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潇湘妃子转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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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美少年艺高射彩灯

小兰道:“小姐,少爷,也买了不少了,咱们赶紧回去吧,不然夫人该担心了!”然黛玉和怀玉正逢心甜意洽之时,哪肯就这么回去,黛玉说道:“你们拿着灯笼行动不便,就在这里候着吧,我二人且上那边耍会子就回来。”黛玉正与小兰说着,不想怀玉听那边传来阵阵叫好之声,心早痒痒了,拔脚就跑过去了。黛玉遂也跟了过去。急得小兰大喊:“小姐,少爷,可小心些。”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灯笼,追了过去,刚追了两步,又回头喊道:“小竹,雪雁,你两是糊涂了怎的?只叫一人在此看灯笼就行了,咱们且都去跟着小姐少爷去呀,若不然,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好?”雪雁等人这才猛醒过来,遂一一放下手里的灯笼,跟了过来。

一时小兰等人皆奔那叫好之声而去,到此才方见是一干杂耍卖艺之人,一个姑娘正在那里耍一把红缨枪,那姑娘身形矫健,一把枪在她手中运用自如,上下纷飞,只见她越舞越快,渐渐地竟人枪合一,众人只看见了一团白光,遂又是一片热烈的喝彩之声。虽见其精彩,但小兰等人哪有心观看,只在那人群中寻找黛玉怀玉二人。

“小姐他们在那里呢!”雪雁人小眼尖,一眼瞅见黛玉拉着怀玉正在对面的人群中拍手叫好呢。小兰听音也朝着雪雁手指方向看去,只是怎奈人群正围个水泄不通,这会子恐怕也过不去。小兰就大喊:“小姐,少爷,你们就在那里不要走开了。等会我们过去找你们。”然黛玉怀玉的目光皆被那舞枪的姑娘所引,再加之人群中呐喊声此起彼伏,竟丝毫未见小兰等人在对面召唤。

正在众人皆沉浸在一片欢娱之中时,猛听得一阵马蹄之声疾速驶来,马奔跑的速度之快恰如脱弦之箭,所到之处无不一片狼藉,路上众人无不慌忙躲闪。“快躲开,马惊了!”跟在马儿身后想是马的主人,此刻也正奋力狂奔着,然想止住马恐怕也是枉然,故只得在后面高声喊叫着提醒众人。

刹那间马就跑到这一群看热闹的人群中来了,众人皆惊叫着闪躲开来,黛玉也急忙拉着怀玉闪躲,但不成想被旁边疾速奔跑的人给撞开了,黛玉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再看怀玉,却已摔倒在地。黛玉刚想去扶他,却见那惊马已疾疾奔过来了,一时只把黛玉惊得花容失色,呆在了当下。

就在这紧要关头,忽见一个挺拔身影从天而降,一手环住了黛玉疾奔至怀玉倒地之处,伸出另一手便抓起了怀玉,黛玉只感到两耳生风,知其速度之快,定是人力难为,与此同时,那马也奔到了近前,那人只迅即的轻轻一个闪身,就让过了受惊之马,将她二人轻轻放下后,又是腾身一个飞跃就跃至马上,倾其双臂之力,狠狠勒住了马的缰绳,双腿又紧加马镫,那惊马奔走了数步,终生生地被制住了。

此时,黛玉怀玉方醒过来,怀玉只吓得一个劲的啼哭,黛玉少不得抚头安慰,一时小兰等人也皆赶过来了,小兰口中一个劲地念叨:“阿弥陀佛,我的小祖宗,可吓坏我了,幸而你们没事!真是上天保佑!”黛玉闻言只是笑笑,只抬目朝四面找那救人的壮士。

找寻一番,终在不远处看见众人正将那技艺非凡的恩人围在当中,黛玉见状也不好去与人挤,故只在几步远的地方观望着。此刻,那个马夫也赶了过来,正拉着那位的恩人的手不住道谢。一时道谢,称赞之声不绝于耳。

小兰走过来问道:“小姐,那便是方才救了你和少爷的壮士吗?”

此时黛玉心中升起无尽钦佩感激之情,正思忖着一会如何道谢,故对小兰的话也未作答,只略略点了点头。

小兰只以为黛玉还为刚才惊恐之事不能释怀,故想到,如此大恩大德必要重重谢过人家的,小姐少爷年纪均小,我这当丫头的也少不得代主行礼了,如若不然,岂不让人笑话我堂堂苏州首户的林家失礼吗?

想罢便挤进了人群,不成想这位臂力惊人,武艺超群的壮士不过是位年方弱冠的少年,见其着一身青色绫罗衣裤,腰间束着一条白玉镶宝石的腰带,足下蹬着一双黑缎面的软底马靴,一身打扮精干利落,越发衬出其身材的高大挺拔。往脸上看去,小兰在心中不由一番感叹,心道:“成日家只知道我家老爷是貌比潘安的了,今见了他,才知道人外有人这句话的含义呢。”只见这位少年生的一张古铜色的脸膛,两道浓眉如凌厉双剑,一双明眸似夜空星辰,再加上挺直的鼻梁、元宝般的嘴,这样的相貌世间竟难寻第二个去!要紧快走几步,朝那位壮士款款万福:“多谢壮士搭救我家小姐和少爷,请屈尊随我同往,我家老爷夫人必有重谢!”

还未等这少年搭腔,他旁边两个侍从打扮的人却朗声笑道:“这位大姐,我家公子向来行侠仗义,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谢礼就不必了吧!”

小兰急忙说:“壮士如此救命大恩岂能不报?知道的说您施恩不图报,不知道的到怨我苏州林家没礼法呢!”

那少年闻听此言,一张俊脸微微动容道:“你们莫非就是苏州首富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家吗?”小兰回说正是。那少年一听不由满面微笑着说:“那我刚才救下的岂不就是那芳名满城、国色天香的林黛玉小姐?”小兰笑道:“正是我家小姐。”

围观众人冷耳听到苏州第一美女的名字无不动容,人群中发出一片唏嘘之声。有那眼尖的,便指着几步之遥的黛玉喊起来:“那边那位貌美绝伦的小姐就是林小姐吧!”一声话落,众人的目光又都投到了黛玉身上。

少年也循着众人所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在心中好一会感叹,只觉心中所知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等诸词都不能形容面前这位绝色仙容的小姐了。遂赶忙上前几步走到黛玉面前,抱拳深深施礼道:“在下郁海青,见过林小姐。”

黛玉急忙万福还礼道:“壮士多礼了,适才蒙壮士搭救,小女子不胜感激,还请受我三拜!”说罢,便躬身拜了下去。那少年见状不由惶恐,想伸手去扶,又恐为众人指责不顾男女受受不亲,故也只得陪着黛玉一拜再拜。众人见这一对璧人还是如此的识礼数,又不由得一阵交口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