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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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骷髅冠(二)

虽然怀疑的目光不再集中在常贞的身上,但是昨天胡魅性情的突变以及莫名的失踪还是带给了学生们极大的冲击。尤其是高考在即,心灵无比脆弱的高三学生。所以学校的领导和高三的所有任课教师在商议之下决定请一位高考专家来对高考的种种事项及其重要性进行一番解答。这不,早自习的铃声还没响起,校内广播就已经开始播放:“请高三的全体学生到礼堂集合,各班班主任请负责点名!”听到这条广播的高三学生们大部分都因为不用上课而十分高兴,但仍有少量学霸认为学校在出没用的幺蛾子,占用了自己本已经安排好了的复习时间,更有一些聪明的学生早已未卜先知似的预料到了礼堂里的内容一定是高考动员大会之类的活动。

就在这种种情绪彼此争锋的情况下,高三的学生们很快就在班主任的组织下列好队伍走进了礼堂内。尽管有班干部和老师们共同维持着纪律,但是礼堂内仍是熙熙攘攘,久久安静不下来。就连校长上台,台下的学生们也是毫不在意,继续着毫无营养的闲聊。可怜的校长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快速地扯着嗓子说了几句:“同学们,今天我们请来了我市著名的高考专家辜明玉老师。辜老师专注研究高考相关问题二十余年,在业内评价颇高。高考是人生中的重中之重,所以今天我们有幸邀请辜老师前来为你们解读高考,大家掌声欢迎!”尽管校长已经用尽全力喊着说了这几句话,但是还是淹没在了学生们的七嘴八舌中,说完之后得来的也只是稀稀拉拉的掌声,场面尴尬至极。

这时,完全不在意现场气氛的校长口中的那位辜明玉老师大摇大摆地走上台来,罕见的姓氏以及俗不可耐的名字让那些听到了校长讲话的学生产生了好奇心为了一探究竟而看向了他。只见这位辜明玉老师大概五十多岁,身材极度肥胖,从侧面看肚子就是又一个他,满脸都是油腻腻的横肉,金丝边眼镜后面是一双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总之就是让人很恶心。这样的形象自然是让台下的学生们全都掩嘴窃笑,谁都不认为这个人是校长口中的学究精英。可是那位辜明玉老师却是自信满满地拿起话筒,用无比洪亮的声音说道:“同学们,大家注意了!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可是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却是千金难买的人生真相。高考是什么?高考就是一杆秤,准准确确地称出你们几斤几两,而这一次的定论将会陪伴你们一生,成为你们怎么样也无法摘掉的一个标签。高考也是一座危险的独木桥,桥的那头是衣食无忧的上流社会,进不去的人只能在痛苦的河流里挣扎一辈子。所以啊,你们可以在今天轻视高考,可是明天你们就会明白能得到高考的眷顾和垂青是何等幸运的事!当然,你们也许会说有些人不走高考这条路,人家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可是我告诉你们,那些人的成功有极大的机遇因素,而高考则是一种保险,顺利通过高考的人就算不能名垂青史,但至少饭碗是保住了,你们说到底哪个重要啊?”

台上的辜老师喋喋不休,口沫横飞,可他说的话却是如此让人生厌,难道真相就是逆耳忠言吗?各怀心思的学生们逐渐不再交头接耳,礼堂里恢复了应有的肃静,这样一来,辜明玉的声音更加洪亮,更加无法让人忽视,渐渐地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他那高昂的语调,铿锵有力的节奏感和随之抖动的肥肉上。突然,主席台上有一道黄色的光划过,紧接着辜明玉的脑袋就消失了,没了头的身子仍然手拿话筒保持着演讲的姿势,断裂的脖颈上的动脉如同喷泉一般喷射着血液,直射得天花板上如同油漆一般四溅。

