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枫见了柏青箬,深深说道:“青箬,你可知,这世上,还有你的亲生父母在?”柏青箬见了,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当即说道:“青枫,你这是心里高兴,拿我在开玩笑么?”岂料,郁青枫却正色道:“青箬,我没有骗你,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你可知,你的的父母是谁?”见郁青枫说的是这样认真,弄得柏青箬也跟着紧张起来,她说道:“我的父母?那你说说,我的父母是谁?”只听郁青枫却笑着叹了口气,说道:“青箬,你的父亲,就是咱们的师叔杜雨烟,你的母亲就是师叔的小师妹慕雨裙!”
柏青箬听了,心中也是激荡不已,她问郁青枫,说道:“是么,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见她还是不信,郁青枫便将自己在那山谷之中所遇之事,是一一讲给了柏青箬听,郁青枫便叹道:“青箬,过一会子你便就知道了!我怎么会骗你呢!”柏青箬听了,心中更是激荡,她只是喃喃说道:“我有父母了,她当然见过杜雨烟,现在知道他是自己的父亲,心中跟更是欢喜,听郁青枫说自己的母亲,竟然是师叔的小师妹,她的心又变得怅惘起来,这些师父知道么?如果师父知道的话,可为什么,师父都没有说呢?”郁青枫看出她的心思,只是说道:“青箬,待会你见了他们,你就知道了!”
白青槐见了郁青枫,便也说道:“这下子,咱们的人马又都壮大了!”五人便在一处,齐齐往东赶去。这时,白青槐已然接到了师父苏雨衫的飞鸽传书,原来他们得到了消息,无相子命她们往一处叫做鹿山的地方赶去,到那里,他们一起汇合,共同商讨讨李大义!
五人见了,不禁又将步子加快了些,走了两天之后,便赶到了鹿家庄。杜雨烟和慕雨裙也已经到了,此时的鹿山鹿家庄,分外热闹。苏雨衫和韩雨裳联合而成的紫琴派,声势浩大,带着众多弟子而来,郁青竹和阿彤还又带了好些布衣山庄的人过来,而此时无相子和杜若子的伤势,已经都好了,此时,郁青枫和柏青箬等人,也到了那里,他们见过师祖和师父后,柏青箬便将目光对好了杜雨烟和慕雨裙。此时的苏雨衫和韩雨裳的心,也是分外的激动,本以为自己的小师妹已然不在人世了,岂料她还是活得好好儿的,看见他们夫妻重逢,过往的那些事情,在苏雨衫和韩雨裳看来,早就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了。
此时的柏青箬目光复杂地看着杜雨烟和慕雨裙,慕雨裙上前拉着她的手,哽咽说道:“青箬,我的女儿!”此时,一旁的郁青枫也轻声对她说道:“青枫,他们是你的父母!当年他们都是因为龟婆婆,而迫不得已的!”柏青箬看着和自己酷似的慕雨裙,终于激动说道:“母亲!”杜雨烟也走上前来,对着青箬说道:“这真是老天在帮我们,青箬,我真不知你竟是我的女儿!我不过,看你长得那样像你母亲,我的心中,也早该猜到了!”当下团圆的一家人和郁青枫,便道附近一处去好好说话。无相子看着他们,心中也是越发地感慨起来,他看了看同样是目光复杂的杜若子,他已然知道,慕雨裙的亲生父亲,那么这以后讨伐李贼,替天行道之事,这真相究竟要不要告诉了慕雨裙呢?无相子的心中很是矛盾,他觉得还是等时机成熟了吧,热闹的鹿家庄,大家在一起,商讨着如何捉拿这李贼。
此时的临海弄箫派掌门人李丹茹,也接到了郁青枫的邀请,出发前往鹿家庄。走了一些路,天气也变得更是闷热,这一日,李丹茹见那鹿家庄也不远了,便打算好生休息休息,她便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睡到半夜根本就不能睡着,无奈只得起来,她看到这客栈之中,有一座小小的亭子,心想,不如就往那亭子上坐一坐,吹吹风,权当是休息吧!她走到那里,不料却发现这亭子中,已然坐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是坐在凉亭内的凳子上,唉声叹气。
李丹茹不禁起了好奇之心,只见着年轻人口中提了一壶酒,缓缓说道:“灵儿,灵儿……我才不管你叫什么柏青箬呢,我就叫你灵儿,你可知,我现在很想你!”说着,又是往口中灌下一大壶酒。李丹茹听这个年轻人口中竟然叫起了柏青箬的名字,更觉得奇怪,不禁心想,这个年轻人,和那柏青箬是什么关系,不如自己再听上一听。但见那陌生人还是絮絮叨叨说道:“青箬,青箬,你真的是什么都想起来了,你喜欢的是郁青枫!”李丹茹听到这里,可是明白了,原来这个年轻人,爱慕柏青箬,不过听他的意思,好像柏青箬是拒绝了他的,是以他在此处伤心。
李丹茹本想不理的,可是想想这个年轻人,倒是和自己是同病相怜,一时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她想着,要不自己就上前去安慰一下,因此她便上前说道:“这位大哥,你也忒是婆婆妈妈的,不过是为了一个女子,有什么好哭的,要真是喜欢,那么就去争取啊!”李永昌没有料到这寂静的小亭子里,竟还有一个人,他便冷冷地看着前方的李丹茹说道:“关你什么事情,姑娘?我就像一个人在这里,你知道你出现的并不是时候?”
