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王恪道和李乾披甲执兵走出帅帐,来到大军行营。
此时各军已经开始整理行装,打算上路了,而行营前的一块空地上,却立着千人千骑,正是王恪道昨天晚上要的一千精兵。
此千骑没有携带太多的辎重,仅仅是身上带些干粮。这是因为此时是本土作战,以王家对怡国的控制程度,是绝不用担心辎重问题的。
王恪道接过王守哲手里的缰绳,手一按马鞍就跃在了马上,轻轻催马上前,来到千骑面前站定。李乾也在王恪道后半步站定。
“兄弟们,这次王城可能有大劫难,而我们还在百里之外,派出的探子不敢太过细入,而我们,就要作为奇兵,直抵王城,打好先头阵地,但是,这一路充满未知和风险,极有可能会死人。那么好,兄弟们愿随我王恪道冲锋陷阵吗?”
王恪道在马上说道。
“划拉划拉~”一阵盔甲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随后整齐划拉的“通”的一声,只见千骑一齐下马,单膝下跪,齐声喝道“愿为公子效劳!”
王恪道已解去军职,所以此时只能以公子称呼。
“上马!行军!”王恪道发声出令,随后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当先冲出!
李乾与那千骑紧跟而上。
此地走官道距离王城有一百六十多里,而走小道则可以缩短到一百里左右。大军自然只能走官道,而一千人的队伍则可以走这条小道。
傍晚时分,一条林间小道上,王恪道一马当先,身后跟着近两百米的队伍。而他们前方三里处,同样是急行军的一支队伍停了下来。
队伍正中一柄大旗,上面一个烫金大字——“贺”,表明着这只队伍的身份为怡国王室的兵马。
队伍正中,一位传令兵向队伍指挥汇报道“禀报将军!前方三里处,出现一支骑兵队伍,人数待定!”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此位将军问道。
“是王家的人,首领之人颇为年轻,未及弱冠!”
“那么,应该就是王恪道那小子,”此位将军手掌抚摸着剑柄“可是……他不是带着六万大军吗?”
怡国王室和王家都有诸多探子,所以,这位将军知道王恪道带兵数目并不奇怪。
“不管了!传令下去,全军列阵!”将军吩咐了一下。
林间道上,王恪道在马上看着被兵士一箭射死的探子,“敌方应该在两里开外,准备迎敌!”
“公子,不看看对方兵力配置就攻击吗?”后方一军士问道。
“哈哈,对方应该是步兵,不然骑兵行军的大动静我们不可能听不见,”王恪道笑了笑“之后前方是小道,仅容四匹马并行,对方兵力肯定不超过四千!那么窄的小道,我们从侧翼攻入,对方不乱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好了,六百人下马,牵马进入附近丛林,剩下的人减慢速度,继续前进,遇到敌方就后退,待我们打起来就迅速发起冲锋!”王恪道吩咐道,之后后方军士将这命令向后传。
王恪道随后下马,牵住缰绳,走进旁边树林。
其他六百军士也随王恪道进入丛林。
而剩下的四百军兵则催马继续前进。
王恪道牵着马来到那片敌军附近的树林旁,只见敌方已经列阵,队伍最前排,五名士兵举着两米多长的长枪,缓缓前进。
敌军的另外一侧,是一片稀疏的灌木丛,王恪道这边,则是些树木,靠近路边也是一些低矮的灌木丛。
远处传来剩下的四百骑兵的马蹄声,敌军也停止了前进,布置上两个拒马桩,五米宽的道路上,八名士兵手举长枪蹲在拒马桩后面。
“切!”王恪道等几名将领发出不屑的声音。
队形不错,可惜,士兵不行。
持枪的几名士兵,一看就没经过多少训练,端着两米的长枪手抖不已,蹲着不一会,就要换一个体位,训练时间明显不足!
马蹄声越来越近,敌军的注意力已经明显在前方,王恪道也找到了敌军主帅的位置,在一旁树林等候。
不一会,由李岩和孙集两位把总带领的四百骑兵冲到了阵前,看着眼前的布置,李岩和孙集不慌不忙,一把长枪把拒马桩调开,身后亲兵将手中盾牌掷到面前蹲着的士兵身上。
打头的两位把总和两位亲兵勒起马头,马的前蹄瞬间落在盾牌上,将开头的几名士兵踩翻踩死在地。
随后凭借骑兵的高速度,瞬间冲入敌军阵中一阵冲杀,速度失去以后,迅速调转马头往一旁的灌木里迂回后方。
灌木丛有膝盖高,人走极不方便,但马高高的四蹄却可以做较高速的冲锋!
正当李岩向一旁迂回时,斜刺里从灌木里再次冲出一群敌军,伸出近两米的长枪,李岩躲闪不及被几枪扎穿胸膛,捅落马下!
后面几名亲兵一见,不要命的冲了上去,拼死抢下李岩的尸体。
会看战斗局势,骑兵已丧失了速度,正在逐渐后撤规整,敌方也调整好阵型,慢慢的掩攻上来。
突然,孙集率部后撤,敌军未反应过来之际,队伍突然分开,一个个骑兵手持火铳,瞄准敌方,火铳火舌喷吐,硝烟飘散,前方几名敌军应声倒下!
火铳军!堪称王家军队中的精锐,火铳在半冷兵器半热兵器战场几乎战无不胜!
而这次急行军,王恪道宁愿怠慢行程,也带上了单兵辎重较为杂重的火铳兵。
一排火铳兵放完一枪以后,从灌木丛迂回队伍后方,填装弹药。
而后面的火铳兵紧接而上,由于道路较为狭窄,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给敌方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而王恪道也找准时机,骑马冲锋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