似的,而这个所要的等待又会不会出现还是一个未知数。这正合谷永宁的心意,因为他在山东的所有的行为都逃不过金国人的眼睛,现在着官路一关就没有谁会注意这里的发展,而去关心起这大金的心脏就竟怎么了。
在中都城里,充斥着三股势力在暗自较劲。杀气也越来越浓重了。
徒单镒和张行简所领导的保皇派的卫戍部队是皇家的屏障。在大安殿外的宣华门和于华门都是他们的部队在守卫。在蒙古人进攻中都的时候,他们的实战能力还是得到的肯定的。特别是完颜纲和他的弟弟倬阒定奴更是一代良将。此时的完颜纲镇守缙山,而倬阒定奴是镇西军节度使、河东北路按察转运使都在中都的外围以作为援。所以这些都是卫王最核心的部队。可是这些军队都在外围,而且数量也不是很多,一旦有些意外的发生也不能发挥多大的作用。所幸的是在朝廷上这些人话语权还是挺大,可以指挥多支勤王之军回城救驾的,这个在蒙古人进攻的时候就已经很明显了,那个时候就是张行简脱人拼死往外面递送情报才解了中都之围的。
而胡沙虎的军队数量不多,但是非常的关键。特别是手下的大将都是能征善战之人,在蒙金之战的时候他就故意不出兵,目的就是要保存实力。在他的心里这个卫王是个软弱可欺的人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再说了这个卫王知所以能当上皇帝完全是宫廷政治的延续,所以他还是非常的不服气,更何况他还是章宗皇帝最得力的战将,但这几年被朝廷打压的十分的厉害,这一次有机会了怎么还不多出口气吗?其实对于胡沙虎的恶行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的,但是都没有想过要如何的处置他,这也是因为这些年来地方将军的权力已经慢慢的超越了皇家的权利,这个国家其实已经到了要蹦解的边缘了,一旦皇权旁落,小人就会在这个时候冒出他丑陋的一幕来了。
胡沙虎这次入宫大约有5000人,除此之外在缙山方向他也派了大将高琪盯死了完颜纲,而倬阒定奴方向由于距离上的原因就不在考虑的范围内了,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战斗只是在小范围内就可以解决的,不需要做这样大的动静出来的。现在所有的情况都在向有利与他的方向发展。
但是他还是忽略了另外的一股势力。那就是仆散端,虽然他并不在城内。
仆散端在离开中都时,曾经对他儿子有这样的交代:如果朝廷决定出兵剿灭胡沙虎,那你就出兵,如果是胡沙虎要造反,那就袖手旁观。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了。
仆散奎虽然是大名府太守,但是他手上的军队可是有名的崇捷军,人数也在万人以上,绝对是不可小看的,但是仆散奎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没有什么大志这样的军队在他的手上算是白费了,但是有这样的军队在外围的威胁也是不能等闲视之的。
总的来看,仆散端是认准了这个胡沙虎是造反造定了,而他不让自己的儿子出头是因为他的军队都不在皇城,要想凭一己之力是决不可能有什么办法能够来对付他的虎狼之师的,而只有忍耐才是最好的办法。这也许就是一个大人物的无奈吧,面对的强大的仇人却只能迎上笑脸,而且还是要这样的努颜。心里总是这样的不痛快。但是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还不到。还需要再忍耐。
而仆散端现在在做什么呢?
回到西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寻找完颜瑞的下落。这个完颜瑞也是有志向的人物,在民间对他的评价就是:随和,而且不张扬,但是在仆散端看来,这样的人适合做一个傀儡,毕竟作为皇子,他是没有掌握皇权的机会了,要是有野心的人也许就会去依附一些势力作为自己的政治后盾,可是这个完颜瑞却没有。正是因为他这样的不沾锅的性格决定了会被所有的势力所接纳的原因了。
在看看现在的状况已经处与一个混乱之中。只有仆散端看到了其中的希望。
希望,就是要在危机中看到转机。
这里面所说的转机就是两件事。一个是完颜瑞,另一个就是谷永宁。
对于完颜瑞,这个不过是个木偶,其实谁来都是一样的,但是所不同的是,其他的皇子表现上都比较的凶悍,而这个按辰却是个谦逊的人,谦逊是个优点也是个决命的缺点,他不会想其他的人一样勇于反抗,相对的是安于现状。这样对于操控就更加的容易。再说了这个完颜瑞一辈子都没有当过“王”,当有一天能够荣登大宝的时候,他还不会感恩戴德吗?
还有谷永宁,他的军队虽然强悍,但大多都是在水面作战,在那个以陆地作为国土面积的年代水面似乎是毫无用处的,更何况在海州的经历让他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军队的弱点:一是没有充足的供给,而是没有战马。没有战马,如何在中原驰骋?想不到这个他聪明一世到底还是掉到了自己的旋涡里来了。水军,哼,只能在水上强横,真的上了陆地还不是被踩死?只不过这中都城高水深,要强攻一定是要冒着重大的损失的,还不如让这“水军”先趟一遍,自己再接收来的好。只不过为了这样的行动要花上50万倒是真的有点心疼。
他笑了一声,似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意愿来执行,推开窗,外面的景致怡然。真的是片好江山啊。他暗暗的说,这样的江山总有一天是要改姓的。虽然不是表面上的。但是按照他这样的政治强人的表现来看注定着是一个不平凡的时代。
那谷永宁又在做些什么呢?
海州的土地上可是正在经历着一场非常重要的改革。和外界的政治纷扰没有关系,谷永宁的军队都在整编之中,一时间要抽出人马来组织一场大的会战还是有一点点的困难的,但是他们现在做的事情足以影响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