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哗——!”
这时,由于荒漠里的土块太过干裂,那顶起来的地皮忽然就脱落了一大块下来。也正是这条意外的缝隙,两人都提前目睹了那怪物的半边脸。
“额!那——那是——是——什么玩意啊!”
两人不由同时惊呼出声,语气中尽是不可置信。
不容怀疑,很快,其它干裂的地皮也都相继脱落了下来。那怪物的正面就彻底地暴露在了他们眼前。
只见那怪物的身体就像一堵长近有十米的土褐色圆围墙似的,上面缠绕着数不清的枝叶触手。那些触手就像一窝大小不一的蛇一样围着墙体,来回蠕动着。由于是从土中顶出来的,自然不可避免地夹带了许多湿黏的泥土。此时,那些粘土在触手的急速蠕动下,哗哗地向下滚落,还散发着一股子泥土植物的腐烂腥臭味。
“喂喂,真的假的,这个程度!”
白瓷吃惊地喊道,脚下也不由自主地接连后退,躲避那些不停滚落的黏土。同时握紧了手里的短刀。
这两项对比之下,顿觉压力山大,他想:“要这么去砍它的话,这要砍到猴年马月啊?”
“不好对付!”亚泽尔也说。他瞧了一眼手里那把小到可怜的匕首,刀刃也就一巴掌大小,心想:“若是就这么去扎那玩意的话,岂不是隔靴挠痒,累死人又伤不到分毫!”
“我看,我们还是赶快跑路吧!”
虽然两人都很不情愿他们有史以来经历的第一次实战就以逃跑结束,但现实也毫无办法,像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刀能应付的,必须得使用口径为120CM以上的加浓炮,轰上它一个小时,才有可能轰掉它。
“赞成!”白瓷毫不犹豫,表示同意。
就在他们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那怪物不只是头部,连身下也有好多的触手相继从泥土中挣脱出来。那声势之浩大,砰啪哗啦之声持续不断,挑起的土块声及砸落地上的闷响声,听得两人都心惊肉跳的,紧张地不行,就感觉好像跑慢一步那泥土就会砸到自己身上一样。
“不妙!快跑!”
“砰!哗——”
那怪物的身体还未完全的露出地面,还在向外挣扎,大地因此还在不停地震颤着。它缓慢地向外移动着,丝毫没把两人的逃跑当回事。
“呼哧!呼哧!”
没跑出多远,两人就不行了。大热天里和这种多腿怪赛跑,还以为自己能跑赢的,那明白的是在做春秋大梦。
“我——我不行了!累死了!”白瓷上气不接下气地弯着腰喘着。
亚泽尔也不停地喘粗气,望了一眼已经站不直的白瓷,想了想,又朝前方那一眼无边的白色荒漠看去。他很肯定,他们根本就逃不过那怪物的追击。
此时那怪物已经完全的暴露出来,它的身体足有二十米高,十五米长,下摆还由一溜溜的触手支起。
那些触手就像一个庞大的草裙一样支持着它的身体。还有那些附在地上,已经钻出地下的肢节部位,像蛇一样扭动着,快速的伸展开,向着两人的方向追来。
咋一看,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湿漉漉黏糊糊的褐色蠕虫,看得两人都不由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厉害程度只能算个渣,但是这庞大程度却足以让人万念俱灰。
再细看之,那些大大小小的触手,有好几条都要比他们之前砍的那几条加起来还要粗大,向着他们的方向直冲过来。数量太多,两人一时都紧张得手心冒汗,竟不知该先砍哪条好了。
即使他们曾经在学校和二叔威茨曼的魔鬼训练下,学过一些手上功夫,但是论起实战经验来,那实在是太欠缺了。特别还是面对这种长了如此之多触手的怪物。
“先砍哪条呢?”两人不由同时想。
即便砍了一条,那还有无数条在等着他们,一条条的没完没了的缠上来,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不是一条一条的上,而是一簇一簇的袭上来,就像洪水一样,一下子都能挤得你头晕眼花,天昏地暗。
事情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没有尽头的厮杀。他们此时感觉就好像自己正拿着小铲子一点一点地准备移山一样。
两人越想就越紧张,身体几乎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这是人类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普遍会做的肢体本能反应。但他们却只向后退了一步,就猛地刹住了脚步。
退!开什么玩笑,退一步,那也只是延迟半秒不到的对战时间罢了,那和逃跑又有什么区别?而且,两条腿又如何能够跑得过无数条腿呢?想想都知道,与其逃跑还不如保存实力拼死一战呢!
想到这,两人都深深深地吸了口气,并紧紧地握紧了手中的刀,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哗啦—嘶嘶——”
一条巨粗的触手,带着一股子足以撕裂空气的迅猛之臭气首先向两人袭来。
两人神色一定。已想好应对之策,和这种大型怪物战斗,只以他们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对决,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只能智取。
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背对着触手一左一右对合半个身子,两手紧握着手里的刀,刀刃对着刀刃,与那条触手攻过来的方向平放着。由于触手冲的太过猛烈,正好撞在两人对齐的刀刃上。
“撕!”那触手的身体顷刻间就被两人的刀刻成了两半,喷出一股股的刺鼻青气液体洒落地下。
很快,甚至来不及反应,那紧随其后的触手也都跟着冲了过来。瞬间就将他们包围。
虽然他们废掉了一条又一条攻上来的触手,脚下也堆积了一层又一层的触手残肢,但是那些触手却还是只增不减,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他们就被触手完全围住。那些触手不停地增厚堡垒,将两人圈在中间,卷成一个球状,慢慢地收缩,收缩,似乎是要把两人活活挤死在里面。
不多久,白瓷挥刀的动作就慢了下来,两条腿已经支不起身体,身体也开始轻飘飘地打起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