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赛老点头。“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只有我们莫亚大陆,在灵渊的另一边,和我们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的那一面,还居住着和我们相同的人类呢?”
亚泽尔点头表示明白。
白瓷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即使他在孤陋寡闻,这也是听说过的。接着他又问:“那——那你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实验吗?是干什么用的?”他的心思还在这个让他即纠结无比震惊的问题上。
“我不知道。”赛老干脆地说。“我对科学知识是一窍不通,我也就会那么点,巫蛊邪术而已。”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瞥了一眼正端着茶杯淡定喝茶的亚泽尔。
他接着说:“但我的朋友知道,我很信任他,所以他这么说,我就这么听,我只知道他告诉我那个实验很危险,搞不好整个人类都会玩完的。”
“哎呀,哎呀,”亚泽尔忽地把茶杯往桌子上轻轻一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年头,巫师竟和猎魔法师(科学家)成了朋友,这是多么令人可怕的组合啊!小白,你说是不是?他们现在竟然还没有毁灭地球,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你,你说笑了,说笑了。”赛老尴尬地端起茶杯大喝了一口,眼神莫名有点虚。
“那——”白瓷心头一时缭绕万千思绪,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接着问了。这个信息对他的冲击力太大,真没想到他的父亲竟然是个坏蛋。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那——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犹豫再三,他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声来,生怕再听到什么令他吃惊的答案似的。
“这问题你得问你父亲。”
“那他——成功了吗?”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现在人类还没有灭绝,就说明他的实验还没失败,但成功与否,这个还真不确定。我朋友说,那实验的可行性不是不可能,但是绝对不行!”赛老稍微加重语气说。
“不是不可能,却绝对不行,那会是什么实验?”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阻止他做那种实验的人只有一个!”赛老幽幽地盯着白瓷,小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光泽。
白瓷一愣,这种戏码。显然他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声:“谁?”
“你!”
“我?”
果然,毫无意外,答案确实如他所料。虽然心里清楚,但真的确定了,这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微妙。
“别开玩笑啦!”白瓷乱了,手不由自主地搓了下耳朵,碰到那颗银白色的骨头珠钉后,又使劲拉扯了一下,一道疼痛感使他迅速地恢复了些理智。
“这是要成为救世主的节奏吗?目标还是那人,怎么可以?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他懊恼地想。接着他又悲哀地说道:“我怎么能阻止他呢。你要知道那谁连要都不要我,怎么,怎么可能会听我的,真是的!那绝对不可能。”
“怎么来阻止他,你要想办法。我只知道朋友说非你不可。如果你失败了,那这个世界也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可是,可是,说来说去,我终究还是不知道他在哪儿呀?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他呢?”
他现在觉得,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后话。对他来讲,他只想找到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父亲。他倒是要看看那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弃他于不顾这么多年,只知道研究他那疯狂的实验。还有他的那个母亲,她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小时候,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常想,要是我也有个家就好了。看着别人都拥有完美的家庭,爱他们的父母,呵护着他们成长,他就觉得特别心酸。
为什么这些不能属于他呢?他也是个孩子呀!他本该拥有这些的,但是,到底是什么让他失去了这些呢?他不知道。现在,他长大了,一切对他来说也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但突然间听到了他们的消息,即使,即使那人真的是个坏蛋,是个十恶不赦的匪徒,他也很想和他们见上一面,至少,这能让他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怎么能找到他?这确实是个问题。”赛老想了想说。“在这一点上我也帮不了你多少。不过,我的朋友曾给了我一样东西,他让我转交给你。”
说着,赛老就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红木雕花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八面菱角的红色珠子。他把珠子拿出来递给白瓷。
白瓷接过珠子摸了摸,感觉那珠子的色泽触感都远非上等砖石可以比拟。它的形状如小指甲盖般大小,但重量却是出奇的沉,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这难道是——”他瞧着它,突然眼前一亮,抬起左手腕,对着手环中间的那些洞框比对了一下,刚好完美契合,只见他刚把那珠子放到手环附近,就有一道红光吸了过来,八面菱角从他手中被吸走,悬于洞框之内,又从四个平行顶点分别射出四道银色光线,抓住了手环的四个边框。
“真的是!”白瓷惊喜地喊道,激动地望向亚泽尔,“这竟然就是其中的一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东西已经交到你手上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赛老随即轻松地说道。
“诶?可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
“你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出来。一定相告。”
“恩,”白瓷点头,接着说“我还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那个人的孩子的呀?关于这点,我还是想不明白。”
“是这个手环告诉我的。”赛老指着白瓷手腕处的手环说。“曾经朋友画给我看过这个东西的外形。他说若是见到手腕上带有这个手环的孩子,就一定是的。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也许只是巧合。因此今天在试炼场上我把犬尊,安排进了比赛。我想看它是否能够认得出你。刚开始它咬了你,我还以为是我搞错了,想不到它现了原形后,竟然认出了你。耶,确切地说,也可能是喝到你的血,从你血液成分里分析出来是你,然后才使它现了原形。”
白瓷不太相信这种解释,接着追问:“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说起来那犬尊怎么会长的那么大啊,这个头可不小,还会自然的变大变小,这不科学呀?”
“别说科不科学的。你父亲就是个科学从业者,可不可以变大变小,他比谁都清楚,他既然能养出这种东西,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你问他去。”
“呃,你别生气呀,我并不是怀疑你,只是不敢相信罢了。那——那这犬尊又怎么会在你这里啊?他不应该跟着他的吗?”
“是你父亲遗弃它的!它是个实验失败品,朋友无意间捡到了奄奄一息的它,就把它带到我这里来了。让我来养它,观察它后期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后来我就一直照顾着它,直到现在。本以为它活不了多久的,想不到生命力竟会如此顽强,简直跟你一样。”赛老说完,也似乎感觉很不可思议,就摇了摇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遗弃的?它是——遗弃的!”白瓷皱起眉头,喃喃自语。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悲的想法来:“难道说,我——我也是那人——遗弃的!不,这怎么可能,我是人又不是——而且,还是他的孩子,怎么会呢?不会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