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白痴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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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蛇窝

森林北区,蛇王窟。

白瓷走进了树洞。他首先站在树洞的边缘,观察着里面的环境。这树洞里面很空旷,区别于森林里的闷热,这里面非常的阴暗清冷,迎面就是一股呛人的腥湿风味。

树洞的整个构造是成一个不规则的伞状空间,中间凸起的扇形长道直向下延伸了很长一段距离,三两柱不太亮的光线从顶部的树根缝里射了进来,正照在浅水潭中间的那堆凸起的石堆上,周围低处也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小石子石块泡在浅水潭里,不时还会有顶部树根上的水滴滴落浅水潭,叮咚作响,泛起圈圈涟漪闪着水光。

顶部,众多的树根自上而下扭曲着斜插下来,然后又没入地下深处,也有的断在了半空之中卷缩着,或攀附在别的树根上,纠缠在一起。

“哇喔!好漂亮的鬼斧神工!”白瓷不由惊叹出声。

那有感而发的赞美之声一经发出就久久地回荡在洞窟之中,余音绕梁。

他听着自己的回声,忽然就觉得这感觉非常好玩,他就顺着扇形长道一路向下走去,接近浅水滩的时候,看那潭中之水甚是清澈,都能看见池底,他迈入之中,也不觉冰冷,踩着水中滑溜溜的石块,蹚水激起一道道水花四溅的哗哗流水声,那声音很是灵动清脆。

他漫过浅水潭,然后在水中央高出周围有半米,半径大致三米的椭圆形石堆边站住。

“哇喔!好多的鹅卵石——呃——蛋?”

他才刚刚朝那石堆踩上一脚,就呆住了。这个让他一眼看去像是石堆的地方,上面竟不是石子堆成的,竟然全是卵蛋!

那些卵蛋之间,有些地方还长着许多花花绿绿的蘑菇状植物,而且每个伞骨朵上都还有许多的浓白色水泡,而他一只脚踩下去,瞬间就把那一角的蛋全踩的稀巴烂。

“这是什么东西?”他好奇地弯下腰去查看那一堆卵蛋,拿在手里嗅了嗅,“嗅嗅,腥的!能吃吗?好像不是鸡蛋,好小。”他一边琢磨着。

正在他一颗一颗地拿着那些卵蛋观察的时候,一道饥饿感忽然充斥饥肠,他不由皱了下眉头,瞧了一眼自家瘪塌塌的肚子,他有些犹豫了。

不知道这些蛋是否可以食用。若是能吃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在这里开个灶。

“嘶咻!”

正在他认真考虑着要不要开个灶的时候,一道声响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什么声音?”白瓷好奇地直起身来向四周观望。

在这空荡的洞窟内,一道细小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晰可闻,他不免警惕起来。亚泽尔曾警告过他,这里很危险,他可没有忘记。

“哗—泠泠——”

他敏锐的听力在此时无比清晰的捕捉到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那声响分明就是小动物在水中滑动的声音!水面还波光粼粼地闪烁着鳞光。

他开始希望这只是他的幻觉,可是随之而来,又传来的水流波动声打破了他的愿望。他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天啊!那——这——这些竟是——是——是蛇菰和蛇蛋啊!上帝!我完蛋了!”他不由惊恐地大叫起来。此时,他已经紧张的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现在,他已经可以看清那些蛇的样子,那分明就是眼镜蛇的构造,那椭圆形微尖的脑袋,颈部背面还有白色的眼镜架状斑纹,体被黑褐色间有众多黄白色的斑纹,体长不一,最大的甚至比他的小腿还要粗壮。

“嘶咻—嘶咻——”

那群嘶咻个不停的眼睛蛇正从周边的洞窟底部边沿冒出来,向他脚下所站的地方围拢。

蛇真的是太多了,白瓷一时竟看花了眼,呆立当场,都忘记了现在该怎么反应。

“怎么办?”

