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杜若子,在这莽山之中看见了酷似自己姐姐的柏青箬,心中是震惊不已。这个丫头,模样儿气韵儿都是那么相像,待我再好生地盘问一番。柏青箬看着眼前的老婆婆,不禁说道:“老婆婆,您怎么一人在这里?”杜若子观察了她一眼,问道:“姑娘,你是哪里人氏?”岂料,柏青箬听了,只是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我是哪里人氏,我失忆了!现在的我,叫做灵儿!”
杜若子见了,心中是更加好奇,他问道:“怎么,你失忆了,那你为什么独自一人,在这莽山之中,那岂不是更加危险?”柏青箬听了,却是微微一笑,她道:“我么,是被抓来的,是被一个老爷爷抓来的!”杜若子听了,心中是更加不明白了,她说道:“既然你是被抓来的,那么你身边的人呢,若是没人,你岂不是可以趁机逃跑?”她觉得这个小姑娘,可是有意思。只见柏青箬却是笑道:“我不想逃跑,因为这个老爷爷受伤了!我觉得他也是很可怜,不如就留下来照顾他!反正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杜若子听了,心中是更不明白了。
只听这时,从林中传来几声飒飒的响声,杜若子听了,心中不禁一怔,只见从林子后面,跃出一个老者,老者手中,抓着一条大蛇!杜若子只看了这老者一眼,口中不禁大声说道:“师兄!”无相子见了面前的这个婆婆,心中却是又惊又喜,他说道:“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杜若子见了无相子的脸色,心知他受伤了,当下便关切地问道:“师兄,你看起来受伤了?”无相子点点头,当年师妹负起出走,一去就是杳无音讯,令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现在和师妹重逢,心中自是说不出的高兴,杜若子见了无相子手中的大蛇,惊问道:“师兄,你中毒了?”无相子点点头,他说道:“我是去找那老贼算账的!岂知遭受了这个老贼的暗算!不过也不打紧,我将他的宝贝孙媳可是给掳来了!”说着,便将大蛇放在一旁的大青石上,手指着柏青箬。
杜若子见师兄用短剑将大蛇剖开,取出大蛇的胆汁,当下就放入口中吃了起来。吃完了蛇胆,无相子便坐在一旁,坐着运气。杜若子也不打扰,反而看着柏青箬,好奇说道:“姑娘,你是那李元英老贼的孙媳?”柏青箬听了,只是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一群人将我好生打扮,然后我就和我的李大哥,一起出了来,会见他家那些客人了!”杜若子见柏青箬的言辞,不甚流畅,便知道她果然是失忆的人,因此便叹道:“姑娘,听你所说,应该是那一天,是你结婚大喜之日了,不过,我师兄既然将你掳了来,那么这喜事自然是半途而废的了,你还不算这老贼的家人!不要担心!”柏青箬听了,便道:“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反正我只是模糊知道,我心中喜欢的人,可能并不是我的李大哥罢!哎!我记不得了,走一步看一步罢,我知道希望我早些能够记起事来!”
无相子运足了功,脸上的黑起,已经渐渐地散去,杜若子见了,不禁大为安慰,她对这师兄说道:“师兄,看你的脸色,好像是好很多了!只是你行刺那李元英老贼不成,打算将这小姑娘怎么办?”无相子看了看柏青箬,说道:“师妹,你也看见了,这个小姑娘根本就是失了忆,说不定那老贼的孙子,是诈娶了人家呢!她跟在我身边,岂不是很好?”杜若子听了,便悄悄对着师兄说道:“师兄,你觉不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长的很像一个人?”
无相子听了,不禁说道:“师妹,其实你要说的是不是说,这个小姑娘很像雨裙,是不是?”岂知,杜若子听了,却是说道:“呵呵,我却是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很像我的姐姐呢!”这话一出,可是勾起了无相子的痛处,他不禁说道:“师妹,你这样一说,我却也是觉得如此,是以我对这个小姑娘充满了好感!”杜若子便将无相子拉过一旁,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兄,其实有一件事,我始终没有告诉你,我的心中对此也充满了自责和忏悔!”
无相子听了,不禁笑道:“师妹,你说,究竟是什么事?”杜若子便说道:“师兄,我想说,其实当年我姐姐之所以离开你,和李元英在一起,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移情别恋,而是她要去刺杀李元英,在临走时,她要我将对你的心意告诉了你,可是我为了自己的私心,根本就没有将姐姐的心意给说了出来……”无相子听了,便道:“师妹,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反正你姐姐已然死了!”这时杜若子便说道:“可是,师兄,你知道吗,你知道雨裙是谁的孩子?这些年,这个秘密,我始终没有告诉你!”无相子听了,心中真是激动不已了,他说道:“若子,你的意思是说,雨裙是采频的孩子?”
杜若子见了,便叹息着说道:“是啊,师兄,雨裙是姐姐的孩子,可是这孩子的父亲,却是李元英!”无相子听了,心中是吃惊不小,当下,杜若子便将姐姐如何被李元英奸污,如何关在了地牢,如何生下了孩子,如何难产死去说了一下,无相子听了,便叹息说道:“哎!想不到采频的命运是这么的多舛!我还只当她是抑郁而死的呢,却原来有这样一番境遇!”说着,说着,无相子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杜若子便也叹息道:“如今,雨裙生死不明,要是能够再见一见她就好了!”无相子便道:“是啊,我想好好去祭拜采频一番,这里我们也是不能久留的了,那老贼随时会派人马过来,所以我们要好生当心啊!”杜若子听了,便道:“好,我们即刻就下山,先找到雨裳和雨衫再说!”
