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呜咽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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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赌黄不分家

人的性情不是一成不变的!有些心结一旦解不开,往往会走向极端!

不能生儿育女,俨然成了韩少宁最大的心病!他已不再否认和怀疑自己的身体,的的确确是有毛病!

他反反复复问自己,自己没有一儿半女,纵然手里有很多很多的钱,又留给谁花!

现在的韩少宁已不再求子心切,而是开始放任自己,开始追求刺激,开始追欢取乐。

人学好,恐怕一辈子也不够,但学坏,只需三两天!

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跳大神。在刘胖子的撺掇下,他整日出入赌场钱庄,甚至晚上通宵达旦豪赌。

媳妇唐晓燕看到丈夫夜不归宿,又得知嗜赌成性,流着眼泪苦苦哀劝了半天,不能说一丁点成效都没有。至少,韩少宁在晚上当着媳妇的面,下了保证不再耍钱,可第二天却又跑到了县城。

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唐晓燕再次得知韩少宁毫不悔改的时候,她除了住学校,就是回娘家。大哥、大嫂、老爸也曾劝过,但都无济于事,韩少宁表面上唯唯诺诺,而暗地里依然我行我素。

儿大不由爷!韩瑞丰气不过,竟然躺在了炕上,一病不起,而韩少宁就像着了魔一样,除了赌钱,其他一概不闻不问。

有赌就有嫖,赌和嫖就像孪生兄弟,常常粘在一起。开始的时候,韩少宁还能把持得住,到后来,尤其唐晓燕也不回家,一次酒醉之后,把良知往嘎鸡窝里一夹,彻底丧失了道德底线,不久以后,便跟着刘胖子过上了灯红酒绿的生活。

近半个月,韩少宁是无赌不行,无酒不欢,无女不悦。

夏日的午后,空气十分沉闷,知了却不厌其烦的“吱吱”的叫着。

韩少宁和刘胖子刚从餐馆出来,酒气熏天。

韩少宁开着轿车,在大街上游逛,两个人有说有笑,商量下一站去哪潇洒。

“冰棍!冰棍!谁买冰棍!”路旁一个女人大声喊道,语声十分清脆。

车开的很慢,人与车交错而过。

她的背影渐渐远去!

起初,韩少宁并不在意,但女人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旁萦绕,久久不能消逝。

他将车停靠在路边,闭上双眼,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怎奈酒精作怪,愣是想不起来。

这声音非常熟悉,他却想不起是谁。突然,他内心为之一颤,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刘胖子晃荡着大脑袋,眯缝着眼睛说道:“少宁,咋不走了?”

韩少宁并未搭理,仍然在运气冥想。

刘胖子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笑着说道:“少宁,你是不是在想那个卖冰棍的?”

韩少宁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刘胖子,暗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小子,是不是让我给说中了!是不是在打卖冰棍的主意!话说回来,你我同道中人,也不能怨你。你听那语声,多么清亮,宛如黄莺,太令人销魂了,而且,你看那身材,増之则肥,减之则瘦,简直是魔鬼的化身,看着都大饱眼福!别人卖冰棍,一天一箱也卖不动,她一天能卖五箱!不为别的,就是人长的俊!不怕你笑话,我也曾买过!只不过,别人买一根,我买一整箱!我就喜欢她一根一根的亲手递给我!不怕兄弟见笑,大哥是穷追猛打,可人家无动于衷,真所谓热脸贴冷屁股!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你去追,也许能搞到手!”刘胖子醉醺醺说道。

“为什么?”韩少宁望着窗外,皱着眉头说道。

“因为她叫苏若冰!因为她和你是一个庄的!而且,我还听说,你们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刘胖子非常得意的说道。

刘胖子的回答虽在韩少宁的意料之中,但后半句的回答令他十分震惊。

他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刘胖子,感到这头“肥猪”远比想象中的可怕!

