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江湖十年不夜灯
3088400000031

第31章  胜似江南

杜雨烟听了,不禁说道:“是啊,钟琴剑和剑谱在一处,方才能练习啊!男女合练,若是能练习成功了,在这苍国之内,就能天下无敌了!”说完了这话,他对着郁青枫又道:“当初,师祖留下话,要师父带着我们几个,前去桃雨山习武,我们都自是虞国大夫的后代!师祖的意思是,我们下山后,就要图谋复国之志的!”郁青枫听了,不禁说道:“可是这些师叔们下了山之后,纷纷是建立自己的门派,并没有一个人是有此志向啊!”杜雨烟听了,悠远说道:“是啊!我最后一次见你师叔祖的时候,其实就是他去杀了龟婆婆之时!”郁青枫听了,心中又惊讶了,他说道:“为什么,师叔祖一定要杀了龟婆婆呢?其他不说,好歹这龟婆婆可是做了师父十几年的徒弟啊?为何师叔祖是这般的不体谅呢?”

杜雨烟听了,不禁说道:“这些都还罢了,真正令你师叔祖伤心的是,这龟婆婆竟然被李元英给买通了,如今成了他的细作!师叔祖和我们几个师姐的一举一动,都是在那李元英的掌控之下!就冲着这一点,师叔祖是无论如何要将龟婆婆给杀了的!”说到此,杜雨烟又道:“不过,你师叔祖自去了西域天竺以来,行事的确是有些怪异,我心中怀疑,他的身上是否被人中了毒,而自己不知道?”郁青枫听了,不禁睁大眼睛,他问道:“是么,会么?这毒性莫非会移情转性?”杜雨烟听了,便也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不过师叔祖是高人,他总是会有办法的!”

郁青枫便说道:“看来,这个龟婆婆倒也是咎由自取,不过,想着总是令人心生惋惜!只是想不通,究竟她为何会走上这一步?难道竟是真的别无选择了么?”杜雨烟听了,只是缓缓说道:“我想,这就是人所说的,因爱生恨了!她不该对师父产生了畸恋啊!”郁青枫听了,不禁说道:“师叔,我想,这会不会是因为她自小缺少父母关怀,是以对自己的师父,倾注了不一样的情意,以至于到了最后,自己是越来越不能自拔,而师叔祖对这种情感,自是躲闪不及,反而一再是教训于他,所以令龟婆婆走上了不归之路?想来,她总是一个可怜人啊!”郁青枫的心中,倒是泛起深深的同情来。

杜雨烟听了,便道:“哎,当务之急,你还是要赶快寻到你的师妹,然后一齐去桃雨山中,根据剑谱好生练剑,然后去蓟州,将那奸臣李元英给杀了!”郁青枫听了,是不住地点头,他问道:“那么……师叔,这复国之事,究竟是行还是不行?”这话是他心中最想问的。

杜雨烟听了,只是简单说道:“这个……还是从长计议才是!这一路,你也是看见了,苍国的新任皇帝,将这个国家治理的极好!甚至比原先的虞国还要好。其实,虞国亡国已然都超过四十多年了!虞国的那些百姓,对这些亡国的记忆,已经记得不清了!尤其当时那些新出生的人,对此根本就死没有任何的记忆!哎……恐怕我们要违拗了师祖的心愿了!这天下既然平平安安的,又不是兵荒马乱的时候,我们又何苦是弄得它不安生呢?青枫,你说是不是?为了自己的复国之欲,而去打扰了百姓的好日子,这是我并不希望看到的事!”

郁青枫听了,觉得这话深有道理,可是他马上又问:“那么,那李元英大奸臣可该怎么办?”杜雨烟便道:“李贼,本就是一个奸臣,就算现在在苍国,这四十多年来,他行事一向毒辣,仇家无数,我们且不管之前的那些血海深仇,只说为百姓们为天下苍生除去一个恶人,这也是要做的事!”郁青枫听了,点头而道:“是,师叔,我明白了!”此时的白青槐也过了来,他和郁青枫之间,已经消除了误会,当务之急,就是将柏青箬的下落给找到。杜雨烟便看着白青槐和郁青枫,口中说道:“我们三人,不妨一起去找寻。”

