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朝天!白瓷眼前似乎看见了一圈耀眼的光晕和万丈光芒,那光晕里有一张天使的笑脸,天使唇红齿白,笑靥若花,肤如凝脂,目含秋波,正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不,那是他看花了眼了,那眼神更应该说是满含担忧的。那人乌黑明亮的发梢扫在他的脸颊上,撩得他一阵心神荡漾,竟是忘了呼吸,身陷何境。
“哎,你还好吗?”史诗吟瞧着白瓷一脸痴呆的表情,脸上布满了担忧。
“这人怎么突然就安静了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她在想。然后,她又仔细地看了看白瓷的脸,又觉得他脸上脏的实在是看不清人样了,就拿出兜里的手帕帮他擦了擦。
这一举动,瞬间晃清了白瓷朦胧的双眼,也终于把他唤醒。
“呃!咳咳—呕—呜——”
当他看清那人是谁后,心头上猛然一道血压直线飙升,涨红了脸,他就从史诗吟腿上一撅而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又开始趴在地上狂乱地呕了起来,憋得他一脸都是血浆色。
“现实真是残酷啊!”他心中呐喊着。“让我隐形吧?让我消失吧?让时间倒流吧?让我重新趴回地上吧?时间机器在哪呀?掉块陨石来砸我吧砸我吧砸我离开地球上好吗?天哪!砸晕也好啊!砸不晕装死也行,反正怎么都行,我认了!我都认了!让眼前的人快点消失吧?——哎呀!我的个形象啊!”
白瓷内心深处一时热泪翻涌不止,痛心疾首,都抓狂得不能自己了。
“怎么可以如此失态!丢人啊!把我埋了吧!”
“哎,你在找什么呀?”史诗吟瞧着跪在地上胡乱刨地,四处扒拉杂草的白瓷,不由好奇地问道。
“时间机器!”
“啊?”
“哦不,不是,我是说,嗯,抓紧时间,对,抓紧时间,呵呵。”
“哦,你真好玩!”史诗吟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后他伸出手,向白瓷自我介绍道:“你好!白痴,我叫史诗吟。”
“诶?你——你怎么认识我?”白瓷停下折腾杂草的动作,望向史诗吟。就连她叫的是什么名字都听错了味道。
“咯咯,他们喊的呀!我也是猎魔队的。”
“你?哦!对!我——我知道。”白瓷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芊芊玉手,忙也伸出自己脏兮兮的手抓住。那确实是抓的,绝对不是握的。“我——我叫——白——白瓷。”
“都怪那该死的艾萨克!怎么能让人家的名字歪曲成这样啊!”白瓷内心郁结的不行。
“白瓷?”
“嗯,是,是白瓷·希…希尤!”
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向别人这么郑重的介绍过自己哪,别看只说了名字那么简单的介绍,就这也足以让他紧张到不行了,手心冒汗,浑身打颤。现在抓着人家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摇手是好了,他是知道握手后还需要摇一摇的,但是怎么摇来着?
两人胡乱地摇了一通,就各自放开了手。
白瓷的眼睛又不知该往哪儿看了,他觉得很不好意思。这是为什么呢?他不知道,心里有些怪怪的,慌慌的,乱乱的。不经意的他又扫了一眼史诗吟的手,那白嫩的手已经染上了他的五道黑色色彩。
“刚刚摸到的触感真好!这就是女孩子的手吗?亚泽尔那树皮似的皮肤根本就没法比。呃!去你的,想哪去了。”白瓷心里狂汗。
“我们走吧?他们已经把蛇王引到了南边的藤木林,不会有时间再来追你了,你还能动吗?”史诗吟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拉他。
白瓷扫了一眼史诗吟再次伸向他的手,那被他‘染指’过的芊芊玉手,他瞧着又是一阵血气上涌,耳根发热,他忙摇了摇头,想自己爬起来。
“不——不用了,我还好,还好,呵呵!”白瓷暗暗地深吸了口气,放松自己。
“天啊!怎么会这样?”白瓷心里惊讶地想。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对这个女人他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就连曾经暗恋过希尔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这是怎么回事呢?他的小心脏自他看见她第一眼就没有停止过跳动,跳的他心慌慌的,不知所措。
想着这些,他就全身颤颤巍巍的,双腿不停地抖动着,左摇右晃,左拐右拐,极力忍耐着发慌的心情,终于艰难地站了起来。
“呵呵,看,站——站起来了,呼!”
“那好,我们走吧。”史诗吟看他站起来了,就放心道。
“扑通!”
白瓷刚要向前迈步,就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抬不起脚,身体一晃,立刻不支,又惯性地向前猛扑过去,摔在地上,接着就是一阵剧痛。
他憋着痛苦忍着不叫出声,心道:“赖好自己身为男子汉,怎么可以在女孩子面前大声哀嚎呢?那多丢人!可是,可是真的好痛啊!呜~”
“喂,你没事吧?”史诗吟连忙又蹲下身子,瞧着白瓷有些扭曲的脸,担忧地问。
“没!”白瓷感觉到上方覆盖下来一片阴影,立刻精神道。
他使劲撑平脸部肌肉,努力使一朵菊花看起来更像是一朵牵牛花。“呵呵,就是有点,咳咳,有点双腿发软,可能是刚刚累的,休息会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不用担心我。”
“那我来搀着你吧?”史诗吟说着,就托住了白瓷的胳膊。
白瓷一紧张,全身又是一僵,比刚刚的身体还要僵硬,这下他就更难站起来了。史诗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拖起来。
白瓷的脸再次变成血浆色,而且这次还印在脸上久久不肯散去。
藤木林。
此时,猎魔队,犬尊正和蛇王激战藤木林。这片藤木林处于那棵巨杉树林的南边。地势低洼潮湿,好多的水沟和湿泥地,蕨类植物疯长,苔藓遍地都是,真菌蘑菇见缝插针,树木繁杂,藤条缠绕,也给他们的战斗增加了不少困难。
现在,蛇王的双眼已瞎,尾巴上也插满了机弩短箭,而且猎魔队在箭尖上都涂满了冥硫血舞。药对于蛇王来说虽然不至于毒死它,但是还是可以麻痹它的动作,使它行动迟缓。中部也被戈修用刀近身格斗,生生地划开了几道血口子。整体看来蛇王已经伤痕累累,但那也只是表面,那些伤还都太浅,未能达到要害,所以相对于蛇王庞大的身体来说,也只是小巫见大巫,它的实力依然超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