“大哥怎么知道?”韩少宁不笑假笑。

“我鼻子下面有张嘴,想打听啥,就去问,另外,我的耳朵也比较长,往往能听到意向不到的事!和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不把你的底细掏透,恐怕到最后,我连内裤都得输掉!”刘胖子猛然睁开双眼,犹如两道寒光,直刺韩少宁,刚才的醉意瞬间荡然无存。

“大哥,你太多虑了!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我现在只想,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潇洒走一回。”韩少宁低下头,黯然失神的说道。

“说的好听!难道你不想知道,苏若冰为何落到这般地步吗?”刘胖子冷冷说道。

“大哥愿意说,小弟不敢不听。”韩少宁神情依然颓废。

“我知道,你心里特别想听,就是不好意思开口,哥这人最善解人意,一定帮你解开心中的疑惑。”刘胖子呲着满口黄牙继续说道,“我想,你可能也知道,我和小霸王孙通──街头地痞,是拜把子兄弟,他的媳妇──苏若冰,是我的弟妹,也就是你的初恋。由于他爸是百货大楼采购部主任,因此,我和孙通的关系,确实很不一般,但我对他的人品并不赞赏!你知道吗?就是由于孙通使用了卑鄙而又下流的手段,才把苏若水搞到手的!古语说的好,恶人自有恶报。年初,他爸让人告了,由于贪污受贿和投机倒把,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而他自己依然不收敛,还是到处惹是生非,就在三月前,此为一个唱歌的,两支小青年流氓发生了群殴,当场出了人命,由于他是主谋,家里上下打点,花尽了积蓄,最后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十年啊,一个年轻人的大好青春就葬送在监狱里了,你说是报应吗?本来好好的一个家,现在剩下母女孙三人,说起来,又怪可怜的!这就叫,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以前,苏若冰当惯了大少奶奶,可以说吃尽穿绝,而现在,她上有老,下有小,整个家就得靠她来支撑,她不得不抛头露面,卖冰棍来养家糊口。嚷嚷两嗓子,蹬蹬自行车,顶多出点汗,这都不是事,最怕的是流言蜚语,尤其是她公公出事了,墙倒众人推,唾沫星子淹死人啊!”

“人家都那样了,你还落井下石,你这个当大伯子的,也太不要脸了吧!”韩少宁实在忍无可忍,绷着脸说道。

刘胖子一点都没有生气,依旧笑呵呵的说道:“按理说,兄弟妻,莫相戏,但哥这辈子,不好别的,就好这口!然而,哥这人,还有个毛病,就是从来不强求人!哥深知,强扭的瓜不甜!若不是你情我愿,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小丽呢?”韩少宁阴沉着脸问道。

“那个骚娘们!还用问吗!不怕兄弟笑话,不管老少,只要稍有姿色,大哥都是照单接收,大哥唯恐冷落了她们的心,何况,小丽骚味十足,大哥更想尝尝滋味!开始的时候,我是十分满意,可谁层想到,她就像一头母豹子,怎么也喂不饱!可以说,我在她那里,浪费了太多太多的子弹,到后来,她一天给我打三遍电话,我都不敢接,直接挂断!惹不起,咱躲得起!”刘胖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吃干抹净就想溜,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三嫂不比三哥,可不是个善茬!”韩少宁十分轻蔑的说道。

“兄弟,你说的没错,她见我不接电话,竟然跑到单位找我,可把我吓坏了。兄弟,你猜,我怎么把这个骚婆娘甩掉的?”刘胖子满脸阴笑。

韩少宁微微摇了摇头。

“很简单,我给她介绍了一个小白脸蛋,有他给我当挡箭牌,我自然而然就脱身了!小丽是千恩万谢,而那个小白脸蛋对我是毕恭毕敬!”刘胖子十分自豪的说道。

刘胖子满面春风,似乎在回味着自己的杰作。

过了不大一会儿,他竟然长长发出一声叹息,好像怅然所失。

“大哥,刚才还是艳阳高照,怎么突然就变脸阴天了?”韩少宁十分打趣的问道。

“说实话,我有点想小丽了!那个娘们虽说凶的泼辣,但骚的够劲;固然上了点年纪,但成熟干练,尤其那身材,也是无可挑剔,那皮肤,也是百里挑一,不管是路边野花,还是良家妇女,绝对难以匹敌,因为,那是一股独特的味道!”刘胖子两眼放出异彩,陷入了无限回忆和遐想。

“谁说不是啊!”韩少宁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刘胖子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韩少宁,十分警觉的问道:“不会吧!难道兄弟你,你也和她有一腿!”

韩少宁顿时面红耳赤,非常难为情的说道:“大哥,别瞎扯了!我哪有那福分!”

刘胖子盯了好一会儿,然后笑嘻嘻的说道:“有过也好,没有也罢,既然我们是同道中人,何不一起去找她乐呵乐呵!”

“我……我……”韩少宁支支吾吾,实在有点不情愿。

“我什么,咱们现在就去,开车,转过两条街就到!”刘胖子犹如长官,对下属下达了命令。

“两条街?”韩少宁立刻懵了,顿时陷入了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