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悔棋!”她调皮的歪着头。
我气的数落她,“易星,怎么对赵伯说话呢!”
赵局一点也不生气,他一仰脖子哈哈大笑,“好好好,君子不悔棋,得了,这手串送你了,”他摘下手串儿递给易星,易星撒娇的接过来。
“谢谢赵伯!”
“哎,你这小鬼灵精,”赵局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可是真正的小叶紫檀,可别弄丢了。”
易星调皮的一眨眼睛,赵局回过头看着我们俩,“看得怎么样了?”
我沉吟了一下,“别的人我并不感到特别,只是这个龙天麟是何许人物?”
赵局倒有点吃惊,他紧盯着我的眼睛,“我可告诉你小子,这可是生死之战,万万马虎不得!”
我点点头,“您放心吧,我师父当时教过我金口诀和六爻,紫微斗数和子平我也学过,对付他们应该不是问题,只是我感到这个龙天麟不简单,听费哥讲他的年龄不大,却有这样的造诣,实在让人惊讶。”
赵局微微额首,他缓缓地说道,“嗯,你的眼力还真是不错。这孩子当时我见过一面,当年龙五桥将他送到美国去读书,我对他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听说在最近的一场异能人士比赛上,他一举击败日本和美国的高手获得冠军。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我觉察到了事情的复杂性,“那我得好好准备准备了,咱们是怎么个比法?”
赵局直截了当的说,“我打算在我哪儿举行,到时候请下我的几个老朋友,给你捧捧场子,同时让民间的高手也参加!”
我不由得一愣,“赵伯,现在一个天机会咱们还忙不过来,哪儿有心思在对付其它人啊?”
赵局哈哈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出场顺序,让民间高手先和他们过招,就能拖住天机会的人,这正好弥补了咱们人手不足,等到最后你在登台。”
我有点犹豫,“可这是不是有点作弊,这不是明摆着咱们欺负他们吗?”
“怎么能算作弊呢,”赵局撇了撇嘴,“即使不让民间高手参加,他们轮流和你比,岂不也乱了章法,咱们只是给比赛多添了点料,增加些热闹罢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着,”赵局重新点燃了一根雪茄,缓缓的吐着烟雾,易星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他赶紧把烟掐灭,我有些过意不去。
“您抽您的,让她出去不就得了,”易星不禁瞪了我一眼。
赵局也瞪了我一眼,“你小子怎么不出去!我告诉你少欺负小星,”他瞅着易星又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哎,我和你伯母没孩子,看小星就像看见自己闺女一样。”
易星感动的看着他,“赵伯伯,您真好!”
赵局仍是满脸堆笑,“有空去伯伯家玩,想要啥跟伯伯开口!”他笑着转过头看着我,“好了,你这几天别担心协会的事儿,我和老费帮你办了,这两天你就在家好好准备,我让小平陪你。”
我感到气氛仍然有些紧张,忍不住想恶作剧一把,“您可别,我们俩这算怎么回事儿,总不能过到一块吧?”费平狠狠捶了我一拳。
赵局大笑,“一天到晚你就没个正经的,成,心理承受能力不错!”他语重心长的说,“小子,咱易静堂能不能重振,可就看你的了!”他把手重重的放到了我的肩上,仿佛要把这担子放到了我的身上。
他的手是那么的用力,可是我没有被压倒,我用平稳、缓和的语气轻轻的说,“您放心吧。”仅仅是一句话,但是这就足够了。
易星默默的看着我们,白嫩的双手轻轻的摆弄着紫檀木的手串儿,十指灵活的在珠子之间转动,我看着她的双手,觉得那像极了自己此时的心情。
接下来的这几天,我几乎都在家里看书,我重新把两本宝贝书从小箱子里取出来,仔细的阅读,把以前的基础知识又回忆了一遍,奇门遁甲的九遁、三诈五假、飞盘转盘、顺推逆推,六壬的六十四课、神煞赋、毕法赋等,这些我尽管背的滚瓜烂熟但还是不敢松懈,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到肩上的担子一天比一天加重,家族的荣誉、事情的真相,都将随着这次比赛得到结果。我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来了使不完的劲儿。
师父在教我奇门和六壬的时候,还给我讲了六爻和金口诀等其他算法,这也是为什么陈冉冉在六爻上不如我的原因。