再次恢复理智的时候,他首先稳住自己的心神,现在这种情况决不能乱了阵脚,虽然他已经腿软的几乎无法动弹,但失了方寸就等于自杀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眼看那群眼睛蛇就要接近他了,在他周边徘徊,似乎正在寻找可以下嘴的地方,情急之下他赶忙掏出了腰间的匕首,给自己壮胆。

现在,距离他刚发现眼睛蛇时,整个过程也只不过仅仅过去了十秒钟而已,可是对于白瓷来说却好像是已经过了有半个世纪那么久,如此的难熬。

他一时心急火燎,脑袋竟也烧成了一滩焦糊,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怎么就会搞到这种境地呢?若不是此时前方正有凶蛇虎视眈眈,他早就想收手抓耳挠腮,满地打滚去了。

身体已经紧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弯弓,胳膊向前伸展,蓄意待发,时刻准备反击群蛇的攻击,但眼看眼睛蛇越聚越多,他也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的,除非有人来救他。

“嘶咻!嘶咻!”

再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白瓷的身体又不由得一僵。

“这声音?怎么那么近?”他突然就意识到,他好像还忽视了一个地方的存在。“这好像是——是从头顶传来的!哈?不会吧?怎么会把上面给忘了呢?该死!”白瓷懊恼地想着,他真的不想去向上看的,但是,脖子还是不由自主的向上抬了起来。

“至少,至少死前也要弄清楚自己是死在哪条蛇的手上。”

想着这些,他抬起了脑袋。洞顶处原是光线微弱的地方,但现在在他眼里看到的却是一片光波粼粼,他差点就吓的双腿发软摊倒在水里,心中那仅有的一分胜算瞬间化为泡影,啪地一下,碎了!

只见那洞顶部盘根错节的树根上,不知何时竟爬满了一条一条闪着磷光的眼镜蛇,它们穿梭与树根之间,围绕着树根上下左右缠绕盘悬着,不时还会倒挂在树根上,伸着头对着他吐吐蛇芯子,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观看行人一样,滑稽可笑。

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那些蛇,他发现那眼镜蛇虽然把他围住了,却也并不急于主动攻击他,这点他是看清楚了,他知道眼睛蛇在攻击人之前总是会先昂起头,绷直前半段身子,颈部两侧膨胀开,一副强硬姿态凶神恶煞的样子。而这些蛇,在看着他的眼睛里,却好像还有一丝不敢靠近的忌惮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眼镜蛇还怕人!不会吧?从没听说过这种事,不过,它们为什么不攻击我呢?若是它们刚刚发动了进攻——”想到这里,白瓷就不由得又打了个大大的寒战。

“若是如此,现在的我早就一点儿渣都不剩了吧?”

“嘶咻!”

突然,正在白瓷头顶正上方倒悬着的一条眼镜蛇,竟调皮地对着他的脑袋吐了吐蛇信子。

“吓!”

白瓷以为那蛇是要咬他,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急速地退了两步。

“喀嚓嚓嚓!”

“额!”

白瓷再次哑然,瞪直了眼睛。这声音一响,他就发现此时自己的声音,在这洞窟里比任何时候听起来都清晰灵动,就犹如空谷传音一般,伴着回声久久地回荡在洞窟之中。

那些眼睛蛇零碎的嘶咻声突然就不复存在,世界安静下来,时间也像静止了一样,凝固在了这一刻。

全体眼镜蛇的脖子集体失了声,僵住。它们瞪圆了眼睛,有的甚至都还半伸着舌头,还没来的急收回去,连带着他自己也被这气氛感染,屏住了呼吸。

形势突然就紧张起来,让白瓷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眼镜蛇突然僵直的身子是怎么回事?那缓缓抬起的头又是怎么回事?和那鼓起的颈部两侧又是——难道说?”

乍然记忆回笼,他猛然向自己脚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