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急切地一口就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尖。由于上毒牙被犬尊掰断了,它只能用下面的下颌使劲咬着不放,生拉硬扯地撕咬着自己。
“不!”
斯卡内心痛苦至极,望着蛇王因愤怒而不停地撕扯自己的尾巴,还有蛇王嘴角边掉下来的魔卡的一只鞋子和衣服碎裂的布条,他整个人都懵了。
“不!不!”
一秒钟过去了,接着又是一秒钟,然后又是一秒,斯卡已经完全的魂离天外,定定地定住了。所有人也都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也都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望着这边。
这怎么可能?在他们心里,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谁,会突然之间从他们生命里死去!现在看来那是多么可笑啊!一群完全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甚至不知死为何物的少年,全凭一时热血投入战斗,现在想来,他们的行为又是多么愚蠢。即使,即使让他们再选一遍,他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救人,但也绝对不会再愚蠢地把这一切当做儿戏了!可是,现在对于斯卡来说,一切都太晚了,他的魔卡在哪里啊!
“魔魔魔…卡。”
瞬间红了眼眶,泪水也在眼睛里打转,很快就模糊了黑色的瞳孔,看不清面前的画面。斯卡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颤抖地呢喃着魔卡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呼唤着。
随后,他就看见蛇王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尾巴尖咬断了,连筋带皮地撕扯下来,然后抛向空中,接着又落入它自己大张的大嘴巴里。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心思去思考,为什么这蛇王会吃掉自己的尾巴,而是确信了一件事,那就是——那被扔起来的肉里并没有魔卡的尸体!这让他们顿时都松了口气。
但是,魔卡跑哪里去了?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斯卡身后,一个欠扁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哭了!嘻嘻。”魔卡笑嘻嘻地对着斯卡的背影说。
此时的魔卡正倒挂在离蛇王十几米远处的树身上。他的右腿上正鲜血淋淋地向下滴着血,随着大腿倒流向腰腹部位,血色已经侵染了全身。
“臭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竟让人操心!”戈修见状不由气恼地骂道。看魔卡状态还算不坏,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嘛,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嘻嘻。”魔卡笑着挠着脑袋对大家歉意地说。
斯卡听闻此声,脸上的悲痛之情立马来了个大逆转,浮现出一层阴沉的寒霜。然后他慢慢地,慢慢地,阴沉地回头看向魔卡。在他确定了魔卡的身体确实还是完整的时候,他一个飞刀射飞出去,就把手里的砍刀扎在了魔卡脖子后方的树上。
“喂喂,你谋杀啊?”
魔卡瞬间惊恐地大叫起来!这真是余惊未了,再次惊魂!“你知不知道你的射击水准差的要命啊?怎么能拿我当标靶子用?”
“哈哈。”艾萨克顿时也大笑起来,一边小心地把魔卡放到地上,斯卡见状忙上前一步接住了魔卡下落的身体。
然后艾萨克就从树上跳了下来,对斯卡说:“我倒是感觉这个主意很不错。你看,这不是扎的很准吗?正好卡在脖子这里,斯卡呀,我建议你,你以后再练习射击的时候,就用他,绑在靶子上面,保证你每次都能正中红心。”
“哼!”斯卡瞪着魔卡冷哼一声,“我正有此意!”
他心里正憋着口气哪,一口虚惊后的恼怒之气,和被魔卡看见脆弱面的难为情。他不喜欢魔卡刚刚救他的行为,他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想魔卡拿自己的命换他的命,这种事情他绝不允许他发生!
“你出什么馊主意?”魔卡狠瞪了一眼艾萨克。“还不快点把你这破玩意给我取下来,竟然扎我的腿,还穿进肉里去了,你故意的吧?”
艾萨克自在地挑了挑眉,低头看向魔卡,“这‘破’玩意刚刚可是救了你这条命的,你还是对它客气点好,这次它扎的是你的腿,下次可就不一定是扎哪了。”
“你以为还会有下次啊?”魔卡白了艾萨克一眼,自信道:“那是绝对不可能。”
“那可不一定。”
艾萨克说着就蹲下身子,开始取魔卡腿上的铁抓手。那铁抓手已经深深地没入了魔卡的腿肚子里,抓的他腿上一片血肉模糊,拔动抓手的时候,都可以看见那肉里粘连着血丝的森森白骨。
“不好意思!”
艾萨克皱着眉头捣鼓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去取铁爪手了。平常扎在树里面根本不用考虑树会不会疼,但现在扎在人腿上,这个因素就不能忽视了。他接着对魔卡说:“你也知道,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用来救人的,我刚刚一时心急,就这么干了,忘记了它中间的小舌尖上还有四个小倒钩,那是很难取下来的。我等会儿会收缩那个小舌倒钩,这要在你腿里做一次机动旋转,疼是肯定的,你——你就忍着点吧?反正总比往外带几钩子肉出来的好。”
“果然是破玩意!”魔卡现在已经开始浑身打颤,头冒冷汗了。让倒钩在活肉腿里做机动旋转收缩,他光想想都痛得浑身发抖。
艾萨克就要开始行动了,他正摆弄着手里的传送枪。
魔卡无声地瞧着艾萨克的动作,心想:“你不会是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麻药这种东西存在吧?好歹先给我打一针啊!这种刮骨疗毒的原始救治方法可不适合用在现代,但是,如果要让我主动开口要求——那多不好意思。”
魔卡左右思量着,他现在非常希望有人可以想起治疗麻药,心里也无限期盼着史诗吟能及时赶过来。
“嗨!”
这是天使的声音,魔卡心想。史诗吟真的及时赶了过来。
“伤势怎么样啊?”史诗吟担忧地望着魔卡的伤口问。
“没,没事!”魔卡掩饰着内心的狂喜说。“就是需要从腿里取个倒钩出来,哈哈。”
“哦,那就好,痛不痛?我来帮你止血吧。”
“不痛!”魔卡爽快地回道。等会就有麻药了,应该不会很痛的吧?他心想。
“哦,那就好!”
“好了。”艾萨克说。“那我拔了,你忍着点!”
“等会儿!”
斯卡突然及时地制止了艾萨克的动作。然后,他看向史诗吟,“这从身体里取东西不是应该上点麻药的吗?这是很疼的吧?”
魔卡在心里狂点头,刚刚他的整颗小心脏差点就被艾萨克的动作吓爆。
“那个,不好意思!”史诗吟难为情地冲斯卡笑了笑,笑的有点勉强,接着说:“麻药已经没有了。前不久对付蛇王的时候,把它误当成冥硫血——”
“谁干的!”
魔卡听不下去了,前半句已足以使他的整颗心脏凉半截。这下可好,想不想得起来麻药这玩意都没得用!
“是约纳s——”
“啊!”
魔卡正气愤间,艾萨克已经开始转动倒钩了。魔卡只感到一阵剧痛从腿上传遍全身,脑袋瞬间短路,眼前发黑,耳朵轰鸣,心脏漏了八拍。
“约纳斯!”
史诗吟被魔卡一声痛呼吓了一跳,不由提高了音量喊道。
五十米开外。
“嗨,约纳斯!你是叫约纳斯吗?”白瓷抱着一堆木头摇摇晃晃地凑近约纳斯问。
“嗯!是啊!你找我什么事?”约纳斯正在挑选木桩,望了白瓷一眼问。
“刚刚好像有人在叫你呢?你有没有听见?”白瓷一边运送着削尖的木桩,一边提醒约纳斯说。
“有吗?”约纳斯抬头向四周随意地望了望,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便说:“你可能听错了吧?没有人叫我。”
“是吗?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然后,他们低头又开始忙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