师父还给我讲过金口诀,这是孙膑所创的一种算法,是在六壬的基础上简化而来的,原本是用于战争,后来在和平年代便演化成了可以进行预测民间百事的预测法,金口诀简单、灵活、准确率高,素有“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学会金口诀敢把万事说”的称号。
金口诀由干、神、将、方四个基础组成,干为客、方为主,以此衍生出的六亲关系组成了官动、鬼动、财动、兄弟动、子孙动、父母动的三动五动关系,只要熟练掌握,就可以做到在几分钟之内精准的推算出事情的原因、成败。
比如测天气,我看着师父给我留下的孙膑金口真言,看着外面的晴朗天空,随手掐了起来:四大空亡:水,三动五动:鬼动官动。
。。。死。。乙。。。。。。
。。。旺。辛酉。。。。。。
。。。旺。癸酉(用爻)。。
。。。旺。。酉。。。。。。
我仔细地推演着,嘴里不由念着,鬼动多阴雨,课中三见金爻,用爻亦为金,待会必定有雨,只是夏季火旺金衰,纵然金多且动,但也持续不了多久,待会肯定会下一场阵雨。
我刚说完,费平就走了进来,他叼着根冰棍儿,“我说你热糊涂了吧?这么热的天你告诉我待会下雨?”
我微笑着看着他,“有什么不可能呢?”
“那咱俩打个赌,要是下雨了,我请你出去搓一顿,要是没下,你请我出去搓一顿?”费平含了口冰棍,又嬉皮笑脸的看着我。
我踢了他一脚,正色道,“别那么不正经的看着我,我可是正经人,”他笑骂着踢了我一脚,可这是天上打了一个响雷。
费平愣愣的看着我傻了,我笑着走到门口,看到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已是阴云密布,雨点毫不留情的下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一边跑一边用手里的包之类的东西避雨,易星赶紧关上了窗户,“你还有心思笑,快关窗户要不然屋里全都淋湿了。”
我笑着帮她,费平赶紧凑了过来,“你咋算到的?这么神?”他说着朝外还看了一眼,一脸信服的样子。
我斜了他一眼,“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我那次算错过?”我说着心里一动,不仅又想起了那次在赵局办公室,计算尚可明的事,比赛的时候,可别出意外啊。
费平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他总是这样,很快就知道你在干什么,“是不是担心比赛?”
我没好气的回答,“换成是你你不担心?”
“嘿嘿,”费平又咬上了他的冰棍,“要是我是你我就不担心,反正都到这地步了,该吃吃该喝喝,大不了比不过人家就去死呗,哎呦!别拧我,”我狠狠掐了他一把。
“哪儿那么多废话!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费平跳开离我有三四步的距离,“这你记得清楚着呢!”他往外看了看,“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你再算算。”
我懒得算,“累了,让我歇会吧,”我说着一屁股坐在马扎上,继续喝我的茶,“我可告诉你啊,冰棍少吃,要不然待会拉稀可没地方找厕所。”
“你少操点心吧!”费平咧着嘴,做了个鬼脸。门却开了,一个身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走了进来。
这个僧人大概六十上下,面色红润,三山放光,两道寿眉斜飞入天苍,一把花白的胡须垂在海下,尤其是他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我似乎在哪儿见过这双眼睛,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费平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老和尚,老僧人对他打了个稽首,“施主,这儿是易天的家吗?”
费平打这和尚一进门就露出了坏笑,听到问他话急忙站直了身体双手合掌,故意学着老僧的语气回答道,“这儿没有叫易天的,只有叫易大爷的,弥了个陀佛。”
老僧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生气,我赶忙走过来,狠狠推了他一把,“你什么人呢,对出家人都这么没礼貌!”我对老和尚连连作揖,“老师傅,他不是有意的,您别往心里去,我就是易天,”师父曾经教过我佛经,我对出家人一向有好感。
老僧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点了点头,他重新打了个稽首,“老衲圆印,易施主请了。”
我也还了个礼,“大师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