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达看到罗年变色，急忙呵斥飞蛾，“闭嘴，你不能好好说？”飞蛾气嘟嘟地坐下。
汉达笑着对罗年说，“飞蛾说话的方式不对。”
停顿了一下又说，“但她说的话是对的。真的不能随便分给他人，因为这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必要品，物质短缺，多吃少吃都不对。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很久以前，天地大旱，一个村里有一家人，吃饭的时候用秤秤，老婆吃多少，孩子吃多少，每顿饭都称重，不多不少，谁也不给谁吃，同村的人都笑话他，说他狠心，结果，灾害过去，全村只有他一家一口人也没死，挺了过来。其余人家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饿死的。这是理智。”
罗年吸了口气说，我明白了，站起来向飞蛾鞠躬道歉，“是我的不对。”
飞蛾哼了一声，脸色好看了很多。
汉达笑着说，“罗年其实你不用道歉。你本事高强，当然不会经历普通人的痛苦，也不会体验到这些东西。”
罗年苦笑不已，上了贼船。
锅里还有点，飞蛾又把剩下的一人分了点，罗年吃饱了没要，众人吃完饭，都把碗舔干净了，放在一起，就一只碗里面黏黏糊糊的，十分醒目。
罗年忍不住脸红，拿起来舔干净。众人大笑。
女人们洗碗刷锅，男人们坐在一处聊天，某个时候，罗年有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
聊天的过程中，罗年获得了不少信息。这个岛山现在除了这里一处聚集点外，另外还有两处。
末日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一起分享食物，分享不幸、分享香烟美酒，可没过多久，食物吃光了，人们的理智、道德一点点被蚕食，最后崩溃，开始抢食物，抢女人，分成了好几帮火拼，死了不少人。
刀疤是最早进化的一批人，那些在末日前就进化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成了头，彼此摩擦不断，苦了那些普通人，成了了炮灰，虽然躲过了末世，却躲不过同类的相残，死去的人又变成了丧尸，开始袭击活着的人类，损失惨重。
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内耗下去，只怕没饿死就被丧尸灭了，但彼此又谈不拢，不能团结在一处，最后分成了三部分，彼此远离，各过各的，也有些零散的人，独自生存。
围坐在一起的人，大多数沉默不语，主要是老常说话，没什么心机，被人夸上几句，更了不得了，滔滔不绝。特别是在罗年这样大高手面前，老常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极力表现自己，讲起了汉达的事情。
刚开始，我们这部分人最多。在这里刀疤就是天，他奴役我们，男人出去找水找食物，好看的女人直接被刀疤拉进洞里玩弄，年龄大点的，缝衣做饭。有些人活着没有希望，又不甘受辱，很多人自杀了。
汉达，那也是个清秀的小姑娘，待人很好。刀疤看上了她，她不甘，就逃跑，刀疤派出小弟就追。
结果，汉达跑进了丧尸堆里，那些小弟吓跑了，汉达想再跑，晚了，被丧尸抓住咬了一口，挣扎着跑出去，汉达万念俱灰，怎么甘心这么死去，死也要死得有意义，就往回跑，死也要咬刀疤一口。
老常唾沫横飞，讲得活灵活现。
刀疤早有准备，压根儿不让她近身，指挥一群小弟围攻汉达，小弟们却不敢和汉达面对面碰，就拿石头砸。
汉达被砸的头破血流，脑袋昏沉沉的，但认准了刀疤不管其他人向前冲，那时候，刀疤害怕了，转着圈儿躲。
汉达当时浑身冒汗，和锅里蒸出来的气一样，能看见身上的气向外冒。汉达一时追不上刀疤，急得大吼一声，就在刹那间，汉达身子急速膨胀，骨骼咯嘣咯嘣壮大，有两米多高。
“当时人们吓傻了，包括刀疤，”老常说，“大家都以为她变成了丧尸，结果没变成丧尸进化了。现在矮了点，原来可高了。”
老常沉默了一下又说，“刀疤在的时候，他大鱼大肉，我们一天只能吃一顿稀的，哪怕自己找到的也要收走，私藏一顿死揍，没人敢。还有干不完的活儿。自从汉达和刀疤打了一架，刀疤收敛起来，他们吃肉，我们也能喝点汤了，从一顿变成了两顿，这都是汉达给我们争取的。”
罗年听了肃然起敬。
老常叹了口气，“飞蛾就命苦了。被他男朋友送给了刀疤！”
老常女人从洞里出来刚好听见老头子在议论飞蛾就变了脸，走过来一巴掌打在老常的光头上，“死老头，你瞎说什么，让你说，让你说！乱嚼舌根！”
几巴掌下去，老常白花花的光头变成了红头，周围人冷眼看热闹，没人管。罗年这时才发现，末日人们真的不同。
罗年站起身劝说下来，老常被女人拉走干活了。
老常一走气氛冷了下来，没什么话题，干坐了一会儿，天快黑了，大家都进洞休息去了。
男的一间，女的一间。汉达和飞蛾还有小刚一间，刀疤的那间，给了罗年。
罗年确认了洞，在洞的旁边给奥托曼弄了个小洞，和汉达又聊了一会儿。
“汉达，现在距离末日多长时间了，我一直很糊涂。”
“两个多月了吧。”
“有这么长时间吗，”罗年皱眉说，“那不是春天了吗？”
“是啊，春天了，但天气很反常。”汉达转过身面对罗年很认真地说，“罗年，我们找到两袋种子，一袋小麦，一袋玉米。食物总有吃完的时候，有一天找不到了食物怎么办？必须自己种地，否则，就算丧尸也是个死，早死晚死罢了。”
罗年也禁不住担心起来，确实找食物绝对不是长久之计，“能长出来吗？这天气？”
汉达笑了，“有水源意为着就有生命，有空气，生命就能存活。人类能存活，植物为什么不能呢？”
罗年确实被说动了，心中充满了希望。
两人商定开春再说，但也需要准备好工具。
天黑了，两人各自回到洞里。
罗年钻进洞，回头将一块石板堵上，漆黑一片，爬了一段距离，罗年看到了火光，到了头，豁然开朗，一间很大的山洞，罗年从洞口跳下，将石板关上。
洞壁上一个石台上点着一支蜡烛，豆大的光将洞内照的明亮，左右两边有两张床，木板拼成，床上被子已经铺好，床头边上还有一个小柜子，柜子上放着一本书，整个空间收拾的干净整洁。
罗年忍不住道：“刀疤的卫生习惯还真好！”
“切！是我帮你打扫的，好吧？”
“谁？呃——”