当下,无相子便也带着柏青箬笠,走出了莽山,下了莽山,在半道之上,无相子杜若子,却在前方一处荒郊野外不期而遇了杜雨烟郁青枫白青槐三人!这叫他们是又惊又喜!因为郁青枫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须发老者,竟是自己年少时在西湖林中传授过他轻功的人!虽然老者不许他叫他师父,可是现在在半道上见了他,郁青枫心中还是难言激动,他说道:“师父,您从西域回来了?我还想一心去找您的呢!”无相子没曾想在这里,竟然见到了这个年轻人,不禁也是激动说道:“哦,是你这小子?不过,你不要叫我师父,这样是会乱了辈分的!”此时的杜雨烟便对着无相子说道:“见过师父!”郁青枫和白青槐见了,心中自是吃惊,原来眼前这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竟然是杜雨烟口中所说的无相子!
无相子淡淡受过,他看着杜雨烟,只是问道:“雨烟,听说你寻到了那钟琴剑谱了?”杜雨烟听了,点头说道:“师父,却是如此!就在那桃雨山的后山洞中!在那洞中的镜台之上!那些剑谱就是刻在那镜台上的!就是那些镜台上的字!不过着钟情剑却是雨衣的孩子郁青枫发现的!现在我已然认他为我的徒儿了!”白青槐听了,知道了钟琴剑谱的所在,他的心中是既羡慕又有说不出的惆怅,他只能是羡慕郁青枫的好运气,可是心中究竟是不甘心啊!
无相子看了看郁青枫,说道:“哦,我当年教了你好些功夫,却不知你竟是雨衣的儿子,你叫什么来着,哦,郁青枫!”无相子看了看玉树临风的郁青枫,不禁满意地点点头。这时,不远处的柏青箬却是跟在了杜若子身后的,现在她缓缓地走上前来,郁青枫见了不禁是大吃一惊,他激动地走上前去,对着柏青箬说道:“青箬,你怎么在这里?”说着,就要上前握住柏青箬的手,柏青箬见了面前的郁青枫,不禁说道:“你……你是谁,为何要这样叫我?”柏青箬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郁青枫,可是却觉得此人是自己在哪里见过似的,不由说道:“我们认识吗?不过我失忆了!”
郁青枫当然知道,此时的白青槐见了柏青箬,也是禁不止激动说道:“师妹,我是你的师兄青槐啊,你的确是失忆了!”说着,也是激动不已。这时的无相子和杜若子见了,不禁都觉得奇怪,只见白青槐说道:“师祖,她是师父的弟子!”
无相子听了,便道:“你是说,她是苏雨衫的弟子?”杜若子见了,便道:“哦,我知道了!看来,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无相子听了,便道:“青枫,当务之急,你们还是赶快将她的失忆之症,给治好了罢!”柏青箬见了郁青枫,虽然还是不能记起什么,可心中却是十分的温暖。白青槐见了,心中只是觉得酸苦。无相子说道:“师妹,我们不如还是早早赶去了雨衫和雨裳创立的紫琴派吧!我这个做师父的可是不及我这几个徒弟啊!我这一路走来,亦是听说了这紫琴派在这江湖之上的名声了!”说着,眼中便流露出满意之色。
一旁的杜雨烟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柏青箬,眼中流露的神情甚是复杂。他是第一次见到了柏青箬,可是不知怎地,却发现这个女子,他觉得竟然和自己的妻子雨裙那些相似,听青枫说他是世界雨衫的弟子,心中更是觉得疑惑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形,他也是不便多问才是。当下六人便急急赶路,夜晚就住宿在偏僻的小客栈中。到了夜晚,柏青箬根本就是谁不着,可是郁青枫也根本就是不能睡着,无相子毕竟是高人,不管白天遇到了怎样烦心的事,也不管心中是怎样为采频难过,可是到了晚上,他这一沾枕头,便是安然而卧,而,杜若子却是在枕边睡不着,只是心中难过,她觉得自己这一生真的是太过执拗了,既然这一辈子,既然师兄这一辈子喜欢的人不是她,自己又何必苦苦等待呢?她只觉得这一生,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柏青箬没有醒来,干脆就在起来走走罢,这个客栈偏僻,正好她可以好好想一想,看看究竟能不能想起来什么事情,她只觉得这郁青枫,这般熟稔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他有过一段过去?此时的郁青枫也走到这里,他看见了前方一个淡淡的影子,心知是柏青箬无疑了,他走到她面前,口中说道:“青箬,你不叫灵儿,你叫青箬!”说着,便上前止住她。柏青箬听了,淡她对着淡说道:“是么,我叫柏青箬,我并不叫灵儿?”她对着郁青枫说道:“其实,我真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是都等我想起来了再说罢!”说着,便是叫郁青枫先去休息。郁青枫听了,只是说道:“青箬,好,我等你,等你什么都想起来了!”
话说,这客栈之中的杜雨烟,此时也是不能入睡,在一个拐角之处,他发现了看着柏青箬独自离去的郁青枫。杜雨烟看着郁青枫,关切说道:“青枫,怎么还不睡?”郁青枫说道:“师叔,怎么你也不睡,我是谁不着啊!”杜雨烟便道:“你还是在关心青箬吗?放心,她只是暂时的失忆,以后一定会记起的!”郁青枫听了,对着杜雨烟道:“其实,师叔,我想说一件事情!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杜雨烟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郁青枫,小心说道:“青枫,究竟是什么事情,你告诉师叔罢!”郁青枫见了,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本来,这个前辈是不让我说的!可是,今天,我还是告诉师叔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