李丹茹听了,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位大哥,我该说什么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口中的那位柏青箬和郁青枫,我可都是认识的!”李永昌听了,倒是一惊,他问道:“是么,你和那郁青枫是什么关系?”李丹茹听了,倒是大方说道:“他是我的义兄!”李永昌听了,便道:“这么说,咱们还都算认识的了!是啊,我明明知道她心中并没有,可就忍不住不想她!”李丹茹听了,不禁也坐在他身边,口中说道:“是啊,我也知道他的心中,从来就只有她,可我还是傻傻地不能将他给忘了!”李永昌听了这话,不禁觉得奇怪,只见李丹茹继续自言自语道:“我还在说你呢,可是我和我你是一样的傻!”
李永昌听了,方才明白了,他说道:“这位姑娘,莫非你心中的那位心上人,就是那郁青枫不成?”李丹茹听了,不禁酸楚地点头说道:“这位大哥,不瞒你说,却是这样啊!不过,我和我义兄,一直是以兄妹相称!”李永昌听了,不禁说道:“这位姑娘,难道你现在是要去找他么?”李丹茹听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我要去找他!”李永昌便试探问道:“姑娘,你是要去哪里?”
李丹茹也是疏忽,当下便道:“我么,此番正是去那鹿家庄,那儿有很多人,他们都是义士,在一处都是要去找那李贼李元英复仇的!”李丹茹说的无意,可是在李永昌听来却是大大地吃一惊,这么说,他们都在那里,可是那郁青枫不是已经从崖下摔下去了吗,难道竟是没死?想想,李永昌还是问道:“姑娘,可是我听说那郁青枫,不是从崖下摔下去了么?难道竟起死回生了?”
李丹茹听了,便说道:“当然,我青枫哥万幸,不过现在他应该找到了青箬姑娘,他们应该在一起!”李永昌听了,也不知心中是什么表情,只是喃喃说道:“哦,郁青枫他终究是没死!”李丹茹也惊觉自己说出了好多,当下她便道:“好了,那你告诉你,你究竟是谁?”李永昌便苦涩地说道:“好,我便是他们口中要声讨的李贼的孙子!我叫李永昌!”李丹茹听了,心中简直就是大吃一惊,她惊叫道:“什么,你是那李贼的孙子!”李永昌说道;“是啊,不过姑娘,你不要担心,我和我爷爷,并不是一路人!当年我爷爷要做的事情,我父亲都是反对的!很反对!可是没办法,他毕竟是我的爷爷,我们知道他积了好些宿怨,但是这些,只有我爷爷自己解决了!”
李永昌也是无奈说道。李丹茹听了,便笑道:“我和你不过是陌生人,你不必急于将自己给撇清!不过,你倒是看得很清楚,不过,我要问你,若是那郁青枫和柏青箬联合起来,要你爷爷的性命,你打算怎么办?”李丹茹却是这样问他。李永昌听了,黯然了一下,他慢慢说道:“我想,这件事,由我爷爷自己一个人解决!”李丹茹听了,不禁说道:“嗯,你倒是很理智,不过你的这位爷爷可真是罪大恶极!”李永昌听了,苦笑了一下,他问道:“姑娘,我可以问你的名字么?”
李丹茹便爽快说道:“哎,大家都是失意人,我叫李丹茹!”李永昌听了,不禁笑道:“看来咱们三百年前,是一家人了!”李丹茹听了,只是悠悠说道:“呵呵,其实我只是遵从我师父的姓氏,我本来是姓赵的!”也不知为何,李丹茹就是多了这样一句嘴。
此时,这小亭子里却是传来了几声轻微的脚步声响,李永昌此时也被风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对着李丹茹说道:“我和你说的话,就当我没说过!”李丹茹见了,便也说道:“李大哥,夜已经深了!庆幸你是个清醒的人!好了,我也要去睡觉了!希望你能置身事外!”说着,就走出了这个亭子,这时,李永昌不知道,这个小亭后面,已然是跟了好几个人。在李丹茹离开之后,这几个人便也暗中出去了。
此时蓟州的一处郊外精致的院落里,李元英端坐在一张椅子上,对着这几个跪着的人说道:“你们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这几个便衣人便道:“是的,小的都是亲眼见到小少爷和你姑娘说的话!”李元英沉吟着站了起来,说道:“那姑娘的确说是那些人,此时都在那鹿家庄聚集?”这几个便衣人听了,便道:“是啊,小的几个的确是听见了,没有听错!但是……”李元英听了,便继续问道:“但是什么?”只见这几个黑衣人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其中一个人说道:“小少爷,似乎知道这件事,不过却不想告诉老爷您!而且从小少爷和那姑娘的谈话中,似乎一点儿也是不关心老爷您啊!”
李元英听了,默然了一阵,他缓缓说道:“你们几个退下去,和这些事情,无关的,你们不要多嘴!”李元英冷冷地嘱咐道,他又道:“你们几个,现在就赶去鹿家庄,看看那些反贼,是不是还在那里?”这几个黑衣人听了,便道:“是!”待他们出去之后,李元英便对着这黑沉的窗外,口中一字一句说道:“无相子,杜若子,无尘子,你们这几个反贼,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李元英不知道,此时的窗外面,早已有了一个暗探在外面,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时候的朝廷,幼主即位已经有了二十年,对于这个老奸巨猾的李元英,心中早就想除之而后快!而且,这个奸贼是以出卖旧主而发家的,虞国的灭国,和此人有着莫大的关系!现在朝中诸人对于李党,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这个血气方刚的苍国皇帝,已经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了,他已然在暗中收集证据,等到合适的机会,就将这些奸贼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