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万小风,林灵紧跟着,一路奔驰了好久,因为怕老鸨带喽兵们追上来,一时又找不到歇脚的地方,没来得及勘验小风的伤势。
“王伯?”我仿佛看到了救星,不知不觉,竟跑到了买卖农具的市场。
“小跖,”王伯看了我一眼,目光立即被我背上浑身鲜血的小风吸引了,二话没说,赶紧扶小风上了毛驴车,不多时,一行人便进入王伯在山下的临时住所,这才将小风放在床上,检查起小风的伤来。
我抓住小风的衣服,刺啦一声扯破了,只见一只小箭插在小风的后背上,箭杆与皮肉接触处,翻出鲜红的肉色来,血兀自缓缓淌着,没有止息的迹象。
“灵…灵儿“小风失去血色的嘴唇嗫嚅着,把手伸向林灵的手。
“万哥哥,“林灵抽噎着,攥住小风伸过来的手,失声喊道:“灵儿在这儿,你撑住,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灵儿,哥哥,咳咳,哥哥怕是不能照顾你了!“小风声音很虚弱,伴着干咳:“不瞒你说,哥从小就,咳咳,就喜欢你,我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你喜欢天上的星星,我就想把它摘给你;你喜欢那海底的珍珠,我就想把它捞给你;你喜欢这个足石,我甚至想让他娶你。你…你幸福,就是哥哥最大的幸福。咳咳……“
林灵的双手紧紧抓着小风的手,泪水划过脸颊,一滴接着一滴的从下颌滚落,沾湿了衣襟,失声喊道:“万哥哥,你别说了,林灵不要听,林灵不要听,林灵不要什么珍珠,不要什么星星,甚至不要什么足石,林灵要万哥哥好好的。“
“傻姑娘,”小风强笑着,轻轻拭去林灵脸上的泪水,又转向我说:“石…石兄,咳咳,我…我要你照顾好灵儿,答…答应我。“
“少废话,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我用撕下来的衣服蘸了些酒水,慢慢的擦拭着箭杆周围的淤血。
“照顾…照顾好灵儿…“小风面色苍白,但还是坚持说着话。
“叫你少废话,“我把刚才擦淤血的布一股脑塞到小风的嘴里,说道:“箭没有射到要害,需要把箭头取出来,王伯,你拿把匕首,点一盏油灯,再去把我的金创药拿来,多拿些布条,我要包伤口。“
“呜呜呜“小风似乎有话要说,苦于被封住了嘴。
林灵泪眼婆娑,满怀期待的看着我:“石公子,万哥哥会有事吗?“
“死不了,“我安慰她道:“不过伤的也不轻,要休养个百八十天了。“
“呜?“小风瞪大了眼睛。
“小风兄弟,“我一边把匕首在油灯上烧红了,一边说道:“一会儿我把布拿出来,你可别乱说话了。“
“呜呜呜“小风点着头。
我一把拿出塞小风嘴的布,对他说:“我一会儿要动刀子给你取箭头,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我万小风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忍不……啊~“大话未说完,小风就发出一声惨嚎。
“林姑娘,快找东西堵住小风的嘴,别让老鸨的人听到了。“我忙于取箭头,一时腾不出手来,就向小风身边的林灵吩咐道。
“嗯,“林灵应着,却苦于双手被小风紧紧攥住,无法脱开,情急之下有无计可施,竟用双唇附住万小风的嘴唇。
霎时间,屋子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