话说此时的柏青箬,见无相子去了山中抓毒蛇,自己便在这一处等待。不料这山上却是来了一个中年女子,女子见了她,心中倒是一惊,这个姑娘,那么像极了自己的姐姐!可是她知道,这个姑娘当然不是自己的姐姐,自己的姐姐,已然四十年前就去世了!她看着柏青箬,不由问道:“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个中年女子,就是离开桃雨山多日的杜若子!虽然杜若子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其实她的真实年纪也是近六十了!因为无相子那日将龟婆婆赶出了桃雨山,杜若子在不经意之间,竟然知道了无相子和自己的徒弟之间,竟然发生了男女之事!杜若子的心中是吃惊不小!

她虽然知道,此事是因为龟婆婆的一厢情愿,大师兄也只是种了迷药,不得已为之,可是杜若子的心中还是十分难过!在龟婆婆离开桃雨山之后,杜若子便对无相子说道:“师兄,我看,这些都是你不结婚惹出的缘故,你若是结婚了,她也就不会有这些妄念了!”无相子听了,却是说道:“若子,我这一生,心中只有采频,现在,我已然是犯下了一个错,我怎会再犯下一个错?若子,你和宗道在一起罢!”

杜若子听了,心中更是伤心,她说道:“大师兄,这件事,怎么可以相提并论,雨丝是个不孝的徒弟,竟然敢这样勾引师父!真是大逆不道!可是我不同啊,我是你的师妹,你我之间,又无辈分之差,怎么就不行了呢?”可是无相子听了,还是继续说道:“师妹,你不用说了,我的决心已定!”

杜若子听了,心中伤心不已,当夜什么人没有告诉,一个人离开了桃雨山,隐居在桃雨山附近的一个庄中!第二日,无尘子见不见了杜若子,不禁责怪起无相子来,他责怪无相子根本就是有眼无珠,气跑了杜若子。他心中只想着将杜若子给寻到。好在他的两个徒儿已经长大了,无尘子决心已去,便叫来自己的两个徒儿,二十岁的郁雨衣和柳雨袖,无尘子对着二人说道:“你们听好了,为师要去办一件事,你们可以选择留在那桃雨山中,也可以出去,或者回到苍国,自立门派!”

郁雨衣和柳雨袖对视了数眼,他们想想自己在桃雨山的处境,反正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如出了山,到外面去闯一闯,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因此,郁雨衣便对着无尘子道:“师父,我和师妹想先下山,我们去江南看一看,人人都说,桃雨山胜似江南,可是我们终究也没有亲眼看一看!所以我和师妹想去江南瞧一瞧!”无尘子听了,便道:“好,徒儿,你既然有这样的志向,为师也不阻拦你!只是你记住,这下了山,到了江南,不管做什么,行事都要正派,都要助人为乐,与人为善,你们可记住了?”

郁雨衣和柳雨袖听了,都是点头。无尘子又给了他们足够的盘缠,亲自送他们下山。在事情都准备好了后,无尘子便决计去寻找杜若子。可是他哪里知道,此时的杜若子内心深处依然不舍无相子,是以根本就没有走远,只是躲在桃雨山附近的一个山庄中,可是无尘子只当杜若子一气之下,会走的很远很远,他离开了桃雨山,一路往南,一直来到了大江南北,可是还没有寻到杜若子的身影。

无尘子的心中很失望,他到了江南,发现自己的两个徒弟,已然结成了夫妇,心中倒是很替他们高兴,又见到他们白手起家,创建了布衣山庄,帮人押运,替人托镖,心中很是欣慰。心想,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因此,他便又一路往北走,可是总是寻不到杜若子的身影,渐渐地,无尘子的心中不禁起了变化,在路上又邂逅了一名来自普陀寺的高僧,他在心灰意冷之下,干脆就削了发,出家为僧了。

话说那无相子见师妹负起,已经离开了,而自己的师弟,为了寻找师妹,多年不见,没有音讯,他便也觉得心灰意冷,觉得师父交代自己的事情,是一件也没有好好地完成,反正如今自己手下这几个徒儿也已经长大了,也到了她们该下山的时候了,而他自己也决议离开这里,练习一种西域传来的移情大法,他的心中,始终没有忘了要替自己的师妹复仇!此时的他,虽然手中有钟琴剑,可是这钟情剑,是要彼此心仪的两个成年男女,在一起合练的,他纵然有了剑,还是不能练习!何况,自己在这里,也是没有找到师父所说的钟琴剑谱,他想想不禁更为灰心,只觉得自己辜负了师父!辜负了他的厚望!

