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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试琴剑 令人叹

艾云轻撩琴弦,一阵清脆之音,她道:“难得如此一把好琴,还真想弹上一曲。”酒中豪和柳雅士对视一下,有些吃惊,他们不过要试探一下,没想到她居然真会弹奏。

艾云在石凳上端坐,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触动处,乐声随之飘然而出。

只见她一勾一挑,一托一抹,音色时而浑厚低沉,时而清迥幽奇,时而回旋缭绕,时而温润调畅。那琴声初时犹如一汩潺潺清泉,缓然流动,继而叮咚作响,行至一阔水处,则悄然融合,欢欣鼓舞,疾走跳动,随之愈来愈湍,愈来愈悦,狂啸之声不绝于耳,待到极高之时,忽地如飞瀑狂泻,瞬间落入山涧,其间便有撞击石壁,水花飞溅,急速跳至泉池,然后旋然绕动,遇至空隙之处,仓惶而去,渐渐地,变得平静而缓慢,偶尔碰上礁石,轻缓的打个旋儿,继续慢行,向下游流去,消失在远方,音韵悄然而息……

白笑天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梦中的情景,飞瀑而下,一池清水,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湿发轻垂,肌肤如雪,一丝娇羞,一丝嗔怪,眼神迷离,回眸一笑……

一曲《流水》让“三人行”俱呆了,半晌才回过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酒中豪道:“见识了!见识了!姑娘之琴音,只怕绕梁三日而不绝也!”

柳雅士讶然道:“惨了!以后还让我如何敢卖弄!”

独白笑天不说话,痴痴呆呆的看着云儿,眼神飘渺,似乎沉浸其中,想是他也不曾料到。

在她的身上还有什么是我有所不知的?为什么她的一切都那么打动人心呢?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这样的奇女子只怕天下再也没有第二个。

酒中豪不服气的对艾云道:“不知姑娘可会剑术?能否与我切磋一二!”

还没等芸儿答话,白笑天有些担心,忙阻止道:“不可!不可!万一你伤了她可怎么办?”

酒中豪大笑道:“笑天,你就放心吧!保证点到为止,不伤姑娘毫发!”

柳雅士提醒道:“只是姑娘无剑,咦,对了!笑天,你家不是有一把飞雪剑吗?不妨亮出来让姑娘一试!”

白笑天见艾云并无拒绝之意,只好取了剑来。

艾云接过剑,只觉眼前一亮,左手指轻轻一弹,长剑出鞘,但见寒光闪闪,灵气逼人。艾云道:“想不到你家还有这等绝世好剑,五百年前,昆仑山武林高手比武,便是为了此剑,不想今日能一睹剑容,实乃有幸!但不知,这剑从何而来?”

白笑天答道:“哦!我也不知,我父亲送与我,并无提及出处,不过,他嘱咐我好生收藏,不可外露,因此,也只有我们几个人见过。”

酒中豪着急道:“你二人要想卿卿我我也等我们走了才好,不是说好切磋剑艺的吗?”

两人听了一阵脸红。艾云不好意思地一笑:“那就请酒公子出招吧!”

酒中豪道:“我可是真出招了啊!你要是觉得招架不住,言一声,我会及时收招的!”

艾云轻笑一声道:“那就请吧!”

酒中豪仗起长剑,一跃而起,如鹞子翻飞一般,回旋之势,长剑直刺过来。艾云一眨眼间闪身躲过,同时把剑鞘扔与白笑天,娇喝一声:“接着!”身形顿住,如方才一样坦然。

酒中豪看她躲过,长剑上下抖动,呼啸而至,正要斜刺过去,竟不见了艾云,一回头,她不知何时已到了身后,心中不由大惊。

艾云如此让过几招,酒中豪未免有些急躁,大声道:“姑娘小看俺酒某吗?怎么还不出招!”

艾云听此言,只好握剑在手,飞身而来。

酒中豪但见一片白云飘至眼前,眼前剑如花瓣,旋转不止,耀眼炫目,他只好且退且挡,瞅准时机,正对花之中心,一剑刺去,不料想那剑如吸入一般,心说“不好”,连忙撤剑而退,长出一口气,还没等他身形站稳,寒光又至,酒中豪情急之下只好用剑硬生生去挡,只听叮叮当当金属撞击之声,火花飞溅,当啷一声,酒中豪的剑竟被削去剑尖,残段飞将出去,不知落入何方,那飞雪剑收势不住,直奔酒中豪咽喉之处。

白笑天柳雅士不约而同惊叫一声,作势赶来,酒中豪见剑已至,躲避不及,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艾云反转手腕,那剑便如定住一般,在距酒中豪喉间半寸之处停下。

艾云收住剑,对还愣神站立的酒中豪道:“对不住,酒公子,多有得罪了!”

酒中豪自持武艺超群,还从未遇到过对手,不想今日落得如此狼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到柳雅士拉他过来,他才木木的坐下,惊魂未定的样子。

白笑天安慰他道:“酒兄,怪只怪你那把剑太拙,飞雪剑削铁如泥,我虽未用过也知它的厉害之处。”

酒中豪惭愧道:“怨什么剑!实在是我不敌云云儿姑娘。”

艾云怕在此又有什么事,况且内心似乎感到要有什么事发生,突突地一阵狂乱跳动,只想离了此地,于是告辞。白笑天想去送送她,她阻止道:“你有朋友在此,我又不是外人,且留步吧!”

白笑天只好随她,拿目光送出好远,方才回过头。

酒中豪毕竟是豪爽之人,只一会儿又笑声朗朗,他道:“笑天,你可是如获至宝啊!”

白笑天不好意思的笑道:“什么‘如获至宝’!云儿并没有答应我什么,还不知她什么心思呢!”

酒中豪道:“你管她什么心思,只管带着聘礼提亲才是,她总不至于扔了出来!再说,她要对你没意思,今儿也断不会来。”

白笑天听了此话有些动心,酒中豪又道:“喂!你提不提亲?你若不去,我可先下手为强了!”说完,冲柳雅士递递眼色。

柳雅士也似一本正经的说:“还有我呢!本人年方二九,相貌堂堂,尚未娶亲,又与她有知音之感,可去一试哟!”

白笑天一听这话,跳将起来,变了脸色,指着他二人怒道:“你们是什么朋友!我把云儿带来让你们见一下,不想你们怀有虎狼之心,亏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酒中豪和柳雅士皆挤眉弄眼,一阵哈哈大笑。

酒中豪指着他笑道:“怎么样!急眼了吧?你若再耽搁,指不定佳人就飞了呢!还不快早作打算!”

白笑天这才知他二人不过是玩笑话,倒为自己刚才的失态窘得脸红。

提亲的事真可以一试,明日就向母亲说去,免得夜长梦多。白笑天打定了主意,心下也不由得欢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