比起昨天的胡魅事件,现在这幅景象才真的称得上是触目惊心。礼堂立刻爆发出超高分贝的惊声尖叫,闻到了浓重血腥气的学生们早已呕吐了起来,整个礼堂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不仅仅是学生们挣扎着要四处逃窜,连老师们也都腿肚子哆嗦地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总算还有几个较为冷静的老师用最快的速度报了警,而警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也很快赶来了。对于这个昨天才和大明星胡魅的失踪事件搅和在一起的学校,今天就又马上陷入了凶杀风波,还是在如此紧张的高考前夕,不知道在各种舆论中会被推上怎样的风口浪尖,身经百战的警察们也着实替这所津州市第二中学捏一把汗,真不知道他们今后该如何自处。

由于所有的师生都属于目击证人,所以所有师生必须全部留下来接受排查。本来就连续受到冲击而导致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师生们又在这样的关头被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警察进行例行公事的盘问,心里的防线被逼迫得几近崩溃。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排查和取证的难度也成倍增大,警察们也自是叫苦不迭。就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下,本就数量超多的学生的挨个问话也在无形之中变得拖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可是似乎连一半的人都没有问完。比起年幼的学生们,早已成年且心智成熟的老师们已经缓了过来,他们开始为了学生和警察们进行争辩,理由自然是大部分学生尚未成年,而且早已过了正常下晚自习的时间,如果再审下去,学生们的安全问题将无法得到保障,出了问题的话学校也承担不起。

教师们的态度十分强硬,可警察这边也实在无法放手,因为这案件未免太诡异了,如果就这么放走所有的目击证人,那可就真的很难再有进展了。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后来经过数次交涉之后,双方选择各让一步,结果就是已经盘查过的学生可以回家,而没有盘查的学生中已满十八岁的留下继续配合调查,未满十八岁的可以回家了。这样的结果虽然已经是让过步的了,但被留下来的那些学生们仍然是愤愤不平,情绪中的不满马上就要溢出来了。可是警察们即使努力到这一步,也没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因为被问到的学生中要么是太害怕已经缺失了记忆的,要么就是千篇一律地说,“一道黄光闪过,那个辜老师的头就没了。再一看,就是喷泉一样的血柱!”所以警察们也是白忙乎一天。

身为未满十七岁一员的常贞得以提前回家,当他走出校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边的梅直君和涂山元,很高兴地就往过走。涂山元率先跑了过来,很惊慌地问道:“贞明,你没事吧?”常贞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走吧,上车再说!”三人一同上了车后,梅直君便朝着惜阴堂的方向开车。没等他们俩发问,常贞就率先摸着涂山元的头发说道:“还挺守信用的嘛!说今天晚上回来,真的就今天晚上回来了!”涂山元也笑了笑说道:“还说呢!你答应准备好晚餐等我回来的,结果我按时回来了,你却没影了!还好,有直君哥哥给我做饭。谢谢你啊!直君哥哥。”梅直君从后视镜中看着涂山元笑道:“不用客气,那顿饭本来就是要给你接风的。只可惜贞儿没吃上!对了,贞儿,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全是警车,可担心死我了!”常贞叹了一口气后把学校发生的那件怪事儿的来龙去脉讲给了涂山元和梅直君听,梅直君听完后一脸严肃地说道:“怎么又出这么可怕的事儿啊?贞儿,你要小心才行。元儿,你也是!”涂山元超级听话的甜甜地答了一声:“嗯!”常贞看着涂山元,眼睛都直了,“元儿”?只是吃了人家做的一顿饭而已,感情就已经这么好了吗?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惜阴堂已经到了。由于时间已经太晚了,所以三人并未多说什么,进了惜阴堂后,进行了简单的洗漱就回各自的房间睡下了。

夜已深,熟睡的常贞突然摸到自己的床上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元,你又跑到我的床上干什么?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啊?”现了本相的涂山元这才嘻嘻笑了,用前爪把床头灯打开后说道:“贞明,今天学校里的那件事你有什么看法?”突然见到亮光的常贞连眼睛也睁不开,迷迷糊糊地答道:“没什么想法,只是件凶杀案而已吧!”涂山元使劲把常贞摇清醒,然后献宝似的说道:“我觉得吧,也许是妖邪作祟呢?”常贞被迫睁开眼睛,然后不情愿地说道:“妖邪?哪有那么多妖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