而要练习这样的功夫,桃雨山这处的环境是不行的,唯有去江南,一个宁静之地,才能安心地练成!他便各位徒弟的意思,韩雨裳和苏雨衫都要求下山,他自是不阻拦。不过鉴于此前的教训,无相子还是将自己的徒儿都叫到身边,嘱咐他们一件事情,无相子看着英姿挺拔的杜雨烟,重重说道:“雨烟,你是我最为看重的弟子!不过,为师要嘱咐你,不管你将来娶谁,总之不能是你的师姐师妹,只要不是他们,这桃雨山附近的人家,随便什么人,你都可以娶!”

杜雨烟听了,心中却是大大的不解,他对着师父说道:“师父,这是为什么?”韩雨裳和苏雨衫听了,也不禁对视了几眼,心中各自泛过波澜,唯有杜雨烟一旁的小师妹慕雨裙,听着师父的话,只是默不作声,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无相子说完了,还是对着杜雨烟说道:“我的话,你可都记住了?”杜雨烟心中当然是不愿意,不过慕雨裙听了,却是主动说道:“师父,我们都知道了!”韩雨裳和苏雨衫见杜雨烟已经做出了表态,他表示愿意遵从师父的意思,她们看了,心中自是失望。

不久,苏雨衫和杜雨烟二人,便下了桃雨山,往中原而去了。而令人奇怪的是,无相子去了江南之后,杜雨烟却是和慕雨裙失踪了一样,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桃雨山,而是就呆在了桃雨山后面的山洞中!这个山洞,当时龟婆婆也曾发现过的,只不过她看到了那假的剑谱,心中就已然欣喜若狂了,根本就没有再继续观察下去,可是此时的杜雨烟和慕雨裙,寻到了这个山洞,却是要发誓在这里相携一生的。

他们既然已经在师父面前发了誓,终生不能再结为夫妇,可是彼此心中又难舍对方,便决定在这洞中,遮人耳目地过一辈子。这个洞中,其实和龟婆婆发现的山洞不过几米之远,是洞中之洞,他们在这里发现了钟琴剑和剑谱,可是他们一点儿也不高兴,慕雨裙对着师兄说道:“师兄,你说我们到底要不要在这洞中练习一番呢?”杜雨烟听了,只是说道:“师妹若是想练,师兄我就陪你练,师妹若是不想练,师兄我就不陪你练习,总之我都听你的!”

他对于慕雨裙,总是说不出的温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着自己两个师姐的情意是视而不见,他的心中,只是默默喜欢着自己的小师妹,从小便是如此,他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她时,她还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她总是很安静,默默地在上做各种事情,他也能看出来,其实师父是最在意她的,在无人处,师父看着她的眼睛,总是很奇怪,说不出的奇怪。可是雨裙似乎从来都是与世无争,她在桃雨山,安静的只是几位师姐的陪衬,她固然很美丽,可是又不张扬,就是她这样子的淡然,是以杜雨烟才对她情根深种。既然,师父不让他们成亲,那么他们就在这洞中,一辈子的师兄妹相称,也是好的!

暮雨裙听了师兄的话,笑道:“师兄,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练剑!一点也不喜欢,我只想安安静静就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如果我说,我放着这绝世的功法不练,师兄的心中可会怨我?”慕雨裙是微微笑着。只听杜雨烟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师妹这是不想练?好,那么我们就不练!”慕雨裙听了,便道:“那么师兄,你的心中可会有遗憾么?”杜雨烟听了便道:“雨裙,我有你在身边,我的心中已然是无遗憾了!”他们就在这洞中过着日子,每隔半个月下一次山区采集东西,两人在洞中弹琴学画,倒也过得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